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甯六娘這一副詩畫奪魁,實在是當之無愧。”
“王五娘這幅《邊塞景》甚是有趣,三月暮春,草長莺飛,簡簡單單幾筆,高闊之景躍然紙上,尤其是畫上那一個打馬馳騁的鮮衣兒郎,很是有一番生機活力,與春的主題貼切,同時又有一種朝氣與活力,甚是不錯。”
也有人稱贊甯瑾之作,“這奪得第二的甯七娘這幅作品也是極佳,尤其是畫上的這首《早春》,實在是妙啊。”
“《早春》是妙,但總的來說這幅《永安春色圖》畫功雖然不錯,但匠氣太重了些,比不得甯六娘的那副《四月芳菲圖》自如潇灑。”
“……”議論四起,七嘴八舌,但毫無疑問,衆人看過作品之後,對于甯玖奪魁這一點是沒有異議了。
就算崔婉等人存心挑刺,可在看了甯玖的作品之後,也不得不承認,甯六娘這作品比她們自己的高出了不知多少。
甯六娘奪魁,實在是當之無愧。
而此時此刻,場中最受打擊的,毫無疑問當屬甯瑾。
她面色微白,一口銀牙咬得死緊,雙手狠狠攥緊。
怎麽可能!甯玖不是不擅作畫嗎?眼前這作品,不但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水準,以她習畫這麽多年的眼光來看,足以稱得上一聲大家了。
要知道,在南秦能夠被稱作大家的,必然是某個領域内的翹楚人物。
甯玖将甯瑾的醜态收入眼底,心中有些嘲諷。在甯瑾最擅長的領域将她徹底碾壓,不用看,她都能猜到甯瑾此時是何種表情。
她前世十二歲的時候,在畫這一領域的确是比不上甯瑾的天分。
但,人都是會變,會不斷進步的。
俗話說相由心生,其實詩畫也一樣,跟作者的眼界,心胸等因素都有關系。甯玖在詩詞上的造詣自不必說,而今的畫功,可是她活了兩世的水準。甯瑾精雕細琢下的畫瞧着雖好,但畢竟不是她自己有所感悟所作,匠氣太過,反而失了靈氣。活了兩世的甯玖的心胸和境界,又豈是甯瑾一個黃毛丫頭可比?
裴延瞧了甯玖的作品後,面上的有些興奮,心中更是莫名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不愧是六娘子,我早就知曉,今日這詩魁之名非她莫屬。”
顧修遠一笑,“哦?那方才不知是誰見甯六娘被爲難的時候,急得抓耳撓腮的團團打轉呢?”
孟嘉一開始并未察覺到這事,回想這幾日裴延不時想他打聽六娘的事情,現在才後知後覺的體味了過來。他用手肘捅了裴延一下,拉過他的肩膀,不懷好意笑道:“你這小子倒是眼尖,居然看上了我們六娘。要知六娘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你沒看到旁邊那些目光灼灼似賊子般的兒郎們嗎?恐怕今日之後,六娘的欽慕者會更多,你拿什麽同那些兒郎争?”
說罷,孟嘉下意識掃了一眼四周那些對甯玖眼神格外殷切的兒郎們。
薛珩将目光從甯玖的詩畫上收回,瞧了裴亦一眼,慢悠悠道:“怎麽?你對東陽侯府那甯六娘動心了?”
裴延在薛珩的注視下,莫名有些不自在,耳尖微紅,點了點頭。
薛珩挑眉,将他上下掃視一圈,唇畔揚起一抹輕笑,“你這小兒,毛都沒長齊,如今倒知道想起娘子來了?别怪我這個做表叔的沒提醒你……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個甯六娘,是個不簡單的。”
裴延一聽略有些氣悶,薛珩口中對甯玖明顯的不滿讓他心中有些發刺,當即回了句:“你又不了解她。”
薛珩一嗤,“我不了解?言下之意你對她所知甚多?”
裴延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隻好拂袖,留下一句,“無話可說。”而後到一旁生着悶氣去了。
顧修遠瞧了裴延的背影,又瞧了眼薛珩,無奈地搖了搖頭。
薛珩道:“由着他去。”
說罷,薛珩的目光下意識地往人群探去,落在甯玖身上。
此時此刻,她面上帶着淺淡的笑意,面對周圍恭維的小娘子,或是點頭,或是淺笑,很是得體。
甯玖看似在笑,看似溫和,但那眼卻是冷的。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如此作态,一點也不像個正值青春的小娘子,倒像是他皇兄後宮裏那些無趣的女人,端着架子,假裝賢惠,假裝柔和……
總之,薛珩怎麽瞧怎麽覺得假。甯玖不累,他都替她覺得累。
這個甯六娘拆了永嘉大長公主的局,事後讓永嘉大長公主和鄭氏等人狗咬狗,而自己撇得幹幹淨淨跟個沒事人似的,享受着簪花會魁首之榮,這如意算盤,似乎打得太過響亮了些……
薛珩斂眸,想着在平康坊外甯玖臉上那抹嘲諷的表情,眼眸又停在了等候在一旁,用玄色漆木描金托盤呈着的牡丹花,眸光微亮。
若是裴延看中的是個單純的小娘子,便是家世略差一些,他也可以幫一幫的。
可眼前的這個甯六娘看似嬌豔,實則卻非什麽良善之輩。
裴延那小子對既然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還是趁早掐滅的好。
崔淑妃本想由自己和一旁的鄭德妃和盧賢妃二人,分别替獲得前三甲的娘子簪花,可不待她開口便見薛珩竟笑着朝那端着托盤的三個宮女走了過去。
崔淑妃暗忖:這個楚王平日裏再荒唐,應該也不會荒唐到如此地步罷?
可事實證明,薛珩果然如她所想,甚至比她所想的還要荒唐。
薛珩腿長,不過幾步就已然走到了那三個捧着牡丹的宮女前頭。崔淑妃心中突的一跳,楚王這陣勢竟是……要替今日奪得名次的娘子簪花!
崔淑妃面色有些僵硬道:“楚王這般,怕是……于理不合罷。”
“哦?”薛珩已然将那株象征魁首的冠群芳納入了手掌之中。花開重瓣,層層疊疊之下有金黃的花蕊吐露。花瓣嬌豔,上面還粘着些許晶瑩的露珠。赤紅和金黃都是富貴而又濃重的顔色,兩相映襯,越發顯得這花不凡。
而一旁另外兩名宮女托盤裏藍紫色的璎珞寶珠和淺粉色的雪映桃花與這冠群芳的重色牡丹相比,便失了許多色彩。
冠群芳?薛珩的目光從冠群芳又轉到甯玖身上,勾唇輕笑。
呵,這等面慈心狠的小狐狸,何止是冠壓群芳?若是有那不長眼的群芳敢擋了她的道,怕是會被拔得根都不剩吧。
被薛珩盯着的甯玖,卻沒由來的莫名覺得一寒,覺察到他的意圖之後,心中更是又羞又惱。
這個楚王,簡直荒唐!
------題外話------
【小劇場】
薛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戴了我的大紅花,就是我的人了,今日權當個蓋個戳。
甯玖咬牙切齒:不要臉。
薛九斜眼笑:要臉怎麽撩得到媳婦兒?還有阿玖你應該叫九郎,夫郎,或者阿珩也行。
甯玖:……我呸,薛不要臉!
——推文區——
同組作者正在PK,《寵入骨:男神要上位》by糊塗塗
一不留神,男神纏上身,某女萬般反抗鬥智鬥勇。
卻不想早已被男神八面埋伏。
勝者,猖狂,敗者…暖床!
提問,男神說暗戀她好久了,這超強狗皮膏藥甩不掉怎麽辦?
男神答:破罐子破摔,扯證上崗!
某女第N次反抗無效之後怒吼。
“我們性格不和!相貌不搭!門不當戶不對!萬般不配!”
男神邪肆一笑。
“我們深淺适中,耐力相當,你醜我帥相互搭配,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