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朕的蟠龍鏡，根本就無法用外力擊潰！”
文高祖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反而不急着出手了。
但封珠卻沉穩很多，眸光内斂，對上了于曉的眼神。
那一刻，她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她猜想，應該是由于自己天命護持的原因，所以才能擊潰這至陰的古鏡。
所以她沒有言語，打算趁着文高祖放松警惕的時候，越過他，直接擊向古鏡。
文高祖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他看見于曉如此淡定的表情，心裏也有點打鼓，暗自提防着封珠。
所以當封珠有所動作後，他立刻揮手阻攔，絕不讓她靠近古鏡。
但他的動作，更是讓封珠确定于曉說的話是對的。
此時又祭出一面赤紅的大盾，在抵擋對方攻擊的同時，砸向對方。
于曉則在一旁看着，沒有出手的意思，宇陽皺着眉，有些爲難地看着他。
他摸不準于曉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于曉卻知道他的想法。
“出發前，我便說過，任務完成前，我不會出手。”
“那怎麽樣算任務完成？如今我已知道文成君的下落，也找到了古鏡，是不是隻要封珠打碎它，就算完成了？”
于曉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宇陽一咬牙，拿着古鏡便沖向了戰場。
此時他體内的力量還處于暴漲的狀态，手中的黑刀一分爲十，每一柄刀刃上都閃着冷冽的寒光。
有他加入戰場後，封珠的壓力驟減，兩人終于在一次攻擊的停頓處彙合！
而文高祖以一敵二，并且沒有了古鏡的供給，此時竟露出了疲态。
封珠得到古鏡後，立刻揮劍便要刺去。
文高祖眼見不妙，立刻高聲喝道。
“慢着！文成君還在裏面！”
封珠的劍頓了一瞬，但卻依舊不停，長劍劃過鏡身，卻和宇陽攻擊時一樣，直接穿了過去，隻有鏡面蕩起了一絲漣漪。
面對這個結果，在場衆人，除了于曉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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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這下文高祖是徹底放了心，獰笑着彙聚力量，重新攻了上來！
而宇陽則快速挺身阻擋，封珠拿着古鏡後退，看向了于曉的方向。
于曉沒有說話，但是古鏡中卻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把劍給我。”
竟然是文成君！
宇陽立刻懂了，想要擊破這面古鏡，需要從内部打碎他，而一旦進入了古鏡空間，就等于落到了文高祖的手上。
所以封珠是不可能進去的，唯一有機會打碎古鏡的人，就隻剩下被關在裏面的文成君。
文成君早已心存死志，所以古鏡中就算文高祖使出什麽方法攻擊他，都不怕。
封珠在聽到文成君的聲音後，突然停下了。
“不！文成君那麽愛你，你怎麽能忍心殺了他！他爲了你，竟然一直在抵抗幫他複國的朕！你若打碎蟠龍鏡，他必死！！”
啧。
宇陽心中也是暗道一聲不妙。
他在鏡中世界早就看出來文成君對封珠是真的愛慘了，甚至到了願意付出生命的地步。
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明說，文成君就在鏡中的事實，就是怕封珠猶豫。
此時封珠看着空無一物的鏡面，淡淡地說道。
“我不會猶豫的。”
但她卻沒将劍送入鏡中。
也許是怕文成君騙她，也許她不想文成君死，總之，她沒有動。
“我知道。”
此時這二人，就像尋常夫妻一樣，語氣淡淡的，也不再用尊稱。
“當年父皇下令滅大将軍滿門時，我并沒有阻止，你恨我也是應該的，把劍給我，一切就都結束了。”
封珠努力地看着鏡面，卻隻能看見一片混沌，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期望什麽，但心裏就是想再看他一眼。
“我...”
她抿了下唇，最終還是将劍緩緩刺入了鏡中，直到劍柄完全沒入，才緩緩說道。
“我不恨你。”
鏡中似乎傳來一陣歎息，在最後的最後，破碎的鏡面上，露出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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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
他看起來很年輕，隻有十六七的樣子，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勁裝，就像他們第一次在相府相遇的樣子。
當時她看着眼前殺父仇人的兒子，意氣風發，他以爲她是相府的嫡女，對她說。
“世人皆贊小姐美貌，堪比洛神，今日有緣得見，果真風姿絕代。”
她将心事盡收心底，掩唇輕笑。
“太子謬贊。”
鏡子和鏡中的身影一起破碎，掉落在地上，或許一同落地的還有些别的什麽。
“呃啊！！！！”
文高祖千年來一直寄居在鏡中，早已和古鏡融爲一體，雖然此時借用的是文成君的身體，但他的力量來源依舊是古鏡。
如今古鏡碎裂，他的靈體也如古鏡般，産生了一道道裂痕。
不出片刻，便再也不能完整的寄居在文成君的身體中，而是化作碎片，四散開來。
他的靈體碎片一落地，立刻就起了變化，如同照鏡子一般，所有事物都被反射成了兩個。
隻要這些碎片有一片逃走，他就可以回到古皇陵，東山再起。
如今封珠沒有了劍，而宇陽的力量也有衰敗的迹象，眼看着文高祖即将逃跑。
這時，天空中卻下起了雪。
起初隻是雪花的模樣，一片一片，輕柔地落下，可一旦碰到文高祖幻化的東西，立刻化爲一道刀芒，将其斬殺。
雪越下越大，直到附近已經白雪皚皚。
宇陽看着于曉，知道這漫天的刀芒，是于曉出手了。
他沒說什麽，隻是帶着封珠和宇陽回到了鬼城附近。
如今沒有了鬼王和鬼将，受到了封珠天命之力庇護的人類士兵還有幾名修士，已經攻破了鬼城。
于曉來到高恒等人面前，隻是對封珠微微點頭示意，便喚來了仙舟，直接回到了天古派中。
經過清點，一共四十個人通過文試，此時歸來已不足二十，他們的八人小隊，死掉了兩名隊友，高恒受傷最輕，其次是杜秋，隻斷了一截小腿，這種傷勢不出半月就能白骨生肌。
真正受傷最重的，則是看起來沒什麽事的宇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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