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的院子華美寬敞,哪怕她隻是庶女,從物質方面來說卻也是不錯的。
當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不惦記着嫡女身份,就算她隻是庶女在雲府也不會被怠慢。
雲歌身上的傷雖然已經開始愈合,新肉長出來,現在身體雖然沒有那麽疼了,但背後已經是一片狼藉。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希望自己身上留下的那樣惡心的疤痕,雲歌更甚。
才挨了闆子的那幾天她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即便是要躺也得要趴着才能入睡。
哪怕不觸碰到傷痕背上也是一片火辣辣的,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迅速消瘦了下來,面容更是憔悴不堪。
每一次痛她都會想到那個可惡的女人,将她害成了今天的這個模樣,
“雲九書,該死的雲九書,總有一天我會将你……”她咬牙啓齒的低聲輕喃。
正說着,耳畔卻倏然出現一道聲音:“将我如何?我倒是不知妹妹這般的想念我,連睡着了也不忘想我。”
含笑的話語同開門聲一同響起,門口出現一人,紅衣如烈日驕陽,嘴角含笑如雨後鮮花綻放。
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雲九書!
“雲九書!”一看到這人,雲歌的雙眸通紅,被雲九書打的場面還曆曆在目,她不僅打了自己還打了娘親。
“好妹妹,《女訓》抄的如何了?”雲九書挂着礙事的笑容靠近,雲歌更是氣急直接從床上起來。
這些天她用了無數靈藥,傷口雖然不痛了,但後背卻留下來很難看的疤痕,她沒有自愈功能,或者疤痕要很久才會消散,說不定還會留疤。
“原先我還擔心那日下手太重讓妹妹有事呢,現在看到妹妹還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
雲九書微微一笑,也不管那龇牙咧嘴面容猙獰的雲歌,她徑直往旁邊一坐,随意散漫的氣息仿佛她才是屋子的主人。
“還不奉茶?”她朝着一旁看傻了的丫頭掃去。
要丫頭趕緊離開,這位大小姐的性子太讓人捉摸不透,說不定一會兒讓她不開心了又怪罪到自己身上。
丫頭離開,雲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雲九書,“你少惺惺作态,若你是爲了看笑話而來,現在你可以滾了。”
“妹妹的話怎麽這麽難聽,姐姐我分明是體恤你的身子才是,想你身體抱恙還要去墓地祭拜雲霧,這份主仆之情真讓人感動,感動的我都不知道究竟你是她小姐,還是我才是她的小姐了。”
坐上之人面帶微笑,這話語不過随便道出,卻讓雲歌後背一涼,她知道了?
“雲霧的死是因爲我而起,我去祭拜一下也不爲過吧,爹爹雖然罰了我禁足,但此事是人之常情,若你是爲了興師問罪,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一點。”
雲歌壓下心中的那一瞬慌亂,雲九書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穩定了心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