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土匪什麽時候送的刑部呀?”她計算起劉方告狀的時間來。
王玄之:“常縣令他們端了土匪的老巢,不過某懷疑那根本就是真的。”
“你又沒去過,爲何這般肯定?”不是道一懷疑,而是這根本就說不通。
王玄之:“還記得夷之他們去打探回來,都說過些什麽嗎,村裏有一位小娘子,前幾日被土匪搶走了, 可是常縣令他們并沒有發現此女的存在。”
道一:“那被搶小娘子的母親,病尚未痊愈。今日看熱鬧時,有一個扶着門框,仿佛幾一吹就要倒的娘子,應該就是她了,我瞧着她怕是吃什麽藥,都治不好.”
王玄之歎口氣,“還是得盡快把人找着才是——夷之,你可要一起去刑部?”
陳夷之眉稍一挑,夕陽殘紅如血,竟與他嘴角的笑,完美契合在了一起,“去,怎麽不去,如今便是他不粘上來,某也想找他好好聊聊了。”
說罷,陳夷之翻身上馬一勒缰繩,“駕!”
馬兒帶着他,一步步踏入了如血的斜陽中。
似那将士浴血奮戰歸來。
道一和王玄之對視一眼,二人同時翻身上馬,利落揚鞭,“駕!”
半個時辰後。
“你二人先家去罷,某要進一趟宮。”
“好!”
三人行時, 還不覺得有什麽,聊起案子來, 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隻剩下兩人.
道一牽着烏鴉,側過頭去,又飛快的轉了回來,某人的話也跟着傳了過來,“有什麽事,說罷!”她又回頭,發現陳夷之直視着前方,好似剛才開口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産生的幻覺。
她摸摸烏鴉的臉,又輕碰了下它的眼睫,誇贊起來,“還是你更可愛一些!”
“.何必陰陽怪氣,有事直說罷!”陳夷之噎住了。
道一直接炸毛了,“你還曉得什麽叫陰陽怪氣呀,一開始不就是你那樣麽,就這你臭脾氣,當心娶不上媳婦兒,誰會受得了你呀。”
她決定在家裏同意之前,把這人的毛病都給治好了,包括嘴欠抽這一項!
陳夷之眼神忽然一暗, 他這輩子哪裏還有希望娶妻, 最想娶的.“某生來便是這種脾氣,看不慣可以走,某不強留,門——”
他随手一指,戳到了馬肚子上。
陳夷之臉一紅,他竟然和人在馬上吵了起來。
這可把道一樂壞了,“這啓夏大街什麽時候改姓陳了?”她說着還四下瞅瞅,好似在找什麽,“門呢,門在哪兒呢,你倒是讓我從門裏走出去呀。”
“.”
陳夷之到底顧忌在大街上,“既然你沒什麽事,那某先走了,舒光那家夥最近一個人在家,某回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忙做的。”
道一終于等到了機會,她背靠着烏鴉,仰望着京城上空,一半是殘紅,一半是灰蒙,“時辰尚早,我也許久不見舒光,不若同你一塊兒去看看他。”
陳夷之:小二呀,大兄對不住你!
陳舒光玩兒得正開心,一陣寒意襲擊了他的心口,他不禁抱着手臂搓了搓,感應就一瞬,很快又不涼了,“怪哉,近來這天氣很奇怪啊,前幾日那麽熱,忽然就變涼了。”
林二白、紫芝關切的望着他,“舒光哥哥你沒事兒吧?”
陳舒光也是當哥的人了,他能有事兒嗎,看到兩雙崇拜的眼睛,他一身疲勞盡消啊,雖然林二白和他差不多大,不妨礙他大一點兒,也是當哥的人呀。
“沒事兒,沒事兒,天都快黑了,别寫字了,晚上還要早點兒睡,明早還得起來練武呢,不過二白,你這字寫得不錯啊,以前有寫過嗎?”陳舒光拿起一張紙來,啧啧稱贊道:“這字都快趕上我了,再練練說不定還能超過大兄!”
林二白被誇得臉有些紅,“寫——”
“你們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陳夷之大跨步進來,後面還跟着不請自來的道一。
林二白的血色頃刻退卻,他憨憨的笑了起來,“舒光哥哥在教我們寫字呢,他可會教了,人又耐心,小芝同我才學,已經會寫好多字了!”
被提到的紫芝,隻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歡快的撲向了道一,“小一師傅,你也來了。”
道一彎下腰去,捏捏她的小臉,“吃得不錯呀,都長不少肉肉了。”
紫芝被她捏得臉癢癢的,笑着溜掉,‘咯咯’的笑開了去。
一時院裏全是歡聲笑語,陳夷之眉目都舒張了些許。
陳舒光見此,得意洋洋起來,看着他驕傲的說道:“大兄,二白也算是小弟帶出來的人了,沒想到他天賦這麽好,識字又快,字寫得比當初你我還好,看來咱陳家要出一位文狀元了。”
陳夷之咳了咳,想提醒他别太得意,小孩子可跟他們不是一個姓,将來要給林家光宗耀祖的。
“師傅,你來了。”陳舒光眼底的青黑去了,但不知心裏的‘青黑’何時才能祛除,他見到道一身上的得瑟勁,瞬間去了大半,人都站直了不少。
道一笑眯眯的看着他,“舒光近來過得不錯呀,這人都了光彩,可見生活滋潤得很,你休息了好似不止兩個月罷,這樣罷,給你個機會,待會兒若是你能撐下去,給你半年自由,如何?”
陳舒光内心蠢蠢欲動,但腦子還有一根名爲理智的弦,死死拉住他,才叫他沒有一口應下來。
之前說是放他休息倆月,抱着符睡了一個晚上,他不知要用多少個明媚的晴天來治愈。如今開口便是半年,這事兒不要他半條命,脫皮拆骨的,他就不姓陳。
但是半年的自由,真的好心動呢。
道一又誘惑起他來,“放心,快則一柱香”
陳舒光一想,嘿,這麽短的時辰,能出什麽鬼玩意兒,那都是有限的,“行,成交!”
陳夷之扶額,他不想承認,這麽傻的人是他一母同胎的弟弟。
剛想帶着林二白和紫芝先走一步,便聽道一說,“夷之,等一等,接下來的事,還需要你幫忙!”
“舒光,你和夷之交手,能撐過一柱香,方才我說的話,就算數!”
兩兄弟四目相對,“什麽?”
中午好呀!
女主叫的師父,與後文的師傅,意思相近,但前者意義不同,所以我一直在區别,這裏提醒一下大家,麽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