“她将是我們赫刺的聖女。”烏曳冷冷解釋道。
兩人被這突然出現的聖女弄得一頭霧水,族裏的人不都很清楚浣紗三天後就要舉行儀式了麽,那這位陌生的姑娘又是怎麽回事?
但護法總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吧,兩人不敢怠慢隻得先讓兩人進入,怠慢了聖女他們不是找死麽?
“護法?”禅舒在烏曳懷中歪着腦袋偷笑。
“笑什麽?”
“我還以爲你是赫刺族的庸醫呢,沒想你居然是護法。”
“我若是庸醫,第一個就得将你醫死不可。”烏曳涼涼道。
“喂,我是聖女的話,你不過一個護法,居然敢以下犯上,是不是不想在赫刺混了?”禅舒佯裝生氣道。
“聖女大人,你還沒有當上聖女呢,現在就想要在我面前耍威風怕是早了點。”
“一點都不可愛。”禅舒喃喃道。
烏曳看着低垂着頭的禅舒,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她濃密卷翹的睫毛還有小巧精緻的下巴。
這個女人有時候實在不像是一個女人,但有時候又比普通的女人還要可愛,真是矛盾。
“這裏有浴池嗎?我想沐浴。”禅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擡起頭問道。
“有,你的手才包紮過記得不能沾水。”烏曳抱着她朝着浴池走去。
禅舒又攤開掌心失神的看着包紮的白紗,這裏是怎麽受的傷她很清楚。
她身上還穿着那晚的血衣,這一切都提醒着那被人背棄的一晚。
懷中的女子突然聲音消失,她的身上彌漫着濃濃的悲傷,那人究竟做了什麽将她傷得這麽狠?
到了浴池,禅舒的腦中總會浮現起以前夜滄瀾抱她沐浴,給她清洗身體,給她穿衣的畫面。
分明他的眼神是那麽真摯,他怎麽會騙自己呢?直到現在禅舒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靈輕暗殺、他和梨許在一起的畫面都在提醒她已經發生的事實,她怎麽能不去相信?
“麻煩你替我準備一套紅衣。”
突然聽到她那有氣無力的聲音,不似之前的模樣,烏曳隻覺得懷中的女子是那麽的柔弱,柔弱到他也想要好好保護她的地步。
“好。”
“将我放下吧,我自己會沐浴。”禅舒繼續淡淡吩咐。
她變得這麽乖巧烏曳想毒舌也毒舌不起來,也許她現在需要的是獨處的空間。
将她放在浴池邊,烏曳退下,替禅舒關上了門。
禅舒站在那白霧彌漫的浴池邊緣,也不知道是熱氣迷失了她的眼,還是她悲從心來,眼中竟有些水霧彌漫。
她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但不代表她不會受傷,她不會難過。
從前晚發生事情到現在她一直忍着沒有落淚,她的脆弱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但此刻當她孤獨一人,身邊再沒有旁人之時,她的情緒再也忍受不住。
衣衫一件件剝落,她費力滑落到浴池,一滴淚水突兀砸落在浴水之中,濺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夜滄瀾,你怎能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