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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禦前對質,意圖換婚

被宣德帝派去後山獵場尋找太子的禁軍一直遲遲未能尋到太子的蹤迹。

有人擔憂太子遭了歹人劫持,有人擔憂他受了人暗算……一時間,尋找太子的禁軍們心中惶惶,冷汗連連,不由得焦急起來,唯恐太子出了什麽意外。

他們絲毫不敢怠慢,越發盡力的尋找起來。

可事實上,太子既沒被人劫持,也沒被人暗算,他隻是運氣有些不好罷了。

太子和端王一同出去之後便遇上了一陣迷蒙的白煙,接着還未反應過來,他便陷入了昏迷,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周的護衛以及馬匹全都不在了,唯剩他一人。

面對如此窘境,太子心中也未慌亂。

當時他正身處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他欲尋一處空曠的地方,放出信号以便讓人前來接應。

誰知他走着走着,腳下打滑,正好踩中了一條黑蛇,那黑蛇當即便咬了他一口。

太子本沒在意,繼續前行,走了幾步之後便覺腿腳發麻,四肢無力。

他正處于一道陡峭的山坡旁,腿軟了支撐不住身體,順着地上滑溜的苔藓便迅速滾下了坡,當場便摔斷了左手胳膊。

這還未完,他摔倒的那一處地方,正好是一個巨坑,那巨坑應當是别人用來誘捕獵物的陷阱,高約八尺。

若是太子沒有受傷,這樣的高度對他而言是不具有難度的。

可如今他受了傷,還莫名其妙的被蛇咬了一口,顯然,想要爬出去是不大可能的事。

太子隻好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帶的那枚信号彈上。

太子左手無法動彈,艱難地擡着乏力的右手,試圖咬開信号彈求救,可他手剛剛從懷裏将信号彈摸出,手便止不住地發麻發抖。

最後信号彈當着他自己的面滾到了他的腳邊。

太子覺得渾身漸漸變得無力,心跳如雷,止不住的往外冒着冷汗。

他欲動身将腳邊的信号彈撿起,可對于渾身乏力的他而言,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他都無法做到。

太子大口喘氣,緊緊地咬着牙,這時終于才反應過來,方才咬他的那蛇并非是普通的蛇,而是一條毒蛇。

太子無力至極,隻能靠在坑壁上靜靜的等候着人前來救援。

他知道,若是他遲遲不歸的話,宣德帝一定會派人來救援的。

果然,沒過多久太子便聽到了,禁軍的呼喊聲和拿着兵器翻動着灌木叢的聲音,他不由心生狂喜,想要大聲呼喊,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異常,細如蚊喃,竟是難以發出絲毫聲音。

禁衛軍在他所在的附近尋了半晌未果之後,腳步聲便漸行漸遠。

太子心慌至極,想要大聲呼喊引起禁衛軍的注意,卻未能奏效分毫。

雖然他意志有些消沉,太子并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

他死死地咬着牙齒,堅信一定會有人前來救他,可是待第二批禁軍從他不遠的地方經過,卻還未發現他的存在時,太子開始有些慌了。

先前他滿懷希望,可兩批禁軍經過都沒發現他,這……莫非他真要命絕于此?

太子虛弱至極,渾身無力,他艱難的擡頭望天。

因着這巨坑的原因,他所能觸及到的視野有限,隻是一塊極小的天地。

就是這樣一個動作,便費勁了他的全身的力氣,太子忽然生出了一種渺小和一種莫名的絕望。

若他今日不幸喪生于此處,齊王和晉王二人必會得意至極,自己則會淪爲一個個天大的笑話吧……

*

甯瑜和甯珍進入後山獵場已經一個多時辰,卻遲遲未尋找到太子。

甯瑜心生惶恐,拽着甯珍的袖子道:“我們尋了這麽久,都沒尋到太子等人的絲毫蹤迹,不如我們先回去吧。我心中總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

甯珍絲毫不以爲然道:“回去什麽?這才找了多久?不行不行,繼續找。”

說着她便要伸手去拽甯瑜,甯瑜有些不願,于是便立在原地。

甯珍見此不滿,心道這個素來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甯瑜居然還敢忤逆她,神色不由一厲。

在東陽侯府中,甯瑜是唯一一個能讓甯珍感到無上優越感的人。

論出身,甯瑜與她都是庶女,二人誰都壓不了誰。

論相貌,論才智,甯瑜樣樣都不及她。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尋到這個機會,甯瑜卻心生退意打了退堂鼓怎麽能行?

甯珍上前,緊緊拽住甯瑜的手,鐵了心的要将她拽走,甯瑜卻抵死不從。

甯珍狠狠拖拽,甯瑜咬牙後退,二人拉扯之間,甯瑜不小心滑了一跤,手上便輕了幾分力道,站在外沿的甯珍當即便往後仰倒而去。

此時二人正處于一個陡峭的山坡,甯珍這一滑可了不得,眼看就要直直地朝着山坡滑下去。

甯瑜見此大驚,眼疾手快的将甯珍的手抓住。

她咬着一口銀牙,一張小臉因爲吃力都變得有些扭曲,她道:“五娘,你别收手,我拽你上來。”

甯珍面色驚恐,下意識的往旁邊掃了一眼,這坡十分的陡,一眼望下去看不到邊。

若是她真這樣滾了下去,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斷胳膊斷腿還是好的,要是破了相,那她的下半輩子……

甯珍面色瞬白,狠狠吞了幾口唾沫,哆嗦着聲音道:“三娘,三姊,你,你千萬不要放手,千萬不要放手……”

甯瑜道:“我不放,你抓住旁邊的藤蔓和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甯珍點頭,使出吃奶的力氣拽住甯瑜的手,一邊自己用力,一邊借着她的力,狠狠的往上爬。

所幸方才甯瑜出手及時,穩穩地拽住了甯珍的手。

甯瑜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終于将甯珍給帶了上來。眼看甯珍已然上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劫後逃生的餘悸讓她全身發軟,她下意識往後狠狠一坐。

誰知腳下青苔濕滑,她剛剛将甯珍才拽了上來,自己卻滑出了半個身子。

甯瑜大驚,伸手拽住坡邊的藤蔓,一邊對甯珍道:“五娘,你快拉我一把。”

剛才甯瑜拉甯珍上來的時候用力過猛,一身的力氣已經去了大半,眼下拽住這根藤蔓也是用了十分的力氣。

她雖然抓住了藤蔓,可她明顯的感受到那藤蔓有些松動,她的身子正在不住的下滑。

甯瑜想,這藤蔓快要撐不住她的重量了。

甯珍氣喘籲籲,想到方才自己快要跌下去的時候甯瑜拉她的那一把,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将手伸了過去,試圖将甯瑜拉上來。

可是當她的手觸及甯瑜的手腕時,她便後悔了。

怎麽……怎麽會這麽重!

甯瑜的身子順着山坡不住地往下滑,甯珍拽着她也因爲她下滑的力量,腳開始往坡前移動。

甯珍剛剛才緩過來的臉色又開始發白,感受到自己的體力不支,她心中慌極。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自己又要被甯瑜給拉下去了。

眼看甯瑜就要将甯珍帶下山坡,甯珍滿面驚恐,忽的便松了手。

甯瑜滿面驚駭道:“五娘你……”話還沒說完,甯瑜便順勢滾了下去。

甯珍驚恐的睜大眼,一張小臉上全是汗水,她道:“三娘,并非……我不救你,是你手太滑了,我想要救你的。”

甯珍看着甯瑜滾落的身影一會兒便沒入了草叢沒了影,不由一陣後怕。

是了是了,她是想要就她的,是她自己的手太滑,怪不得她。

雖然做此想,甯珍渾身還是有些止不住地發抖。

甯珍原地呆了近半刻鍾,咬了咬牙,見下方久久沒有甯瑜的動靜,正想去請禁軍前來幫忙。

可轉念一想,若是甯瑜就此被摔死了……屆時被問起,她豈不是要負全責?

這樣一想,甯珍的心中便生出了一絲猶豫。

她又在原地呆了一會兒,随後起身,按來路返回。

甯瑜從坡上摔下去的時候,以爲自己就要被摔死了,可誰知她滾下山坡之後,竟砸中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當她反應過來那軟軟的東西是什麽的時候,不由驚叫出聲,“啊!”

甯瑜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方才的一些在下落過程中被石子劃破的傷口被牽扯住了,頓時疼得呲牙裂嘴。

不過幸運的是,她身上隻有一些皮外傷,骨頭和重要的部位并沒有傷到。

甯瑜看清楚被自己砸中的是什麽的時候,不由一驚。

她面色大駭,驚愕道:“太,太子殿下?”

太子又冷又無力,在他幾乎以爲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卻聽到了有人在叫他,随後,睜眼便撞上了一雙驚恐的眼睛。

她的眼睛有些大,五官小巧玲珑,姿容算不上絕頂出色,卻也稱得上是清秀。

太子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娘子是誰,但莫名覺得她有些眼熟。

甯瑜先是一愣,随後道:“我,我是東陽侯府的甯三娘。”

太子頓悟,原來是東陽侯府的小娘子啊,怪不得有些眼熟。

隻是他此時此刻實在沒有與她說話的力氣,費力的眨了眨眼,表示他聽到了她的話。

甯瑜見此,這才發現太子的不對勁。

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過蒼白,嘴唇泛着烏色,額上布滿了冷汗。這,莫非是中毒了?

這樣一想,甯瑜的心中猛然一跳。

太子殿下若真是中毒了,到時候被人發現自己與她一同在此地,她必然脫不了幹系。

思及此,甯瑜的心中不由有些慌亂忙問道:“太子殿下莫非中了毒?”

太子眨眼,然後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腿。

甯瑜點頭,随後看了太子一眼的腿,被玄色長褲包裹住的長腿什麽都看不出。

當他湊近一看,正好看到太子的右腿肚比之其他地方要深一些……想來應是血迹。

甯瑜猶豫片刻後道,“恕臣女冒犯了。”

說完甯瑜便将太子的褲管撩了起來,見他的小腿肚上有兩道齒痕,頓時明了。

毫無疑問,太子乃是被毒蛇所傷。

甯瑜見那傷口極深,心下不免有些慌亂。若是在禁軍找來之前,太子撐不過這蛇毒,那自己可就糟了。

思及此,甯瑜後腦不由得溢出了幾絲冷汗,然後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太子的小腿上,心道,算了,活命要緊。

甯瑜垂着頭,低聲道:“太子殿下,臣女要将這傷口的毒血吸出來,恕臣女冒犯了。”言罷她便上,伏身在他的面前,意圖将毒血吸出。

甯瑜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有用,但總比到時候無緣無故的被蓋上一個見到太子受傷見死不救的罪名來的好。

甯瑜吸了好幾次,直到他的傷口開始溢出新鮮的血液之後,才停住動作。

最後一次吐出口中的鮮血時,她目光一轉,忽然看到角落裏有三枝九葉草,眸子不由一亮。

她以前在書上看到過,這三枝九葉草好似對蛇毒有奇效,唯一不足之處,便是服下之後或許會有發熱的症狀。

雖然不該冒冒失失的就将這草藥給太子服下,但眼下太子的情況實在是不樂觀。

想了想,甯瑜之樂一下旁邊的三枝九葉草道:“太子殿下,臣女曾在百草典籍上看過此藥,此藥對于蛇毒有奇效,但唯一不足便是此藥服下之後,身子或許會發熱,您看……”

太子聞言,目光落在那草藥上頭。

眼下情況危急,若是繼續幹等下去,他怕自己撐不住禁軍來尋。

想了想,太子點頭。

于是甯瑜便将那株三枝九葉草摘下,一半的葉片被她摘下放入自己的嘴裏嚼爛,敷在他的傷口上,另一半的葉片則是被她撕碎了塞入太子口中。

可是太子此時此刻渾身麻木,壓根無法咀嚼。

甯瑜這下不由得犯了難。

太子原本對她拿着藥草并沒抱什麽希望,可待到她将草藥敷到自己的傷口過後,他發現身上的氣力竟恢複了許多。

甯瑜正糾結至極,太子便開始将甯瑜方才放在他嘴巴裏面的葉片咀嚼起來,随後吞下。

約莫過去了半刻鍾,太子感到方才那種渾身無力,心悸難忍的症狀,竟奇迹般的消除了。

他動了動口,試圖發出聲音,聲音依舊嘶啞,卻比最初好了不少,“你救了孤,孤要記你一個大功。”

甯瑜不勝惶恐道:“臣女也是誤打誤撞才能救得太子殿下,爲太子殿下出力乃是臣女的榮幸,不敢居功。”

太子搖頭道:“方才禁軍在附近經過兩次都未發現孤,若非是你偶然跌入此地,孤現在恐怕已魂歸極樂了。”

剛才她掉進來的時候十分驚恐,身上的袍子被割爛多處,太子自然看出她也是偶然才掉到了這個坑裏。

“你爲何會在此地?孤記得,你并沒有參加圍獵才是。”

甯瑜憶及自己來此地的目的,心下不由一慌,耳根有些泛紅,低頭道:“臣女是聽聞六娘子進了遲遲未歸,所以便進來尋了。”

太子皺眉,想起方才自己昏迷前見到了那陣白煙,心中暗自思索起來。

想了想,無果,太子隻好放棄。

“唔,這是何物?”

太子視線順着甯瑜落在了方才沒被自己拿住的那個信号彈上,不由苦笑。

“看來,我們隻有等下一批禁軍前來尋我們了。”

甯瑜不解,又仔細看了那東西半晌,才發現這東西是個信号彈,

她記得方才她摔下來的時候,正好猜中了這東西。

思及此,甯瑜窘迫道:“不好意思,太子殿下,臣女踩壞了您的信号彈。”

太子搖頭,“無事。”又道:“剛才你用的那草藥是何物?竟有如此奇效。”

甯瑜道:“臣女也是以前在書上偶然看到的。此物名爲三枝九葉草,方才見情況危急,便給太子殿下用上了,還望太子殿下莫要責怪。”

太子搖頭,“何來責怪一說。”

甯瑜點了點頭,不由得松了口氣。

二人相坐無言,氣氛有些沉悶。

但漸漸的,甯瑜便發現太子的臉色有些不對了。

太子面色泛紅,額頭也沁出細汗,不時發出吞咽唾沫的聲音,在這方寂靜的天地顯得尤爲突出。

甯瑜别過眼光,垂首看着地面,故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而後她忽覺手腕一疼,擡眸便對上了太子不滿如蛛網血絲般的眼,不知何時太子竟靠近了自己,此時此刻他的神色有些吓人。

他眼布血絲,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眼神好似是在看一種獵物。

“你方才給孤用的草藥,究竟是什麽?”

甯瑜的手腕被太子的右手拽疼,不由皺眉,她不解道:“就是普通的解毒草藥,方才不是已經向殿下你解釋了嗎?那藥服用之後身子會發熱,這是正常的。”

太子性子雖然和善,但畢竟是長在深宮裏的兒郎,自然不可能一絲心思也無。

他忽然有些懷疑,眼前這個甯三娘極有可能是晉王、齊王等人派來的。

可轉念一想,二人就算派她前來,也并無用處。

思及此,太子的戒心這才輕了許多。

甯瑜坐在地上不動聲色的退後幾步,她看了太子一眼,然後道:“太子殿下将發熱忍過去,就不會有大礙的。”

太子點頭,又退了回去,而後忽然想起方才那藥草的名字,神色一凝,“你說方才那藥草叫三枝九葉草?!”

甯瑜點頭。

太子神色一變,忽然想起了此物的功效。

三枝九葉草,又叫淫羊藿,乾雄筋……對于那方面有奇效。

漸漸的,太子覺得身子越來越熱,如同火焰那種極緻的熱燃燒着他的全身,烘烤着他的喉嚨。

太子目光往下看了一眼被自己衣袍蓋住的腿,不由得下意識閉眼,呼吸愈發沉重。

甯瑜見身子神色有異,想要靠近,但看了一眼留在自己手腕上的指痕,不由有些瑟縮。

太子喘息越重,面色越紅,甯瑜以爲是那藥出了問題,心裏一陣後怕,“太子殿下,你怎麽了,可是那藥出了問題?”

“臣女也隻是在書上看過,殿下您……”

太子睜眸,不動聲色的觀察甯瑜的神色,發現她面上的驚慌不似作僞,心道她的确不知曉這藥的其他作用,心裏這才釋懷。

太子壓抑着自己,啓唇道:“那藥沒有問題,隻是那藥副作用并非是發熱……而是催情。”

甯瑜面色先一白,而後一紅,瞪大雙眼。

忍了半晌,太子終于忍不住起身到了甯瑜的跟前,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直直的看她,“剛才孤說過,你救了孤,孤會予你一個好處的。”

太子喉結滾動,啓唇問,“你願不願意入東宮?”

甯瑜有些難以置信,“太子殿下?”

太子接着道:“孤會給你一個名分。”

甯瑜呆在當場,愣了幾分。

雖然她和甯珍二人一同前往林中的确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但此時此刻,當這一切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候,她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很不真實。

太子見她驚愕的瞪着眼,像是被吓蒙了的樣子,壓抑着自己如同被蟲子啃食的難受,問道:“你隻需要回答孤,願或是不願。”

甯瑜的手不由得收緊,願或是不願?

她是二房的庶女,她還有她阿娘都鄭氏牢牢的拿捏着,如今,一個改變自己身份命運的機會擺在眼前。

她該如何選擇?

太子離她極近,身上的熱氣幾乎出在她的身上。

甯瑜垂在身側的手抓緊,而後擡頭,害羞地低聲道:“臣女願意。”

她不想再做低賤的庶女,她也想成爲人上人。

太子一把将她攬住,而後道:“你救了孤,孤會好好待你。”

*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第三批在後山獵場搜尋的禁衛軍又經過了太子所在的附近。

這一次,太子一聽聞他們的聲音之後便大聲呼喊。

很快,禁軍們便聞聲趕了過來,終于成功尋到了太子。

禁軍們松了口氣,太子自然也松了口氣。

隻是,當禁軍們趕到那處獵坑之後意外的發現,那洞裏面除了太子殿下之外,居然還有一位小娘子,且太子對那小娘子的關切溢于言表,這不由得讓禁衛們心下詫異。

不過心下詫異歸詫異,他們面上卻紋絲不動,仿佛沒看見甯瑜一般。

太子對這些禁軍的識趣很是滿意,想着方才的一番溫存小心地護着甯瑜一同除了獵坑。

宣德帝唯恐太子出什麽差錯,提前便讓太醫在太子所居住的宮殿裏待命,爲的便是太子被尋回之後,太醫能夠第一時間爲太子診脈,确認太子的身體情況。

太醫替太子診脈之後又詢問了他一些症狀,不由得松了口氣,對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之前是否服過什麽草藥?”

太子神色略有些不自然道:“中毒後,的确服過。”

太醫心下了然,卻并不點破道:“多虧太子殿下提前用了那藥物,若是太子不服藥捱到現在的話,恐怕臣也無能爲力。”

太子心下微訝,問道:“那藥草竟如此神奇?”

太子的話音一落,太醫便反應過來,隐晦的瞧了一眼太子,而後道:“太子殿下,此藥服後會有些發熱的症狀,功效等同于鹿血。”

太子聞言恍然大悟,看來他的記憶果然沒錯,那三枝九夜草果然有特效。難怪他服下此藥之後不久,便覺如同火燒,難以自持。

甯瑜是被禁軍一起送回的,此時正在太子居住的偏殿裏,太醫們替太子診治過後,太子便将太醫叫到一旁,囑咐他去替甯三娘好生瞧瞧。

太醫當即了然,收了藥箱便去了偏殿。

宣德帝很快聞訊而來,坐在太子的榻前,問道:“身子可有大礙?”

太子搖頭,隻是他的氣色仍有些差,“兒的身子已無大礙,勞阿爺記挂。”

宣德帝點了點頭,沉聲道:“無礙便好。”而後他揮手遣退宮中的宮婢和内侍,僅留下陳德一人,問道:“今日之事究竟怎麽回事?你怎會突然失蹤?”

宣德帝原本想詢問太子是否知曉端王和崔婉二人的事情,可随後話到嘴邊,卻改變了主意,打算暫時不提此事。

太子蹙眉道:“兒也不知,當時兒與二兄一起準備去獵熊,結果走到一半,便迎面吹來了一陣白煙,接着兒便神志不清。當兒醒來之後,便發現身邊一人也無,于是便想尋一平曠之地發信号彈,結果卻不幸被毒蛇咬了一口,跌入了山坡。”

宣德帝眸色一沉,不由得沉吟起來,“白煙?”

“你碰到的是何種形态的白煙?你好生說說。”

“那煙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像是霧,又像是什麽東西被人引起來的。”

宣德帝聽罷,眉頭蹙得更緊,覺得此事愈發蹊跷,他看了太子一眼道:“此事你無需擔憂,朕會好好查明。”

宣德帝與太子二人談了半晌,太子都沒有提及端王的事情,看來太子還不知道端王與崔婉二人的事情。

想了想,宣德帝決定不将太子牽扯此事,問了幾句太子的身子之後便要離去。

正在此時,太子忽然掀被,對宣德帝跪下。

宣德帝忙把扶起他,神色有些不悅道:“你這是做什麽?地上還涼,快些起來。”

太子看着宣德帝,神色鄭重的道:“阿爺,兒有一事相求。”

宣德帝道:“何事?”

太子道:“今日兒落入洞穴,多虧東陽侯府的甯三娘出手相助。若不是她,兒現在恐怕已然魂歸極樂。兒想請父皇準許她入我東宮。”

宣德帝眉色一沉搖了搖頭道:“若你要納旁人還好,可這個甯三娘,怕是有些不妥。如今你已與甯六娘訂了婚,且那甯晟和孟善等人是出了名的護短,若你要納那甯六娘的堂姐,恐怕這二人不會應允。”

太子接着道:“姊妹共侍一夫乃是佳話,孤欲效仿娥皇女英,他們如何不允?退一萬步,縱然他們心中不喜,但不可否認的是若兒納了那甯三娘,反倒顯得對東陽侯府更加重視。”

宣德帝看了太子一眼,面上浮出些若有所思的神色,目光微沉道:“你爲何執意要那甯三娘,你必須給朕一個合理的理由。”

宣德帝從未聽聞太子和那甯三娘有什麽糾葛,好端端地眼下突然提及此事,實在是讓人覺得蹊跷。

太子聞言垂手,耳尖有些紅,将今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宣德帝。

宣德帝聽罷之後歎了口氣,然後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甯三娘确實……朕一會兒差人去查查這甯三娘的底細,若是無礙,朕明日便給你指婚。”

太子面色欣喜道:“多謝阿爺。”

宣德帝道:“你我父子二人不說這個,不過……你打算給此女安排什麽位份。”

“她雖然出身不高,可到底是甯六娘的堂姊,如今又救了孤的性命。若是位份太低,也不大好看。依兒看來,就封她爲良娣如何?”

宣德帝點了點頭。

宣德帝剛剛從太子的殿宇裏踏出,便有一内侍急急忙忙的上前來報,“啓禀陛下,今日太子殿下隊伍中的人已然全部到齊。方才那崔四娘隻一口咬定今日這事兒原本是針對甯六娘而來,最後她被甯六娘所害,所以成了替死鬼。”

宣德帝一聽,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一雙眼眸十分深邃,他冷聲道:“替朕開路,朕要親自審問他們。”

此時此刻偌大的殿宇之中,烏壓壓的跪了一片人,最前面的乃是端王和孟嘉,後面的則是崔婉、柳若靈以及甯玖。

除了太子本人,今日太子的隊伍成員全都到齊了。

剛才宣德帝正要親自審問他們,便聽到太子被尋回的消息,将這些人撇下,急急忙忙的去看望了太子一番,确定太子無礙之後,宣德帝這才返了回來。

他從大殿中穿過,走到最上首的龍座上坐下,目光如山一般落在下面跪的人的身上,沉聲道:“說吧,今日之事,究竟怎麽回事兒?”

一時間,無人應答,宣德帝便将目光落在端王身上,他道:“端王,你來說說。”

端王道:“今日,兒與太子殿下一同去獵熊,走到一半便遇見了白煙,而後便失去了知覺,等兒清醒的時候,兒便發現兒已到了那山洞之中。”

言外之意,他是被陷害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宣德帝目光微斂,從端王身上移到了崔婉身上,“你呢?”

崔婉道:“臣女亦是如此。”

崔婉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說話時,周圍那些若有似無的審視目光。

這目光讓她十分惡心,但她卻不能發作,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故作坦然。

言罷,崔婉又擡頭道:“不過,臣女懷疑今日這事,是有人與旁人串通好的。”

話一落,她的目光便落在了甯玖的身上,針對的意味明顯至極。

宣德帝目光明明滅滅,喜怒難明,“此話何解?”

崔婉道:“臣女醒來之後發現身上穿的并非是自己的騎裝,而是她的騎裝。”她的手指直直的指着旁邊的甯玖,神情很是激動。

宣德帝的目光沉沉,唇抿得緊了幾分,“所以你的意思是?”

崔婉莫名的從宣德帝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壓迫,但眼前之事事關自己的前途,容不得她有絲毫退怯。她強撐精神,挺直腰杆,忍受着身上時不時傳來的酸痛,緊緊咬牙道:“臣女有兩個大膽的猜想。”

“你說。”

“臣女的猜想之一便是,今日背後之人要針對的本來是甯六娘,結果被六娘察覺,所以她便将她自己的衣服換到了我的身上,意圖讓我代她受過。”

這話,意圖指明甯玖心思歹毒,居心不良。

甯玖在崔婉不遠處的地方跪着,同樣是腰背酸痛,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似的。

原本她還以爲今日自己逃過一劫,崔婉便是那個代她受過的倒黴鬼,誰知今日竟是個連環套……最後她還是沒能逃過此劫,自己也遭了秧。

聽到崔婉的話,她微垂的眸子不由得冷了幾分,眼底含着幾分淡淡的譏诮。

“那猜想二呢?”

“這猜想之二便是甯六娘與背後設局之人關系匪淺,所以才用了這計謀來設計我們。”

這兩個猜想中,無論哪一個,對甯玖都是極爲不利的。

宣德帝的目光落在甯玖身上,多了一份審視,“你有什麽話說?”

甯玖搖頭,而後不疾不徐的道:“崔四娘這樣說可有證據?”

崔婉聞言眸光一亮,心下得意。要證據是嗎?她馬上便将證據交出,讓這甯六娘這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孟嘉聞言心下微慌,可想起甯玖在給崔婉換衣服的時候對他說的那番話,心情緩和了許多。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心還是緊張得出了一手的汗。

若是六娘計算失誤,那到時候該如何是好?

甯玖道:“崔四娘口口聲聲說我陷害你,既然如此,你便将證據交出,也讓六娘死個明白。”

崔婉得意道:“要證據是嗎?證據我已經親自交給了崔淑妃,決不會有差錯。”

宣德帝看了身旁的陳德一眼,陳德心領神會,很快便拿着拂塵出去。

未過多久,衣飾華麗,氣度雍容的崔淑妃來了,進來之後便對宣德帝行了一禮。

宣德帝問道:“你可收到了崔四娘的一件衣服?”

崔淑妃面色愕然,不解的道:“什麽衣服?”

崔婉一聽,心中慌亂至極,面色發白,看着她的姑母好像失憶了一般,急忙道:“姑母,我明明将那衣服交給你了,你還說要在聖上面前爲我讨個公道,怎麽,怎麽……”

崔淑妃愕然,“四娘你說的什麽衣服?姑母也知你經受了這般事情,心裏必然很是痛苦,但你也不至于編造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出來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崔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的姑母,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幫她!

可是,她爲何要将那衣袍燒掉,莫非……莫非她和甯六娘是一夥的?

不,這不可能。除非那衣袍拿出來會有損她的利益,否則她身爲她的嫡親姑姑,沒有不幫她的道理。

崔婉覺得有什麽東西要在心裏呼之欲出了,卻又差點什麽,讓她想不明白。

正在此時,外頭有一個黑衣蒙面的人閃了出來,在宣德帝耳旁附耳幾句,宣德帝聽罷之後勃然大怒。

“其餘的人可以散了,端王和崔四娘二人留下。”

宣德帝一發話,甯玖等人自然不敢多留,很快便退下。

退下的時候,甯玖的眼風從崔婉的身上掠過,心底松了口氣。

她果然算準了,晉王的人已經将那件衣袍毀了。

待到衆人走後,宣德帝對端王和崔婉二人道:“今日在齊王的院子裏,發現了許多迷煙,方才已讓人一一查看,與你們今日白天遇到的那東西一般無二。”

崔婉聞言道:“什麽?齊王殿下?”

崔婉思索一番後道:“是了,今日事情結束之後,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便是齊王殿下……”起先崔婉還不覺得,可如今一想倒覺得事情有些明了了。

是了,她和端王,若要按派系來分,分屬太子和晉王派系。

她與端王傳出醜事,得益最大的,除了齊王不做她想。思及此,崔婉不由得咬牙,方才對甯玖的恨全數轉移到了齊王的身上。

崔婉這話一出,宣德帝心中的懷疑也多了幾分,不由得皺眉思索起來。

想了想,宣德帝忽而靈機一動,心下有些暢快。

今日之事遭罪的是端王和崔婉,說實話端王如何,他并不在乎,若非是此事事關宗室的名聲,端王又和太子走得近,他的名聲與太子息息相關,加之崔婉的身份特殊,他必然會下旨賜死女方,好将此事草草了結。

眼下女方不能賜死,端王這邊更是不能。

想了想,宣德帝的心中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不過此次的事情機會難得,上一次他拔掉了晉王的一些羽翼,這次正好可讓齊王也放點血。

思及此,宣德帝的目光落在這二人身上,啓唇道:“事到如今,你們二人可想活命?”

端王和崔婉二人聞言心下微凜,當即點頭。

宣德帝眸色一冷,沉聲道:“想活命的話,你們便按朕的吩咐行事。”

端王的頭伏的低低的,問道:“聖上想要我們怎麽做?”

宣德帝道:“你們——”

宣德帝的話才開頭,便有内侍通報,說是尚書右仆射崔缇求見。

宣德帝的目光從下面的崔婉身上掠過,默了片刻,“宣。”

崔婉聽說她祖父來了,心裏沒由來的一慌,下意識的有些瑟縮。

今日,崔淑妃弄清楚了晉王的計劃之後,便差人去尋了崔缇,與他共商出一個應對眼前難題的解決之法。

二人商量出來的結果便是換婚,讓崔婉嫁給端王,這樣一來,既全了崔家的面子,二來也維護了皇室的尊嚴。

爲了将眼前的流言蜚語壓下去,這二人成婚是最好的辦法。

是以,崔缇這一趟來的目的便是請皇上換婚。

至于原本賜婚給端王的柳若靈如何,自然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

崔缇一進大殿,面上便像模像樣的流出了幾行淚,崔缇向宣德帝行了禮之後道:“今日之事,老臣實在愧對陛下,是老臣管教不嚴才讓家中出了這等不肖子孫。我崔家的名節受損是小事,若此事讓皇室的尊嚴受損,臣萬死也不足以謝罪。爲今之計,唯有讓這無知小輩以死謝罪,方可維護皇室的尊嚴。”

宣德帝默默聽着,聽到此處不由嗤笑。

而崔婉聽到她祖父要讓她以死謝罪的時候,驚愕瞪大雙眼,顫抖着聲音道:“祖父,四娘……”

話還未完,原本還擦着淚的崔缇便回首,冷冷地掃了崔婉一眼,“不肖女,住口。”

言罷繼續邊哭邊道:“隻是……若就此貿然讓崔婉去死,她死了倒是解脫了。但老臣恐怕……将來會引起更多的流言猜忌,惹得皇室的聲名受損更加嚴重。”

“老臣左思右想,終于想出了個拙劣的法子。陛下,老臣今日前來,便是爲了求您給四娘換婚的,事情既然已然到了這種地步,不如讓她與端王二人共結連理,如此一來謠言自然也會破除。”

崔婉聽後先是一驚,而後瞪大雙眼,正要反駁,卻見崔缇再次冷冷的朝她丢來了一個眼神。

這一眼幾乎足以凍住她的魂,崔婉再也不敢造次,隻好低頭認命,死死地咬牙,讓崔缇安排自己的人生。

------題外話------

這章那個淫羊藿有那個功效,但沒有解毒功效,劇情需要哈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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