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那一百零八顆佛珠彙成的直線,竟正正指向了——正東方。
虛雲露出慈悲一笑,他道:“邪氣,已然顯形于正東方。”
衆人循着那地上斷裂的佛珠向看過去,發現正如虛雲所言,那佛珠正是指向府中的正東方。
和今日妙覺真人查明的結果一緻。
安平郡主斂眸,借機掩住心中的得意。
接下來,李氏便按照虛雲的吩咐,差了人前往正東方向,尋找所謂的邪氣來源。
東陽侯府的大半奴仆出動,找遍了正東方向的花園亭榭,都未尋到什麽可疑之物。
眼下,隻隻剩下甯玖的瓊華院和甯瑾所在的芳蘭院還未查過了。
安平郡主道:“阿家,這剩下的瓊華院和芳蘭院乃是兩位娘子的閨房,豈會有那等邪物?”
虛雲做出一副垂眸的慈悲狀,低低道:“郡主或有所不知,未出閣的女兒家八字弱且氣息薄,最是容易讓那些邪氣有可趁之機近了她們的身,爲府上二位小娘子的安全着想,怕是也一并查一查這兩間院子比較好。”
安平郡主故意冷了臉道:“既然如此,就按大師的吩咐查。”
李氏等人也跟着忙了這麽大半天了,蔣氏雙身子更是累得不行,說什麽都不宜再奔波了,于是便提議在一處涼亭裏歇下,靜靜等候查證的結果。
安平郡主本來想繼續引幾人往甯玖的瓊華院去,好想着屆時讓他們親眼瞧個人贓并獲。
但見蔣氏和李氏執意要在涼亭裏面等,便不由歇了心思,隻好同她們一起在涼亭裏等着。她給了琳琅一個眼神,示意她跟上去看。
蔣氏和鄭氏二人也齊齊叫上了自己的親信跟着搜查邪物的隊伍一同上前。
鄭氏的眼風時不時就從安平郡主的臉上掠過,似乎想從中窺得些什麽。
安平郡主驚訝道:“二弟妹何以頻頻望我,莫非我面上不整?”
鄭氏冷笑,也不搭腔,直接給安平郡主甩了個冷臉。
蔣氏對這二人隔三差五的交鋒已是見怪不怪,隻當沒看見。
安平郡主無所謂的笑了笑,視線移到了瓊華院的方向。
眼下,她可沒這閑工夫和鄭氏磨嘴皮子功夫呢。
未過多久,隻見孫妪背後跟着幾人,随後一臉驚慌的來到了涼亭處,她顫顫巍巍的對李氏回複道:“啓禀老夫人,有東西……有東西收搜出來了!”
李氏面色陡沉,居然……真的從兩個小娘子的房中搜出了陰邪之物,這簡直……
“搜出了什麽東西?”
孫妪下意識瞧了安平郡主一眼,似乎有些不敢言。
琳琅也頻頻朝安平郡主以目示意。
安平郡主原見孫妪慌張而來,心下很是得意,本認爲甯玖這次是死定了。
可眼下見琳琅面上神色不對,當下便浮上一個不好的預感。
虛雲道:“諸位貴人,眼下人多口雜,不如借一步說話。”
李氏下令屏衆人,隻留下幾個主子和孫妪在場。
孫妪口中的話,驗證了安平郡主的猜想——
“在芳蘭院裏,搜了……裏搜出了許多死掉的老鸹……還有,還有這東西。”孫妪吩咐人将東西呈上。
那是幾卷未完成的帛畫,畫上畫着一隻白虎的畫像。
衆人皆知,甯瑾擅畫,在她的房中搜出畫來,并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那隻白虎是由密密麻麻的類似符咒一樣的東西組成的,瞧着實在滲人得很,無端讓人心生一種寒意。
方才虛雲是與東陽侯府的衆仆一同前去搜查東西的,他見多識廣,自然認出了這白虎是什麽。
虛雲故作不忍,“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這以咒畫虎,乃是一種厭勝之術。若畫上一隻白虎的畫像,頭部向内藏在梁楣内,居住在内的男子無事,但女子卻是會招惹是非,多災多難,重者甚至喪命……”
厭勝之術乃大忌,倘若要聖上得知,那可是……
安平郡主面色大變,“什麽?這東西真是從芳蘭院當中搜出來的?”
爲什麽本該出現在甯六娘的院中老鸹竟出現在了她的七娘的院中?!
還有,這個白虎圖又是從何而來,她根本沒有吩咐過人準備這白虎圖啊!
孫妪點頭,道:“千真萬确,這些東西的确實在七娘子的芳蘭院裏搜出來的。不過……除了芳蘭院裏搜出這些死的老鸹,瓊華院裏也搜出了好些東西。”
安平郡主眸底一亮,“阿妪說——瓊華院也搜出了東西?”
孫妪道:“是了,瓊華苑的屋檐上面有好些盤旋的蝙蝠,後面仆人瞧見了,便拿了梯子上去細看,在瓊華院正屋的梁楣裏,發現了同芳蘭院裏一樣的白虎畫像。正是……如虛雲大師所言,頭部向内。”
安平郡主臉僵住,有些慌亂,“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她又回首對李氏解釋道:“阿家,這其中必然有誤會!七娘素來良善,怎麽做出害六娘的事情。”
李氏細細地打量着安平郡主,面色有些冷淡。
厭勝之術,乃是邪門歪道,若真是七娘所爲,可見這對母女有多麽可怕!
李氏和蔣氏的心本就高高地懸了起來,卻見虛雲面色一變,大聲道:“且慢,且慢!”
虛雲的表情居然出現了十足的惶恐之色。
李氏和蔣氏駭得不輕,心中直發虛,“大師,有何事?”
虛雲收了那副悲天憫人的表情,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嚴厲,他手指正北道:“邪氣還未完全驅散,正北處,居然還有一絲邪氣未破!”
李氏和鄭氏的面色梭然大變。
蔣氏和安平郡主,齊齊白了臉。
前者是害怕,後者則是有了種極緻的擔憂。
正北——
正北乃是主院榮德院所在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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