浚息也已有三天沒有飲水進食。
部将們試着将水囊和食物投遞給陣中的浚息,可是一有外物入侵,哪怕是飛鳥落石,平息的陣法立時運作,瞬間就将外來物絞碎。他們根本無法将水和食物投遞給浚息。
因此,破陣的南宮赟微顯得急躁,幫不上忙的浚息的心腹部将們,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倒是他們的主公浚息,盤膝坐在陣眼位置,閉目打坐,魔顔并不見絲毫波動。
……
浚息泰山般巍然不動,部将們看着南宮赟破陣無果,卻是紛紛坐不住了!
“侯爺,不如暴力将這個屠龍陣毀了!軍師不知何時何日才破的了陣,您不能一直困在陣裏面不吃不喝啊!”
“是啊,侯爺!”
部将們紛紛勸道。
浚息巋然不動道:“數月前,我一連半月辟谷不食,滴水未進都過來了!何況區區數日不飲不食?我信任軍師!”
……
軍師南宮赟目光波動望着浚息。
他一定不負侯爺重托,盡早破了這個屠龍陣!
……
雪玉軒的寝院裏,奚曦修剪着盆栽中曼陀羅花的枝葉。
“裝一壺水,再包一些糕點,給虞浚息送去。”奚曦吩咐阿穗。
阿穗不快道:“虞浚息想将四級屠龍陣破解鑽研,甯願被困陣中挨餓,餓死才好呢!小姐管他做甚?”
奚曦莞爾笑視跟她同仇敵忾的阿穗,她收回目光,修剪花枝:“南宮赟十天可以破陣。十天餓不死虞浚息。然而我之後卻要承受一個饑餓十日的男人的怒火。你代表我去給虞浚息送些水和食物,十日後,虞浚息出陣回來,便對我發不起怒。”
阿穗恍悟,包好糕點,往水囊裏裝水的時候,阿穗看奚曦道:“小姐,你的玉箫裏不是養着世間至毒的漠蛇嗎?幹脆往食物裏下毒,一舉毒死虞浚息算了!”
奚曦道:“直接食用,漠蛇毒血根本要不了人的性命!它隻能作浸入虞浚息傷口裏的用途。”
“别的毒藥呢?砒霜?鶴頂紅?我都可以弄來!”阿穗信誓旦旦道。
奚曦失笑道:“你忘了,我們是習武之人。食進腹中的這些毒藥,以我的内力,都可以将毒性逼出體外,何況虞浚息?——這世間,隻有浸入傷口,融進血液,全身血液都會變成同等毒血的漠蛇毒血,可以令虞浚息逼無可逼。”
“我明白了。”阿穗問奚曦,“水和食物,我如何将它們投遞給屠龍陣中,陣眼位置的虞浚息?”
奚曦撫弄曼陀羅花,“給屠龍陣陣眼位置的虞浚息傳遞東西,抛物的路線,需以‘龍尾’爲起點,經過作爲‘龍脊’的二十四根翠竹,最後到達‘龍眼’位置的虞浚息那裏。”
……
阿穗在屠龍陣外走了一圈。
雖隻是奚曦的婢女,耳濡目染多年,她在陣法上的水準也到了第二級的層次。
找到了屠龍陣龍尾的位置,阿穗以那根翠竹爲起點,經過作爲‘龍脊’的二十四根翠竹,抛出去的水和食物,果然暢通無阻到了浚息的懷中。
閉目打坐的浚息,睜開了眼來。
浚息魔眸望着阿穗。
阿穗對着浚息冷哼了聲,轉身回去。
……
望着阿穗離去的背影,浚息魔唇輕啓,“記住路線了嗎?”
部将們齊聲應道:“是!”他們雖不通陣法,不知什麽龍尾龍脊龍眼,卻死記硬背下了,阿穗往陣眼位置的浚息投遞食物,食物經過的每一根翠竹的路線。
……
陣中的浚息,面無表情,他擰開水囊,仰首灌了半囊水入喉。
纾解了喉中的幹渴,浚息低眸望着懷中油紙包着的糕點。
浚息冷笑。
曦曦——
淩厲幹雲地将他困進陣中,又給他一點甜頭,是想他出陣後,對她生不起怒氣,無法找她算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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