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息剛從玉苑出來,聽副管家賀畢跑着來報,索性直接過去大廳等着玉琛。
玉琛到來大廳,遠遠便看到浚息坐在主位上。浚息若暴雨臨降的魔眸直直盯着他。
浚息對他向來沒有好臉色。他倒也彼此彼此。隻不過浚息雖亦不喜他,卻也從不曾暴戾相待。這個擁兵自重野心勃勃,草菅人命殺人如麻的佞臣賊子,倒還有的放矢!
玉琛走進大廳,站在浚息的面前,令下道:“把這個兇犯拿下!”
并不像玉琛般無所畏懼,府衙們都怯懦不前,叫道:“大人……”
浚息冷笑,“玉知府是要問罪本侯約束不當,部下拔劍殺人嗎?”
他果然知道他因何而來!
可是他是約束不當緻使黑甲衛草菅人命嗎?僅僅約束不當,扳的動他堂堂軍侯的分毫地位嗎?玉琛冷笑,他倒是推脫的幹淨!
浚息話畢,已有一位黑甲衛跪地伏誅:“此事與侯爺無幹。城隍廟四十餘起命案,皆是屬下一人所爲!”
“幾十條命案,滿廟的斷肢殘軀,一人所爲?”玉琛笑出聲來。
那黑甲衛伏地道:“大人若有懷疑,可以命仵作驗屍。”
玉琛看向仵作。
仵作遲疑。黑甲衛的兵器,武功同出一路,他倒也沒有證據證明滿地屍骨,不是其一人所爲。
那黑甲衛又道:“屬下當日辦完公差回城,路遇暴雨,隻好暫時栖身城隍廟。城隍廟的衆位乞丐觊觎屬下身上攜帶的銀兩,仗着人多勢衆,群起而搶。屬下不從,乞丐們便欲行兇強取。屬下不得不自衛。屬下雖然身負武藝,帶有兵刃,可也難抵幾十個起了歹心的乞丐。屬下九死一生,方才殺完了幾十個兇徒,保衛了自身。”
那黑甲衛脫了上衣,給衆人看他滿身舊傷。
玉琛冷嗤,黑甲衛是浚息的親兵,身經百戰,哪個不是滿身舊傷,這能證明什麽?
玉琛按捺問道:“你自衛便自衛,卻爲何将他們每個都斷了雙手,剔去眼珠,砍下頭顱?”
“屬下雖出于自衛,卻本也無意殺生,以爲将他們雙手斷去,便可阻止他們的暴行。卻不想争鬥中,他們看到了不該他們看的東西。”
“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黑甲衛擡頭看玉琛,“屬下辦完公差,帶回給侯爺過目的軍要機密,大人要驗證查看嗎?”
玉琛咬牙。軍要機密不說城隍廟裏的幾十個乞丐,就是他,都無權窺看。那些乞丐若真是看到了,即便他們目不識丁,黑甲衛都是有權将他們格殺的。
玉琛冷笑,城隍廟四十餘起命案,先是虞浚息約束屬下不當所緻,與他這個軍侯不相幹;再是屍橫遍野的罪過,由那黑甲衛一人攬下。畢竟參與到那修羅場的黑甲軍一多,乞丐見财生歹心,那黑甲軍自衛的理由便不能讓人信服。而那黑甲軍出于自衛殺人,竟是理由充分;再後來,乞丐們無意間窺見了軍情要密,那黑甲軍對乞丐們的格殺處置,更是天經地義!
由此可見,整個玉侯府,比小蔥豆腐還要清白!
浚息的眸中暴雨傾盆,他隐捺站起,呵斥玉琛道:“沒事了就給我滾!”
福伯歎息般看着玉琛。奚曦連月來不言不語,浚息本來就快要崩潰了。奚曦今日境況,全是那日城隍廟之事導緻,玉琛偏偏這個時候要來問罪城隍廟一案。
福伯看一眼玉琛,知府大人難道不知道嗎,就算浚息應下城隍廟之案,以浚息今時今日的權勢地位,他又能拿他怎樣呢?
玉侯府此番托詞,現下卻是讓他不能奈何。可他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副管家賀畢作請後,玉琛拂袖離去,身後傳來浚息推翻桌案的聲音。
玉琛腳步一頓,出去侯府的一路,心中也有些起疑。——虞浚息,好像哪裏不對勁,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可随即對這個佞臣賊子的憤恨就又盈滿腦海,讓玉琛并沒有去深思這個問題。
副管家賀畢站在侯府門口,心裏卻在想,該派個人,去京城走一趟了。
那個突然出現在侯府的少女,突然便讓玉侯寵她寵的不得了。那個少女倒是不待見玉侯,玉侯對她卻是一再寵縱。此次終于徹底惹惱玉侯,玉侯罰了她,她形同活死人,玉侯卻也快要崩潰了。
長公主對玉侯一往情深,終于求得聖命嫁給了心儀的郎君。知道自己并不讨玉侯喜歡,婚後七年,長公主倒也一直待在京城的侯府裏,并不曾過來荊州讨嫌,可這并不代表她不關注荊州這裏發生的一切。
這七年,侯爺并不是沒有女人,卻都是一夜夫妻,歡好過後便再不問津,長公主也不放在心上。可是這個侯府小姐,這個千嬌百媚的絕色少女,是不一樣的。
正因爲少女的不一樣,他對她表過衷心投過誠,可是少女毫無拉攏他的心思。他也不可能從少女那裏讨到好處。他當然,還是要繼續效勞于,對他任重厚賞的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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