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玉笑吟吟的點點頭,那眼神,好似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
簡素匆匆走到龍玉的病床旁邊,急吼吼地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你怎麽知道的?我看起來就這麽明顯嗎?"
噼裏啪啦一連串問題砸出去,然後就巴巴地望着龍玉,等待她的回答。
龍玉倒是悠閑自在,靠在那裏,慢悠悠道:"剛剛知道的啊。"
"..."簡素頓時被噎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看起來不明顯,隻是昨天晚上我迷糊聽到你喊我的名字——"她頓了頓,瞥了簡素一眼,"陌生人能知道名字嗎?"
簡素沉默了,突然有點後悔昨天晚上救了這人的舉動。
就應該讓她在那巷子中自生自滅才是!
簡素撇了撇嘴,挫敗地沖到桌邊,一口氣喝完了自己倒的水,然後就坐回了沙發上,倒在那裏,一副力氣都耗盡了似的的樣子。
等等!她的那個系統懲罰!人道毀滅!
簡素因爲利用了系統的懲罰來爲自己賺錢,結果受到了嚴格系統的懲罰——高中三年之内,在同學們面前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暴露,她将面臨的,将是人道毀滅。
所謂人道毀滅,就是讓簡素直接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關于她的一切東西,人們腦海中所存在的關于她的記憶,也通通消失,沒有人會記得她,她在這個世界說存在的痕迹,都會被抹去。
若不是這個懲罰太過于駭人,簡素也不會一直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更是大費周折爲自己搞來什麽心髒病病曆之類的。
可是現在,簡素一直以來辛辛苦苦隐瞞的真相,竟然就這樣被識破了!
簡素騰地從沙發上漲站了起來,渾身僵硬地站在那裏,想到那個人道毀滅的懲罰,一股涼意從她脊骨攀援而起,讓她整個人都好似堕入冰窟。
她重生後的人生,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簡素握緊拳頭,閉上眼睛,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龍玉一邊輕輕撫摸阿九的毛,一邊奇怪地瞟了幾眼簡素,疑惑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簡素聽到龍玉的聲音,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傻傻握緊拳頭問了一句:"我還在這裏?"
"你不在這裏能在哪裏?"龍玉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直到此時,簡素才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因爲被龍玉識破了身份,而接受來自系統的懲罰。
簡素以要上廁所的理由,匆匆跑離了這裏,然後才安下心來,詢問主系統綿綿,其中的緣由,才終于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系統懲罰内容爲"在同學們"面前不得暴露真實身份,其中的"同學們",需要多名同學見證并且确認了這個事實,對這件事情深信不疑了,才算是打破了懲罰,也會因此遭到人道毀滅,目前僅有一人知道事實,并不觸犯系統懲罰條例,所以不作懲罰反應——
原來是這樣!
簡素恍然大悟,也十分慶幸,自己竟然逃過了一劫!
确認了這個事實之後,簡素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起來,回到病房的時候,連龍玉都明顯發覺了她前後心情的變化。
"你心情很好?"龍玉好奇問道。
簡素笑眯眯地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哦,對了!龍玉,你昨天晚上怎麽會倒在那個巷子裏面的?你跟人打架了?"
"...嗯。"龍玉懶懶地應了一聲,整個人頓時都顯得沒精打采的。
她昨天晚上的确是跟人打架了,原因不過都是一些年少輕狂的原因,跟她打架的,也是她認識的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在這上京,也多多少少算個公子哥兒了。
龍玉敢跟對方打架,自己肯定也是有資本有背景的,至少不會擔心打架了之後,自己還會受到牽連什麽的。
龍玉打小就跟人打架,這些身手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不含一點水分,而對方那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兒,怎麽回事龍玉的對手?
就算龍玉恰好沒帶小弟,被好幾個人圍攻,也仍然是她占上風,身上那麽多傷口看着唬人,其實都隻是皮外傷,根本不用擔心。
可是對方就不同了,至少在醫院兩個星期不要想下床了!對此道龍玉非常的有經驗!
不過關于這些的事情,龍玉也沒有跟簡素講,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言辭的人,所以現今也隻是承認了自己打了架的事實而已。
"不就是打個架嗎?受了傷至于不去醫院嗎?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犯了什麽罪呢!"簡素說着,翻了個白眼。
龍玉沉默了許久,才輕輕道:"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來醫院,我爸媽都很忙,沒陪過我...我不喜歡一個人在醫院的感覺。"
她說話向來簡略,但是寥寥幾語,卻是無意中透露出了她孩童時代,孤單寥落的生活。
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孩子,忙碌的父母卻是連陪着孩子到醫院來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這到底是有多麽不重視自己的孩子?
簡素歎了口氣,卻是道:"不過,你父母或許不關心你,可他們畢竟都在還不是。"
她的語氣雖然輕松随意,但是在這份輕松随意的下面,卻是滿滿的失落。
龍玉一愣,擡眼看她。
簡素與她對視。
"我父母之前去世了,因爲車禍。"簡素頓了頓,臉上卻并未露出任何失落的表情,反而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明媚的面龐如此陽光而美好,簡直快要晃花人的眼,"我也沒有親人,也是我一個人生活,你看我還是這麽順順利利就過來了嗎?"
她說着,站起身,來到龍玉的病床旁邊,一手将阿九撈起,放進懷中,對尚未回過神來的龍玉說道:"我還要回去一趟,下午再過來看你。"
簡素笑眯眯地擺擺手,抱着阿九轉身就走。
"簡素!"龍玉突然叫住了她。
"嗯?"簡素疑惑地回過頭。
龍玉蔚藍如大海的雙眸,靜靜凝視着她,帶着鮮少的肅然,緩緩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