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爾的眸子微微垂下。
心裏頓時不舒服了起來。
他不喜歡看到那個老頭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盡管這隻是禮儀;他不喜歡看到她的名字前面,綴上某某人的代号,盡管着也許是種榮譽。
些許的愠怒之後,安斯艾爾突然一愣。
他似乎遺忘了一件事情...
她...在巴黎?她在巴黎?
安斯艾爾心中那份高興連他一貫的冷漠表情都壓不住了,從邊角處微微滲漏出來,卻讓那張尊貴無言的臉,頓時鮮活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外露。
他拿起一邊的Vertu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丹尼爾,查一下簡的所在地點。"
接到電話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簡?簡是誰?
不過他顯然是沒有膽子去問安斯艾爾的,隻能憑借這些許的信息繼續查下去。
不到十五分鍾,丹尼爾的電話就重新打了回來。
"查到了殿下,是那位簡素嗎?她現在住在麗茲酒店,據酒店人員說,她今天還沒有出門。"
雖然麗茲酒店的保密服務一向很好,酒店方面更是不會做出透露客人信息這種大毀形象的事情,但是,麗茲酒店卻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财産之一,得到這樣的消息當然是再簡單而不過了。
"速度太慢。"安斯艾爾卻責備道。
"是屬下失職。"丹尼爾嘴上不敢反駁,心裏卻是在流淚——
殿下啊!你隻告訴我一個名字,又沒告訴我這個簡是誰!查出來當然是需要時間的好吧!
當然,他這話是不敢說出來的,隻要他敢說出來,恐怕立刻就會被殿下扔到中東那鬼地方去收集情報!
安斯艾爾挂了電話之後,便起身。
安東尼奧立刻跟在他的腿邊,寸步不離,似乎想要跟着他一起出去。
"安東尼奧,停住。"安斯艾爾皺眉道。
安東尼奧嗷嗷叫了兩聲,卻是少有地沒有聽從主人安斯艾爾的吩咐,而是繼續跟在了他的腿邊,始終不願意離開。
安斯艾爾心裏突然想到什麽,神色一動,最近竟然是帶着安東尼奧一起出去了。
管家很快就備好了車,安斯艾爾上了後座,安東尼奧似乎很是興奮,比安斯艾爾還要快一步進了後座,也在安斯艾爾的旁邊。
安斯艾爾抓了抓蹲在自己身邊的安東尼奧柔軟幹淨的毛,眼中閃過奇異的色彩。
安東尼奧,你也知道,我是要...去見她嗎?所以才會這麽興奮,對嗎?
安東尼奧似乎是在回答他,汪汪地叫了兩聲。
安斯艾爾嘴角一動,竟像是牽起一抹笑意了一般。
其實從安斯艾爾在巴黎市區的房子到麗茲酒店要不了多久,但是一貫耐性極好的安斯艾爾,卻覺得時間無比的難熬,仿佛短短的一段距離,也走了許久許久一般。
邁巴赫終于停在了麗茲酒店的門口。
酒店的門童走上前來,用帶着白手套的手,拉開了黑色的車門。
一隻金色的拉布拉多犬頓時竄了出來。
而随機走出來的,便是一身灰色格紋呢料三件套嚴謹西裝的尊貴俊美男人,緩緩而出。
刹那間,他仿佛靜靜旋轉的黑洞,不可抗拒地吸引着周圍人的視線的聚焦。
而他神态自若,仿佛理應天生受到一切人的注目一般!
門童們雖然不認得這位先生,但是卻認得他的尊貴氣質,齊齊朝着他欠身。
安斯艾爾仿佛君王降臨,邁着惬意而從容的步伐,走進這外表看起來素淨平凡,内裏卻是奢華尊榮的麗茲酒店。
他的腳邊跟着一隻拉布拉多犬,并沒有帶上鏈子,卻很乖巧地跟在他的腳邊跑來跑去,并沒有到處亂竄。
雖然按照規矩,酒店是不允許寵物進入的,但是此時這拉布拉多是由這男人帶來的,感覺便完全不一樣了。
沒有人敢上前一步,隻能敬畏地看着他一路走到電梯前面,甚至連敢與他搭乘同一班電梯的人都沒有。
雖然當時也有一個穿着貴氣的女孩,自诩有些姿色,想要跟進電梯,在這小小的密閉空間,與這位俊美尊貴的先生發生出一點别的什麽事情的時候,卻被對方的一個眼神掃了過來。
女孩的腳步頓時邁不開了。
那個眼神,讓她自己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好似隻是地上的一根雜草,根本不配與那樣的人物站在一起。
于是,最後隻能目送他的離開。
安斯艾爾帶着安東尼奧一路上了之前丹尼爾報告給他的簡素所在的樓層——同樣也是上次住的豪華套房,更是跟她上次住過的房間一樣。
安斯艾爾走到房門前,卻頓住了腳步。
他過來的時候,似乎并未告訴過她。
而他,也沒有她的電話。
敲門嗎?
做事素來霸道的安斯艾爾,此時竟然有了稍稍的猶豫。
不過,他的性格到底還是讓他猶豫不了太久,便果斷地敲響了房門。
此時的簡素剛剛洗了澡從衛生間出來,身上裹着柔軟的浴巾,露出圓潤的肩頭和雪白纖細的手臂,浴巾下擺也是剛剛包裹到大腿中部,顯得那雙腿修長而膚色細膩。
她濕漉漉的頭發也包裹在毛巾之中,甚至還在滴水。
簡素赤着腳走出來,一邊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鼻子。
她沒有想到,自從重生之後,幾乎就沒有生過病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感冒了!
昨晚她就有些着涼,本來沒有在意的,今早起床,卻是覺得腦袋迷迷糊糊的,跟灌了鉛似的沉重,身上更是大汗淋漓,整個人幾乎坐不起身來!
她又順着這股勢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直到近中午的時候,才勉強爬了起來,立即就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果然要清爽多了,腦袋似乎也不那麽暈眩了。
剛剛才打了電話要人送點感冒藥上來的簡素,才坐下沒多久,就聽到房門被人敲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