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浚息爲什麽要這麽對她,爲什麽要将她丢來這裏?丢給一群蓬着頭,腌臜的長發炸起,滿心隻有原始欲望的乞丐!這是一群瘋子!她饒是有百般智謀千般算計,也無用武之地!他甚至不給她留一點防身的伎倆。她的内功被封,裝滿暗器的玉箫也被他收走!
奚曦從沒這樣恐懼過,哪怕面對生死,哪怕被浚息輕薄。她甚至甯願此刻面對的人是虞浚息。若是虞浚息,她還可以當做是被狗咬了一口。可面前的,卻是一個個滿臉流涎的腦袋,一個個對她到處舔舐的舌頭,甚至對她露出傻笑的臉,他們撲壓而來,像是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
奚曦終于崩潰了,她求饒道:“玉侯……浚息!”
她叫他,浚息。
浚息荒草雜生的心中仿佛飛過一隻鷹雀,在輕唱撩撥。那隻小鳥慢慢帶給心中那一片荒蕪生機。
然而浚息并沒有因此心軟。那隻小鷹不鞭笞徹底,她的鷹爪,仍會伸向他的心髒。
廟子裏,奚曦仍在求肯喚他,“浚息!”
“浚息!”
“浚息!”
“浚息!”
浚息走了麽?真的将她扔在這裏後,丢下她走了麽?奚曦崩潰求救,妥協哭喊:“不要丢下我,帶我走,浚息……”
廟門被破開,黑甲侍衛魚貫而入,拉扯踢打走壓着奚曦的所有乞丐,他們不敢去看全身上下幾乎已經沒有衣物遮擋的少女,背向少女而立。
浚息緩緩踏進破廟,走向少女。少女近乎赤裸地縮成一團,全身瑟瑟發抖。
浚息心中仿佛碾過巨石,壓的内心荒蕪的他也覺得疼痛。狂風暴雨早就被撫平,他解下披風,遮擋在奚曦的身上。
他抱起奚曦,走出破廟。臨上馬車前心中沒有起伏地令下:
“他們哪隻眼睛看過她,就剜去哪隻;哪隻手碰過她,就剁去哪隻;哪隻舌頭舔過她,就連腦袋一起砍去。”
“是!”
寒劍齊聲出鞘,城隍廟裏慘叫聲此起彼伏,血流成河。
血水流到廟子外,瞬時就被大雨沖去。
……
奚曦回去後大病了一場。
半個月來,高燒胡話不斷,時而在呼喚娘親,時而沉浸在城隍廟那場夢靥裏。
便連回來侯府的福伯見了,也覺得浚息這次罰的太過重了些。然而望一眼浚息,福伯又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在心中歎了口氣。
浚息這半個月雖沒有親自照顧奚曦,卻也一直待在奚曦住的玉苑,哪裏也沒去。
奚曦病好後,便不開口說話了。
她的目光也不看任何人。
自我封閉後,丫鬟們隻得給她喂食湯水。奚曦仿佛連拒絕都不會,丫鬟們喂食湯水她便機械般張口。
魏國地處嚴寒,魏國青州每年都有小半年積雪覆蓋。聽蔺九桐說及奚曦很喜歡皚皚雪景,荊州城終于飄起第一場雪的時候,浚息讓人制做了輪椅,每天午後推着奚曦出卧房賞雪。
今年的奚曦不賞雪。目光看着一個地方,移也不會移。
浚息也不賞雪。他的目光看着奚曦,心中一片冰天雪地。
……
鵝毛般的大雪下,一個着知府官服的年輕男人和十幾個府衙正策馬趕往城隍廟。
馬背上年輕的知府飒爽英俊,眉宇微微皺起,城隍廟,幾十條命案,隻因地處偏僻,廟宇廢棄,凜凜冬日,屍體都腐爛了,今日才有人報案。
到了城隍廟,進去一看屍體,府衙們紛紛作嘔吐了起來。隻見所有屍體皆被砍斷雙手,剔去眼珠,削去腦袋。廟堂裏,斷手,殘軀,人頭,眼珠子到處都是。
看死者的衣着很好辨認,死者全是荊州城西乞讨爲生的乞丐。
不等仵作驗屍完畢,玉琛注目每一處劍傷,已沉郁出聲:“黑甲衛,虞浚息!”
玉琛走出城隍廟,“留兩人留守這裏,其餘人跟我去侯府!”
師爺遲疑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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