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這不是甯五娘嗎?怎的哭得如此凄慘?莫非遭了什麽事?”
“旁邊那個不是端王嗎?怎麽好端端地跑到這東陽侯府來了?”
“怪道今日傳出東陽侯府娘子失蹤的消息,眼下這般,莫不是真有這失蹤一事?”
“……”
薛昱的眉頭下意識一皺,瞧見周圍往來的人打量的目光,心下微怒。
能居住在崇化坊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永安城的勳貴圈子攏共就這麽大,就算他們與端王不相熟,卻是識得他這張臉的。眼下甯五娘這麽一嚎,把衆人的視線齊齊引了過來,來往的人自然也就認出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薛昱的身份。
薛昱的臉色略有些沉。
若此次計劃成功,眼下被送回來的便是二人。這個甯五娘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順道擄走的罷了。要是甯六娘此時也在這此地,他自然是很樂意周遭的這些人替他宣揚此事的。
甯玖身爲東陽侯府的長房嫡女,父親外祖皆手握重兵,本人更是才滿京華,容貌雙全的永安城第一才女。
這樣的她不僅是京中勳貴結親的理想對象,更是朝中這幾位風頭正盛的幾位親王眼中的一塊香饽饽。齊晉二王和太子都值适婚年齡,且正妃人選都未定下……若是三人中人任何一人,能夠娶到此女,借機拉攏輔國大将軍府府和東陽侯府,都是如虎添翼,錦上添花的大好事。
這麽多人盯着甯玖這塊肥肉,薛昱自然也是盯着的。
無奈他身份不顯,勢力微薄,所以要想娶到而今聲勢正濃的甯玖是不可能的。且爲了避免太子和聖上對他生疑,他也不适合在此時表露出對甯六娘有任何的興趣。
甯六娘之所以成爲這麽多人眼中的香饽饽,是因爲她家世,容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
但若是這甯六娘除了家世之外,旁的都極爲不堪,乃是個聲名狼藉的人呢?就算她父親外祖手握權柄,試問這京中又有誰人敢娶一個名聲浪蕩,且不清不白的娘子?
齊晉二王母族乃是世家,對于名聲最爲看重,就算對甯六娘背後的權利動心,也不會娶這麽一個有辱門楣的女子。太子身爲一國儲君,更是不可能求娶了。
待到他們都不敢求娶之時,他薛昱不就有機會了麽?隻要能夠達成目的,名聲這種東西,薛昱并不在乎。
上一世,薛昱便是用計将甯玖的名聲一步一步地搞臭,直至聲名狼藉,京中無人敢娶。最後再設計她失身于他,甯玖便非嫁他不可。
由于他明面上乃是太子一派,皇帝便極爲爽快的給薛昱賜了婚,事後還直誇薛昱懂事,替太子謀了這麽大的一分助力。
若非薛昱這人處心積慮的壞她名聲,以她甯玖今時今日的聲勢和家世,怎麽可能嫁薛昱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空有名頭的親王?
甯五娘的哭聲越來越大,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薛昱臉色愈發冷沉。此行沒擄走甯六娘,反倒隻擄了個毫無用處的甯五娘。他本想着将她送回東陽侯府,順道賣個人情之後離去便是,并不想與甯五娘糾纏過多。好在這個甯五娘一路來不哭不鬧,倒也識趣。
未料她到了東陽侯府,竟突然哭天喊地起來,實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眼下圍觀的人因那哭聲越聚越多,薛昱也顧不得其他,隻好同他的随從一起,親自将甯五娘她送入了東陽侯府。
一進府門,甯五娘哭聲仍然未收,不過比起方才來,聲音已是小了許多。
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眼尖地瞧見了院中最前頭的安平郡主。而後她便踉踉跄跄地往往前,乳燕歸林般便一般撲入了她的懷中。
“大伯母,二伯母,五娘還以爲回不來了呢……”
安平郡主旁邊,蔣氏的手還伸在半空,不由讪讪地收了回去,面色很是有些難看。
蔣氏身爲甯珍的嫡母。說什麽她也是該先到蔣氏這邊來的,可她卻當着外人的面,絲毫不給她一分情面,竟就這樣直接的撲到了安平郡主的懷中。這般大大的落了她的臉面,實在是沒有将她放入眼中。
蔣氏收回的手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握了握拳,面上關切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聽蔣氏發話,甯珍這才将頭往安平郡主的懷中抽出,對她道:“五娘不孝,害母親擔憂了。”語聲淡淡,同方才與安平郡主的依戀全然不同,親疏之别,一眼便可看出。
甯珍又道:“此番五娘歸來,多虧了端王殿下将我送回。”
薛昱站在後面不遠處道:“五娘子客氣。此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挂齒。”語畢,視線再安平郡主的身上掃過,略略定了幾瞬。
甯五娘一聽忙道:“此事對端王殿下來說或許是舉手之勞,可對五娘而言卻是救命之恩。端王殿下對我的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五娘必不敢忘。”說着,似乎是羞怯一般,半袖掩面,叫人瞧不清楚她此時的神态。
但她的側臉,恰好是對着甯玖這邊的。
甯五娘被袖子掩住的半邊臉上,嘴角微微翹起,目光灼灼亮得驚人,面上滿是得意的算計。
沉香在甯玖來後,便到了她的身邊。此時和連翹等人瞧見這甯珍的表情,皆是微驚。
沉香微微壓低聲音道:“這個甯五娘子這是怎麽回事?但凡是她爲自己的名聲着想,也不可能在東陽侯府門前就那般大哭大叫起來。若是換作尋常娘子,隻怕是巴不得悄悄回府,哪會像她這般鬧得如此大的動靜?眼下她又露出這般神情,莫不是在謀算着什麽?”
沉香等人都瞧得出來的異常,甯玖又怎會瞧不出來?
她悠悠擡眸,唇畔漾開一個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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