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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者真如她說的那般,她是一隻妖。
滄瀾并沒有移動身體,而是任由着她安然沉睡,她的身體先前才受了那麽重的傷,若不是遇上的人是自己她恐怕早就沒命了。
隻經過短暫時間的休養她便已經敢孤身進入這麽危險的森林之中,他真不知道該說她是膽大還是愚蠢。
可是愚蠢的人會知道用引獸香去對付敵人?若是聰明她又怎麽能夠毫無顧忌在自己身邊安睡。
當真以爲自己不敢動她?也許她是早料到自己要真的想動她根本就不用等到現在才會沒有顧慮,所以她還是聰明着的吧。
腦中仔細思慮了一些問題他才閉眼小憩一會兒,然而睡在他腿上的女人卻并不是這麽安分。
“死……”
滄瀾本就是覺淺的人,更何況是在這樣危險的森林之中,隻需要一點動靜他就會立即睜眼。
雲九書的表情十分猙獰,那刀痕遍布的小臉已經皺到了一起,她咬着牙,緊握着手。
滄瀾見她喃喃自語,似乎在說什麽夢話,向來淡然的男人也有些好奇。
他緩緩俯身,将耳朵貼在了她的紅唇上,聽到雲九書咬牙切齒道:“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哪怕隻是夢境之中他也能夠感覺到她的恨意,可是先前她在面對蕭長清和雲歌更多的是一種戲耍的态度。
醒着的時候尚且沒有憤恨,更不要說是睡着了,隻有那隐藏在心中極大的痛苦才會通過夢境反映出來。
能比被親人背叛毀容還要深的仇恨是什麽?滄瀾的眼神閃爍,現在他敢肯定雲九書真正的仇人不是雲歌。
“死,去死!”她的手指已經深深蜷到掌心之中。
滄瀾守了她一整夜,雲九書直到後半夜才慢慢平息下來。
“好香呀……”清晨一大早,喚醒她的是靈木烤的兔子肉。
剛剛還在睡夢之中的女人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了起來,幾個縱身閃過就已經移到了靈木的身邊。
“小靈木,早上的早餐有我的份吧?”她搓着手,像極了大灰狼哄騙小羊羔的樣子。
靈木才沒有告訴她這是滄瀾一大早就吩咐好的,他家主子才不喜歡吃這麽油膩的東西。
“見者有份。”靈木沒有戳破。
“我去洗洗臉就來。”雲九書就像是清晨的暖陽一樣充滿了活力,若不是昨晚滄瀾親眼所見她身上的憤怒,他都要被她騙過去了。
走了幾步發現自己的腳竟然好了,沒有一瘸一拐,“小滄滄,我的腿好了。”
“我不是瞎子。”滄瀾優雅的起身,撫了撫被她睡皺的衣擺。
“别這麽冷淡嘛,我腿好了就不會拖你後腿了。”雲九書蹦蹦跳跳去了湖邊。
要是一般的人看到昨晚湖中的場景,誰還敢去用湖裏的水?偏偏她跟個沒事人似的。
看着水中閃爍的倒影,她醜得更惡心了,“小滄滄,你就快把我臉給治好,剛剛看到我要吐了,怪不得剝皮獸都不剝我的皮,我自己都嫌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