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半晌都不見那士兵通報,覺得有些奇怪,正欲發問,便見那士兵指了指她的帷帽,還順帶做一個搜查的動作。
薛貞立時反應過來,忙将帷帽摘下,又十分配合地站在原地轉了一圈,示意自己的身上沒有暗藏任何兇器。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很簡潔的窄袖圓領袍服,極爲貼身,若是藏了匕首之類的東西必然會一眼就被人識破。
士兵見了摘掉帷帽之後的薛貞真容,眼底不由得亮了幾分,他沒想到這個帶着帷帽的南秦娘子竟然生得如此好看。
薛貞繼承了宣德帝和崔淑妃的優秀基因自然差不到哪去,她生得粉面桃腮,面若桃花,實在是嬌豔異常。
見此,士兵對她的防備也少了許多,本欲叫她結衣接受搜查的心思也歇了。
眼前這小娘子生得如此好看,說不定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便已受到了小可汗的青睐,若是他此時讓她脫衣接受搜查,小可汗知道了必然會降罪于他。
于是士兵對門口的幾個守衛點了點頭,随後道,“小可汗,您要的人已帶到。”
默了片刻,薛貞便聽到裏面一道低沉的聲音道:“進來。”
薛貞跟在那士兵的身後,低着頭,做出十足小心的模樣,緩緩踏入屋内。
上首随意坐着的小可汗見一進來便縮手縮腳的薛貞不由得皺了皺眉,随後道:“擡起頭來。”
薛貞依言而行,甫一擡頭便見上首的位置上坐一個身着胡服,生得俊美的男子,正散漫的倚在坐上,許是他坐不慣南秦這邊的坐塌,索性将上首的坐塌拿掉,鋪上了一層柔軟的虎皮。
他與南秦這邊以膚白俊朗爲美的郎君不同,淺棕色的眸子,蜜色的肌膚,魁梧的身軀……這是一個似野獸一般的男人,渾身上下都好似充滿了莫名的力量。
薛貞有些詫異,這個小可汗與她想象中那種留着絡腮胡子,粗糙邋遢的草原漢子不同,他竟是生得異常的粗犷俊美。
薛貞在打量他的同時,對方也在用目光不動聲色地丈量着她。
阿史那穆爾的目光在薛貞的身上來回掃視,随後他道:“吉格的牙符,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他會說漢話,所以面對一眼便是漢人的薛貞,說的自然也是漢話,雖然有些不大流利,但表意是沒有問題的。
薛貞将自己早已編好的一套說辭搬了出來。
見對方既然會說漢話,薛貞也以漢話回答,“實不相瞞,妾乃是永安城裏淨明庵的人。誰知一個月前,庵裏所有的人都被抓入了大理寺牢獄。吉格更是落入了玄衣衛的手中。妾一路被流放至此,今日見了小可汗你們的風儀,妾深覺此乃一線生機,所以便冒險藥倒了看守的護衛,趁機從流放的隊伍中逃了出來。”
薛貞看了看對方,淚眼朦胧地道:“妾來此,便是想尋求小可汗的庇佑,請小可汗允許妾待在你的身邊。”
說到最後,她又以突厥禮向小可汗行了個禮,同樣以突厥語道:“妾敬仰小可汗的風采已久,知曉阿史那穆爾是草原上最強大的勇士,我對草原十分向往,希望小可汗能給我一個容身之所。”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要迷惑人,沒有什麽比真假摻雜的話來得更爲有用。
忽格勒聽了薛貞的這一番說辭,不由得皺起眉頭,“此女來路不明,很是可疑,小可汗切莫被她迷惑了心思。”
薛貞見旁邊的那個老者出言阻撓,咬了咬牙,忙對小可汗說道:“小可汗若願将妾留在身旁,給妾一個容身之所,妾,願盡心盡力侍奉小可汗。”
說罷,她還欲語還休的微微咬了一下下唇,其中的暗示意味十足。
阿史那穆爾眼眸微臣,而後對着忽格勒說,“忽格勒,此事我已有主張。”
言罷,他對着薛貞勾唇一笑,招了招手,“你過來。”
忽格勒自然也瞧見了方才薛貞那等輕佻的舉動,十分擔憂小可汗爲女色所惑。
此女一臉狐媚,一看就不是什麽安分的東西。
但聽阿史那穆爾說他已有主張,忽格勒也知再多說也無用,索性靜觀其變起來。外面雖然傳言小可汗沉溺女色,暴戾成性,但他知曉這都是小可汗故意裝出來的假象。
小可汗的确喜女色,但在正事上面,他從未讓人失望過。
阿史那穆爾繼續對着薛貞招了招手,薛貞見忽格勒也不出言阻撓,以爲是小可汗接納了自己,心中不由微喜向阿史那穆爾緩步走去,最後在距離他三步之外的幾案前停了下來。
阿史那穆爾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本汗是叫你坐到這兒來?”
薛貞知道怎樣的表現才能讓男人更爲着迷,于是便故作羞道:“小可汗。”嘴上雖然羞說着,但她還是走到了小可汗所指的那處地方。
薛貞剛要坐下,便覺胳膊一疼,她的手便被那小可汗抓到了手中,而後雙手被反剪。
小可汗一便用手束縛住她的雙手,一邊膝蓋抵在她的背。
薛貞以一個極爲屈辱的姿勢,被阿史那穆爾壓在了他身前的幾案上。
忽格勒見此不由得抹了一把汗,他就說嘛,小可汗在正事上是有分寸的,哪裏那麽容易被美色迷惑?
阿史那穆爾冷聲道:“說,你是誰派來的?你們的人将吉格怎樣了?”
薛貞被他有力的膝蓋壓在背上,綿軟被抵在冰涼的桌案上擠得變了形,疼得氣都快出不來了。
“我,不是誰派來的,吉格的确是被玄衣衛抓去了,方才我所言的話句句屬實。”
阿史那穆爾臉上掠起一抹冷笑,“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講,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
說着,小可汗的手忽然就朝薛貞的領口探了進去,狠狠的捏住了她右邊的嬌軟,俯低身子在她的耳畔低聲道:“不說是嗎?不說的話,那我就将你身上的這塊肉,切了喂狗。”
說完這句話,他對的忽格勒說,“你們先出去,這個女細作由我親自來好好審問。”
阿史那穆爾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力度不斷加重,薛貞隻覺疼痛難忍,冷汗都出來了。
忽格勒見此情形,便知曉審問之後這個細作會落得何種下場了,連連告退。
很快,屋中便隻剩下了阿史那穆爾和薛貞兩人。
阿史那穆爾神色更冷,扯了她頭上的發帶将她的雙手束縛,而後直接在幾案上翻了個面。
他用膝蓋制住她的腿,免得她傷到自己,右手從薛貞右邊的綿軟轉移陣地,移到了她的左邊,“莫不是你覺得一塊肉還不夠,那正好,聽說你們中原人喜歡成雙成對,那将這兩塊一同切下吧。”
薛貞疼得眼淚直冒。
從他的語氣裏,薛貞知道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切了自己的肉!
這個小可汗,竟是如此暴戾自認,薛貞終于忍不住,咬牙投降,“我說。”
“我乃宣德帝的第六女,曾經的宣陽公主,後來因爲觸怒聖上,所以被貶爲了庶人。這次因故卷入了淨明庵的事件,從而被流放西北,我不願做那砧闆上的魚肉,所以殺了守衛,趁亂逃了出來,至于吉格,我和他在淨明庵裏有過一些交集,他牙符是我撿到的。因爲吉格曾和我提過小可汗,我今日見了小可汗的隊伍便萌生了逃念。”
“我之所以冒險前來尋找小可汗,隻是想尋求一個庇護。”
空氣有一瞬的沉寂。
薛貞不由得慶幸方才自己沒有說太多假話,否則眼前便圓不回來了。
阿史那穆爾道:“你說,你是南秦皇帝的女兒?”
說罷,他手上的動作一松,薛貞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有何證據?”
薛貞道:“我知曉許多南秦皇族的事情,若是可汗肯庇護我,我願意将這些可汗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還有我——”
說着說着薛貞就說不出話了,因爲她對上了阿史那穆爾的眼睛。
此時此刻,對方看她的眼神十分怪異,就像,就像草原上兇狠的獵豹看到了自己的獵物時,眸光灼灼,一瞬極亮。
薛貞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這個小可汗莫不是要殺她吧?
她心一慌,正打算将另一張底牌亮出來,便聽空中響起了一陣裂帛的聲音,然後覺得身上一涼。
她就這樣毫無遮掩的,僵在了當場。
他高大的身軀如山一般将她籠罩,唇畔的笑容有些嘲諷,“南秦的公主,南秦皇帝的女兒?甚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和一般的婆娘有甚不同。”
薛貞對于男女之事雖也熱衷,但前提是建立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
眼下,阿史那穆爾那種如同獸類一般的眼神,實在是叫她毛骨悚然,她下意識的便想逃走。
可雙方力氣懸殊巨大,她豈是他的對手?
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他就這樣,如同筷子戳豬肉一般進入了那一片芳草萋萋的密地。
薛貞眼神發白,腦袋一片空洞,幾欲昏死過去。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這事從來都是她到了興頭,得了她的首肯,旁人才有資格服侍她。
且她有許多助興的藥物,所以以往這事兒,大都是享受的。
可今日這遭,她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此番與阿史那穆爾一同前往南秦的還有他的妹妹阿史那古麗。
她正欲前來尋他的兄長,便聽到他兄長的屋内傳來了一震怪異聲響。
阿史那古麗面上揚起一個古怪的笑意,她遇見這事兒也不是頭一遭了,眼下不用看,她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撇了撇嘴,而後一摸鼻子,“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說罷,便轉身朝來路返回。
一個時辰後,阿史那穆爾道:“來人,将這個女人扔去軍中,好好犒勞犒勞将士們,就說是本汗賞的。”
原本如死魚的薛貞聽了這話,不由渾身發寒。
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也顧不上羞恥,從原地掙紮着爬起身,捧着他的腳。對阿史那穆爾嘶啞着聲音道:“小可汗,妾聽聞你此番進京是爲了求娶公主,我與七公主也算是有些交情,她也有一些把柄落在我手中,若可汗讓我跟在你身邊,屆時求娶她必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就算娶不到她,南秦的其他貴女,妾也是了解的,妾願爲小可汗分憂出謀劃策。”
薛貞慘白着臉,對他道:“隻要可汗不将妾送出去,讓妾留在可汗身邊,妾做什麽都願意。”
她柔若無骨的手搭在阿史那穆爾光着的腿上,讓他又升起了一種酥麻的感覺。
感受到身體上某處的變化,阿史那穆爾挑了挑眉,擡起她的下颌,對她說道:“真的什麽都願意?”
薛貞掩住心中的憤怒,雙拳握得發白,連忙點頭。
阿史那穆爾坐在虎皮墊子上指了指自己,唇畔揚起一道惡劣的笑容,“那就吃,若是吃得好了,本汗便可考慮将你留下,若是吃的不好……”
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薛貞咬了咬牙,而後小心翼翼的伏在他的身前,按照他的吩咐行事起來。
事後薛貞忍着惡心将嘴裏的東西全部吞掉,任由那些濕黏的東西粘在臉上,也不去擦。
她裝作一副欣喜的樣子看着阿史那穆爾,“小可汗可否願意讓我留下?”
阿史那穆爾哈哈大笑,“什麽公主,便是連最下賤的母狗都不如,看在你這麽賤這麽騷的份上,自然是要将你留下的。”
一想到南秦皇帝的女兒如豬狗一般臣服在他的身上,阿史那穆爾便覺心中暢快至極。
薛貞松了口氣,而後閉眼,五指狠狠的收緊。
這個阿史那穆爾這般暴戾,如此豬狗不如……正好,她必要讓甯玖落入他的手中,也好好的受一翻她所遭受的這種屈辱。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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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還有一章,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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