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否則我也不會将你留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了，可依如今的情況看來，以前是我錯看了你。
原來你和其她女人别無二緻，被妒忌沖昏了頭腦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竹渺對上夜滄瀾的眼神，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戲。
倒也是，這世上又有什麽事情能夠逃過他的眼呢，“主子，竹渺隻有一事想問。”她知道夜滄瀾已經對她動了殺意。
這樣的眼神她從前經常看到夜滄瀾對将死之人所流露出來，隻是她從未想過有一日這種視線居然在她的身上出現。
“說。”竹渺在他身邊多年，死前的最後一個要求他自然會滿足。
“主子一向被人譽爲神，從前有那麽美貌女子喜歡你，你連看都不看一眼，這個女人究竟何德何能讓你青睐于她？”
雲九書斜斜倚在門框邊，眼神略帶興味的看着她，“竹渺，恐怕你真正想問的是他爲什麽會喜歡我，爲什麽你就不行？
你陪在他身邊多年熟知他的喜好，你覺得你是真心愛他，他這輩子要麽不與人成婚，要麽隻能和你在一起。”
竹渺聽到雲九書那幾乎來自于靈魂般的拷問，句句紮心，但說的确實是事實。
夜思思一聽，“竹渺你個賤婢居然對滄哥哥存着這樣的心思！你該死。”
“是，我該死，奴婢自知道今日難逃一死，雲姑娘說的沒錯，這些都是我想要問的，主子，爲何是她？竹渺就不行？”
反正都是要一死，她何不死的痛快一些。
“她何德何能？本使就告訴你，本使喜歡她并非是因爲她做了什麽，而是因爲她就是她。”夜滄瀾并沒有說雲九書如何好，隻是因爲她是禅舒，所以他才會喜歡。
不管她是什麽樣子，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地位，不管她是誰，他愛的是那個獨一無二的靈魂。
他這句話回答得并不詳盡，但竹渺跟随他多年也都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好，主子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便放心去吧。”夜滄瀾上前一步立于竹渺的面前，他緩緩擡手，雲九書想到之前他對那隻蝠妖做的。
竹渺也知道他要做什麽，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主子，我跟随你這麽多年，将天穹殿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竹渺并未犯什麽大錯……”
“你以下犯上，昨夜在靈溪池本使就要罰你，是小妖精救了你一命，你還不知道感激。
今日借着公主之手，想要讓她進來鬧事，我天穹殿的人什麽時候連攔一個人都攔不住了？
既然你攔不住，那麽就不配站在我身邊，竹渺，這條命是我給你的，現在我收回。”說着夜滄瀾将手指放在了她的眉心。
皮膚上涼涼的，這是她第一次觸碰到他的肌膚，卻是最後一次。
竹渺沒有掙紮，而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眉心一麻，下一秒她已經失去了意識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