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中有許多人不解,一個五歲的孩子如何能夠得到這樣的評價!
可是,當安斯艾爾一步一步成長,家族中人不得不歎服,并且臣服在他的腳下,奉他爲真正的繼承人。
安斯艾爾是常人難及的優秀——也許他驕傲,也許他會看不起人,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有這個資本。
他自傲卻不自滿,他的格局很大,心納天地,很多東西在他眼中自然而然就卑微了起來,無足輕重,仿佛一粒砂礫。
而現在,他是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
興趣。
安斯艾爾當然不會存在那種好笑的一見鍾情的東西,他之所以後來會願意接近那個女孩,一切隻是因爲興趣。
而興趣來源于哪裏?
也許是她一身白色、笑顔燦爛地走過來的驚豔?也許是她幹淨純粹的眸子,讓他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身影?也許是因爲她的從容自若,讓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撞上了對手的感覺?
身爲歐洲最有權柄的哈布斯堡家族繼承人,未來的哈布斯堡大公,安斯艾爾也是見過無數優秀的上流社會女子的,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給過他如她的感覺。
于是,安斯艾爾有了興趣。
"有興趣"對于安斯艾爾來說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他自然願意來研究研究自己的"有興趣"。
所以,他選擇了接近她,靠近她,觀察她。
也許他很快就會厭倦?
但事實并非如此,當安斯艾爾靠近她,才發現——她是一個會給人如此多的驚喜的女孩,哦,就像一本讀不完的書,總是會給他煥然一新的感覺。
此時的安斯艾爾,坐在車中,看着側躺在柔軟的座椅上,仿佛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下意識蜷縮自己的身子的簡素,目光有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柔和。
她的腦袋就放在自己的腿上,與自己的距離無比的近。
恰好她今天穿了一身暗紅色的雪紡裙,薄薄的細紗下面便是如雪的肌膚,而那觸目驚人的鮮豔紅色,更是襯得她的皮膚如玉如瓷,美不勝收。
安斯艾爾的的确确是個紳士,以前就算有無數的美女在他面前脫光了,竭力展示着自己的風情,他都因爲過人的自持力而未曾動過心,坐懷不亂,隻因爲他明白自己想要的。
但是現在,安斯艾爾卻覺得自己腦袋有些許的混亂,似乎心跳加快,喉嚨發幹,渾身發熱...
他甚至做不到安分地坐在那裏,而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美景。
安斯艾爾低下頭,擡起手。
隻是稍稍落下,他便能夠觸碰到她柔軟烏黑的頭發,能夠感受到她在自己手下的溫順。
這是一種從所未有的滿足感。
而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上的安斯艾爾的随身侍從,看到這一幕卻是有些震驚,但是他很快擔心自己偷瞟的舉動會被殿下發現,那自己到時候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收回目光,侍從仍然覺得無比的不可思議。
跟了殿下十多年了,他非常清楚這位尊貴的殿下是個什麽樣的性格。
可是現在,他還是真的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情緒!
不可置信...
安斯艾爾此時的确是有些混亂了,以他從小便鍛煉的警惕性,竟然沒有注意到随身侍從偷瞟的舉動,而是全心全意都放在了簡素的身上。
他抿了抿唇,大手正朝着簡素的腦袋伸去的時候——
"唔。"簡素嘟囔了一聲,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安斯艾爾迅速收回手,仿佛差點被人發覺做了不好事情一般的窘迫。
他還未沉穩下來,便感覺到簡素的身子動了動。
醒了?
安斯艾爾面容微動,心裏卻有些怅然。
不過簡素并沒有醒,她隻是動了動身子,重新換了一個舒适的方式,順帶用小臉兒在安斯艾爾的腿上蹭了蹭。
安斯艾爾頓時覺得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他咬了咬牙,素來從容不迫、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安斯艾爾,此時竟然面色有些黑沉!
該死!他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他捏緊了拳頭,耳朵上卻染上了點點的绯紅。
幸好簡素已經安分了下來,似乎重新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中。
安斯艾爾僵硬着身子好半天,才終于緩和下來,稍稍吐了口氣。
他再度低頭看向簡素,見她之前被黑發遮住了的側臉已經露了出來,那白玉一般的臉頰在車内的燈光下閃爍着瑩瑩光華,她的睡顔,更是如同孩子一般純淨美好。
他心裏一軟,沒由來地心情大好。
車子很快到了簡素入住的麗茲酒店。
下車的時候,安斯艾爾的随身侍從這一次不再沒有眼力見地想要去幫自己殿下了,而是安安分分地站在一邊,爲安斯艾爾打開了車門。
安斯艾爾自己先跨了出來,才轉過身,準備将簡素抱出來。
不過,他又看了看簡素那一身淡薄的雪紡裙,和車外冷冷的寒風,沒有絲毫猶豫,便脫下了自己的羊毛大衣,将它裹在了簡素的身上。
安斯艾爾很高,足有一米八五,而他那件羊毛大衣,也直直垂在了他的小腿處,顯得他整個人越發挺拔。
而當安斯艾爾用自己這又長又大的羊毛大衣給簡素裹上了的時候...簡素整個人都淹沒在了羊毛大衣裏面,隻是露出一張小臉。
安斯艾爾到不覺得簡素這個樣子有什麽,反而滿意地微微颔首,這才将她抱了起來。
标準的公主抱姿勢,不過簡素很輕,在安斯艾爾的懷中,幾乎沒有任何的重量。
"太瘦了。"安斯艾爾皺着眉低語了一句。
而一邊的侍從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是忍不住泛起點點驚異。
安斯艾爾沒有注意到侍從的變化,而是抱着簡素朝着麗茲酒店裏面走去。
以安斯艾爾的身份,沒有任何阻礙,便一路來到了簡素的房間。
酒店的服務人員手中拿着簡素房間的房卡,打開了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