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給她披上了一件大氅,“你身子骨弱,不要着涼了。”
禅舒想着以前給她披衣服的人都是他,分明他對自己是寵溺的疼愛,真是做戲的話這人也太厲害了。
可他要不是這樣,靈輕說的話以及梨許都是自己眼見爲實,到了如今自己還要替他開脫麽?
“原本我們可以乘坐飛騎回去,但如今你的身體經不起折騰,隻得乘坐馬車,好在隻要穿過赫寒山脈就到達火漠之丘,行程的話一天就到了。”烏曳一把将禅舒抱起。
禅舒本不喜歡被夜滄瀾之外的男人觸碰,無奈身體就是這樣,她連走一步都費勁。
不要烏曳抱難道還要徐婆婆一把年紀來抱她麽?禅舒也隻好壓下心中的别扭,況且烏曳爲人冷漠,說不定還不願意抱她呢。
将她放到已經布置妥當的馬車之上,禅舒當真是動一下都覺得費力。
“好了,我們走吧。”
“走吧……”禅舒看着馬車駛離熟悉的街道,以前覺得這裏有夜滄瀾她覺得這裏很溫暖,可如今隻覺得滿目蕭瑟。
街上的行人仍舊和往常一樣,或許除了她之外每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
她從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昨晚的事情的确太讓她傷心,禅舒滿心滿目都是恨。
“都讓開讓開,别當了女皇陛下的路。”
馬車被迫叫停,外面的車夫解釋金霆女皇的車子來了,所有車子和行人都必須讓開。
聽到金霆女皇這四個字禅舒的臉色倏然變冷,手指也緊緊握在了一起。
當馬車路過之時,一陣風吹過掀起了馬車的一角,禅舒正好看到旁邊過去的馬車之中坐着誰。
那張她怎麽也不會忘記的容顔,他仍舊猶如高山雪嶺一般出塵,冰封的容顔。
隻不過如今他身側坐的人不再是自己,而是梨許,梨許靠着他的肩膀。
本以爲昨晚已經是她見過最痛心的畫面,這一幕琴瑟和鳴的畫面才叫做傷人。
夜滄瀾仿佛感應到了什麽似的,他朝着禅舒的車子看來,對上一雙受傷的眼瞳。
他的心就好似被人狠狠的紮了一個洞,她爲什麽那麽悲傷?那雙眸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不要哭,他不要她哭。
一瞬的功夫車子已經擦肩而過,夜滄瀾卻還是望着那個方向。
“怎麽了夜?你在看什麽?”梨許問道。
夜滄瀾有些不滿的移開了身體,她說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可爲何自己對她沒有半點喜歡?腦中隻有那雙悲傷的眼睛。
“沒什麽。”他剛剛移開梨許又像是沒長骨頭一樣靠了過來,馬車就這麽小,他退無可退,爲了看她究竟有什麽打算,夜滄瀾并沒有拆穿這一切。
他不知道的是禅舒看到這幅畫面心痛異常,“噗”她再次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聖女大人。”徐婆婆見狀趕緊一把扶住了禅舒,這是怎麽了,怎麽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