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幅畫看了半晌後,跑到外面那間辦公室找了支筆,竟然在那幅畫上畫了起來。
原本那幅畫隻是用簡單的幾筆,勾勒出山間的輪廓,而小男孩雖然畫技拙劣,卻胸有成竹,提筆就是刷刷刷,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将這畫給補齊了,甚至山上哪裏是樹,哪裏是房屋,那裏還有條小河,都被一一畫了出來。
“好了,還給你。”
他畫的時候,于曉就站在一旁,等他畫好了,就将本子還給了于曉,還将筆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我要走了。”
于曉正低頭看着手中的畫,聽到後立刻擡頭,眼前的人卻已經消失不見,就像剛才從沒有人來過。
隻有被拉開的椅子還能找到一些他存在過的痕迹。
而他留下的畫,又有什麽蹊跷呢?
于曉本來猜測,圖中有四座山,那麽很可能對應的就是盒子上的密碼。
如今小男孩将它完善了,意思就是密碼藏在山中?
這左邊第一座山,樹木蒼翠,郁郁蔥蔥,山林中有幾條蜿蜒的小路,幾座屋舍隐于山間,從畫上看大概五六間的樣子,皆是冒着白煙。
這是在煮飯嗎?
于曉又看向第二座山。
這第二座山腳下是一片片梯田,直到大概山尖的部分,被建成幾座高屋,最頂層則是一座塔樣的建築,大概有七層高。
第三座山最矮,密密麻麻的全是亭台樓閣,山腳下有一座巨大的水池,四周還散布着村鎮。
最後一座山則與其他的都不同,它隻是山的形态,卻浮于九霄,山側雲霧缭繞,旁邊有幾座小峰與它交相輝映,每座山頂都是一個平台,由一道道不知是什麽東西制成的路相連。
這座浮空山則位于衆山之上,疊于其它山後的位置。
于曉眉頭輕蹙,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幅畫,黃朵估計他看出了些門道,沒有打擾,而是坐在一旁靜靜等待。
大概隻過去了三分鍾,于曉便回過神來,将剛剛得到的木盒子取出,輸入了【3519】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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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數字。
“啪”地一聲,鎖便自己打開,掉到了地上。
黃朵站起身,走到于曉身旁,等着他将盒子打開。
隻見盒中放的竟是一個木雕人偶。
他全身木質,沒有上色,可以看出木雕并不屬于這個時代,他頭頂玉冠,廣袖長袍,手執一柄長刀正在低頭輕撫,其神色竟有些許惆怅。
于曉神情忽動,立刻拿出剛剛得到的那片竹葉,與木雕放在一起,隻間竹葉上的血色突然豔麗了起來,化爲一滴血落入木雕中,立刻就被吸收的無影無蹤。
緊接着木雕化爲一道血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裏屋的床上,多出了一個人。
準确來說,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身着一身青色長袍,雙手在腹部交握,手中沒有刀,而是一枚竹葉。
臉色白淨無須,看着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模樣,和之前工作證上的于曉非常像。
“這是...你?”
黃朵也看見了躺在床上的人,看着那身裝扮,有些狐疑地望了過來。
于曉也瞪大了眼睛,一臉懵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啊?”
黃朵眯着眼,雖然還是覺得很奇怪,但又覺得某些地方意外的合理?
她突然靠的極近,仔細打量了幾眼床上的人,托着下巴贊賞道。
“别說,你這模樣配上這身行頭,還挺帥。”
“咳咳。”
于曉雖然沒了記憶,但也知道那應該是自己的身體,忙伸手将黃朵拉開,讓她的臉離自己遠一些。
“嘿呦,你還害羞了?”
黃朵略感驚奇,随後竟調笑了于曉幾句。
“好了,既然身體已經找回來了,就趕緊換回去吧。我剛才看了一下,你身上的符篆器具應該都還在。雖然現在這個機器殼子戰鬥力也還行,但比原來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換回去的話...我的記憶會回來嗎?”
于曉有些遲疑地看向床上的人,雖說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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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是自己,但進入一具機械,和進入一具人身,還是有區别的,他的心情略微有些複雜。
“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黃朵竟直接抓住了于曉的手,摸向了床上的身體!
就在他的手觸碰到身體的瞬間,房間中的燈突然就滅了,緊接着便是一陣仿佛山崩地裂般的搖晃,時間大概隻持續了幾秒鍾的時間,但空氣中傳來了一絲腥臭,是血的味道。
“不見了!”
黃朵驚呼,于曉也轉頭看去,剛剛還在床上的人影,現在竟然又不見了!
就連那個木偶和竹葉也一并不見了!
“嗚。”
走廊中,突然傳來了一陣笛音,輕揚悠遠,像是在向聽者傾訴着什麽。
于曉二人對視一眼,雖然前面可能有危險,但笛音肯定是一個信号,他們必須前進。
兩人重新來到【危機應對處】的門口,他們來之前,走廊上還是亮着燈的,但現在卻是一片漆黑,憑他們的目力,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時前方并不是空無一物,從天花闆上似乎吊着什麽東西,微微晃動着身形。
走近了看,竟然是一個個被挂在天花闆上的屍體!
他們或是身着或是粗布麻衣,或者青衫玄袍,頭部像個氣球,鼓鼓囊囊地充地老大,而身體則像個竹杆,幹癟如柴,形同枯屍。
眼前這一幕,怕是随意拉一個人類出來都能直接被吓死的程度,但好在,現在的于曉和黃朵,沒有一個是“人”。
作爲一個機械,于曉雖然對眼前的景象有震驚,有不适,但還不到感同身受的地步。
如果這裏是一間廢舊機械處理廠,可能對他的壓力還會更大點。
黃朵對此更是挑挑眉,不屑一顧地先一步踏了出去。
于曉也聳了聳肩,緊随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就這樣穿梭在一片屍林中。
如果不是身邊的“裝飾物”過于可怕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倆人是在飯後消食呢。
而随着兩人漸漸深入,那笛聲也越來越近,随之而來的,血腥味也越發的濃郁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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