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這廂道一爲治陳夷之心病,差點兒鬧出人命來。
那廂的王玄之入宮面聖,也有些不順利。
首當其沖的便是肩上的海東青,仙人的意識還未離去,宮中無明文規定,但他也不想将對方帶進皇宮,做一個無謂的标新立異之人。
問題恰恰出在此處, 也不知那海東青,或者說仙人是怎麽想的。
在他要将其交給守門将士看顧之時,它的雙翅頓展,頃刻淩于衆人之上,俯瞰着下方的人們,又在瞬間朝下疾沖過來, 就要去抓那們守門的将士。
王玄之無奈閃身擋在了對方前面, 海東青的爪子輕輕觸碰到了他的臉,眼底掠過一絲愕然, 登時收回了它的利爪,不滿的叫了兩聲,在見到他溢出一絲血痕來,連叫聲也停下了。
“王寺卿你沒事罷?”守皇城的衛兵,見他爲自己被抓傷了,又驚又怕又愧的。
王玄之拿汗巾擦幹淨了血迹,又搖搖頭,“無事,沒驚着你們罷。”
兩個衛兵齊齊搖頭,望着他那絲猶在的血痕說不出話來。
王玄之:“此鳥野性難訓,輕易近不得人,今日它吓着你們了,乃本官之過,稍後自會有人送上門。”
兩個衛兵連連擺手, “王寺卿無須如此,我們真的沒事兒。”
王玄之已由引路宮人, 帶往兩儀殿的方向。
他們對視一眼,皆是笑了起來。
“王寺卿可真是謙和有禮呀!”
“是啊!”
來到了兩儀殿外, 王玄之謝過引路宮人,殿外站着的是張忠。
他拱手執禮,“小張公公,你義父可是在裏面?”
張忠笑着躬身一揖,“回王寺卿的話,義父正在裏面伺候着呢。”
王玄之笑笑,“還請小張公公通禀一聲,本寺卿有要事面聖!”
張忠勉力一笑,“王寺卿要有心理準備,今日有人獻給陛下一份大禮,現陛下正在享用。”
王玄之颔首,“謝過小張公公!”
張忠這才轉身進去禀告,很快他便出來了,張忠比張德年輕不少,不懂掩飾自己的臉色,似喜非喜的就出來了,“王寺卿,聖人準你觐見。”
王玄之進去之後,這才明白張忠緣何如此。
既高興聖人見他, 又憂心聖人對他的态度。
聖人正在享受一道人體宴席。
一張方形長桌上,躺着一位女子,該女子身上遍布食物,每食一塊,便露出一處,雪白的肌膚,已露出多處,若無意外,食物下的女子,渾身未着一物。
王玄之掃了一眼,便避開不瞧,“陛下,臣有要事求見。”
聖人夾了一筷子大腿上的肉,正閉着雙眼,回憶這其中的滋味。
聞言,半睜着眼看了他一眼,“王愛卿這般年紀,有些事情應當沒體會過罷,不如陪朕一塊兒食這人體盛宴。”
王玄之拒絕,“陛下,此事關系重大,還請屏退左右。”
聖人微阖雙眸,認真端詳着他,又無奈揮揮手,“難得的興緻也沒了,張德,撤下去罷。”
張德心中激動,差點兒沒按捺住,興奮的差人收走了,“你們慢點兒,小心些擡着,仔細些摔壞了玉人。”将人體盛宴擡出去之後,他也守在了門外。
張忠小心翼翼靠近他問道:“義父,王寺卿恩寵正濃啊!”
張德卻是一臉愁容,“今日陛下能忍,明日呢,後日呢.自今日起,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小心伺候,如今陛下是萬人之上的主子,惹怒了他,誰也吃不了兜着走。”
張忠臉一白,謹慎的應下了。
“王家小二,這般匆匆進宮,究竟有何要事?”聖人似是在打趣王玄之一般。
王玄之心下警惕,面上一派凝重,“陛下以爲,京郊,若是出現匪徒,且以一縣之力,都不能完全剿滅,此事是大還是小?”
聖人方才還斜倚在座上,此刻已經然坐直了,雙手撐在桌上,那桌上有一股馨香,他想是那方才的人體盛宴留下來的,還是那女子細膩的肌膚,細膩白嫩.
“陛下.陛下?”聖人恍然回神,桌上哪裏還有什麽玉女,他輕咳了一聲,“王家小二,你以爲此事有何蹊跷之處?”
王玄之垂下眼眸,“京郊乃是天子腳下,何人敢如此放肆?”
聖人反問,“匪徒若真有你說的那般嚴重,爲何兩縣縣令,還有那京光尹不曾将此事上奏!”
他見聖人不爲所動,便道:“匪徒出現在城南劉家村,隸屬萬年縣常縣令,他們隻搶劉家村,正常情況下,無論是誰都不會懷疑他們的來路。”
“下臣此次查一樁命案,如今懷疑死者,是受匪徒報複,這才會喪了性命。”
聖人疑惑,“土匪多是沒人性的,報複旁人也是常有之事。”
王玄之:“那群匪徒時常劫掠劉家村,從未鬧出過人命,直到他們搶了村中一位女郎,死者忍無可忍向常縣令告發,常縣令帶人去剿匪,匪首帶着一部份人逃走了。”
“土匪損失慘重,報複此人,亦在常理之中,那逃跑的匪徒可有蹤迹?”
王玄之搖頭,“此事正是蹊跷之處,他們逃跑之後,常縣令帶人搜過,半點蹤迹也無,一群人好似從山野之消失了一般,仿佛土匪從未出現過。”
聖人的理智終于回攏了,“王愛卿言下之意,或許京中有人在助他們!”
王玄之點頭,“匪衆成兵,或許那劉方隻是報案,卻洩露匪徒的行蹤,才被取了性命。說明他們想掩飾蹤迹,才殺人滅口,在京郊聚集匪兵,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麽?”
聖人面色也凝重起來,“此事不得聲張,便交給你暗中查訪,一定要将匪首等人找出來,問出是何人相助于他們!才安穩了幾年的大周,朕絕不姑息此等人的氣焰!”
王玄之松了半口氣,“陛下,常縣令抓了一部份人,如今關押在刑部大牢,下臣想先見見他們,或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聖人看着他笑了起來,“你确定沒有替人公報私仇的意思?”
王玄之也跟着笑了,“爲陛下、朝廷做事,有何私情可言。”
聖人笑着點頭,“就依你所言罷,替朕研磨!”
“不過你海東青,下回可不許帶進宮了,小心朕罰你!”
“是!”王玄之坦然應下。
下午好呀。
地震吓死我了,正躺着想事情呢,還以爲自己心律失衡,側躺、平躺,試了之後,感覺好像是不對勁,然後一陣強烈的晃動,牆外體的瓷磚都剝落了,太可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