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少年竟然生得如此俊朗，當真是容顔如玉般毫無瑕疵，不管是輪廓還是線條都是完美至極，就算在妖界也是佼佼者了。
一雙眸子就如同黑曜石般，冰冷卻又深沉，他躺在地上靜靜的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少女。
此刻雲九書還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披頭散發不說，臉上全是疤痕。
常人看到早就吓死了，唯獨身下的少年用異常冷靜的眼光在打量着她。
這樣的光芒讓她也有些驚訝，“啧，人類有點本事嘛。”她還沒有習慣以人類的身份。
“你胸前的箭要是再偏一點，你就歸西了，一個歸西的人脅持我作甚？”
少年即便是躺在地上，身上所散發着的也都是上位者的森冷氣息。
他的眸子就好似冰雕鑲嵌進去的一般，若不是偶爾眨眨眼，還真的以爲是不動的。
臉色更是從頭到尾一個模樣，沒有一點變化。
“我的腿斷了、身上有多處鞭傷、胸口還挨了一箭。既然你這麽懂，不如順便救救我好了。”
男子盯着那張血痕遍布的臉，全臉也唯獨那雙眼睛可以看了。
他是頭一回見到這麽慘卻還如此冷靜的女人，尤其是在描述自己的身體那無所謂的态度。
“還差了一樣。”少年淡淡開口。
“什麽？”
“你還被毀了容。”他涼飕飕的提醒道，也許是他心中的腹黑因子在作怪。
他突然很想要看看她知道自己臉毀了的驚恐表情，然而回答他的隻是一句話。
“毀了就毀了吧，人類，你廢話怎麽這麽多，我讓你救我！否則我就毀了你的容、斷了你的腿。”
聽到她惡狠狠的威脅，全然沒有對自己的容貌所在意。
“我從不輕易救人。”少年冷冷道，他若是想離開馬上便能離開。
若不是剛剛聞到她身上強烈的血腥味，他知道是傷者才沒有反擊。
“你要什麽？”不管是人類還是妖，其實很多都是共同的，這少年的性格和她很像。
要是别人求她相救，她也不會平白無故救人，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事。
想要得到勢必就要付出，她很清楚規矩。
“你有什麽？”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眼。
她穿得破破爛爛，滿身污穢，剛剛在儲物戒指翻找了一下也沒找到值錢的東西。
“我……”雲九書剛想開口，可才想起如今的她什麽都不是。妖不是妖，人不是人。
“我可以許諾你三件事，現在我雖做不到，将來我一定能夠滿足你。”她鄭重其事道。
“你這便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了？”少年明顯不相信她口頭之言。
雲九書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既如此，我給你立一個字據好了。”
說着她撕拉一聲撕開了自己稍微幹淨的衣衫一角，咬破了手指就開始寫寫畫畫。
少年早已經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那本可憐兮兮，卻又倔強得厲害的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