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和她修成正果,或者是半路修緣,我會釋懷,我會離開。”
玉兒聲音哽咽了幾分,“可你過得并不好,這些年,在你身邊的女人走馬觀花,我知道你都是無心,你給了我希望,我一直在等。”
“等有一天你能夠釋懷,當封兒的好父親,當孫兒的好爺爺,在我心底,從來不奢求你愛我。”
“我隻想能夠和你相安無事過完這下半輩子。”
玉兒說完這一席話,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端起一碗飯,遞給了曾勝。
“吃飯吧。”玉兒懇求的目光。
曾勝看着眼前的玉兒,掃過她燙卷過的頭發。
“卷發了?”
“嗯。”玉兒點了點頭,“是小秋帶我去做了個頭發。”
曾勝垂落目光,眼底劃過一道思緒,黯然傷神。
玉兒見着,緩緩開口,“我眼睛看得見了,二十年過去了,我看見小秋越活越漂亮,段墨越活越精神。”
“再看看你。”
玉兒端倪着眼前的男人,年近半百,雙鬓發白,憔悴的臉龐。
“再看看我。”玉兒感傷地笑了,“我們過得不好,你在折磨我,也在折磨你自己。”
“讓人看笑話了吧?”
玉兒伸手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淚水。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姑娘,經曆這麽多,我也看透了,你還看不透嗎?”
曾勝隐着一口氣,心口一陣陣發疼。
渾渾噩噩二十年。
他很清楚知道,玉兒說得都沒錯,可是卻聽得令他如此難受。
玉兒手中的飯遞近了幾分,“吃飯吧,别喝酒了。”
曾勝眉心微微動了動,伸手接過那一碗飯。
玉兒起身,看着男人動筷,轉過身,“你好好吃飯,我去給你熬藥。”
玉兒轉身離開了。
曾勝擡頭看去,玉兒的背影,落寞孤寂。
二十年了。。。
二十年都過去了。
曾勝狠狠地吃了一口飯,眼眶濕潤了一片。
。。。。
夜深人靜。
玉兒端着一碗藥,回到屋子裏。
此時此刻。
男人靠着卧榻睡去,打起了鼾聲。
玉兒見着桌上的殘羹冷炙,徒手開始收拾。
片刻之後。
她拿過一條薄毯,輕輕蓋在了男人身上。
曾勝向來警覺,猛然動了動身軀,睜開雙眼。
“對不起,吵醒你了。”玉兒臉露愧色。
曾勝看着眼前的玉兒,又看了一眼外頭天色。
“什麽時辰了?”
“子時了,剛好藥熬好了,趁熱再喝一碗。”
玉兒端過桌上的那一碗藥,遞到了曾勝跟前。
曾勝伸手接過藥,目光沉了,沉悶開口,“我的孫子取名了嗎?”
玉兒微微搖頭,“我來的時候,還沒取名,不知道封兒是不是已經取了。”
曾勝低頭喝了一口藥,苦澀的味道彌散口中。
“你們決定留在港城,不回來了?”
玉兒想了想,“封兒說,廣南這一帶太亂了,特務多,動亂多,不太平,要不你也一起去港城?”
“呵~”曾勝冷哼一聲,“去那裏做什麽?我最想看見和最不想看見的人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