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的聲音十分的虛弱,似乎随時都會飄散在空中一般,生怕她下一句話就算斷住,但皇貴妃仍是從容的說完了。
敬貴妃冷笑了一聲,然後忽地一揮手,道:“來人,将他們帶走!”
顧舊年上前一步,攔住了敬貴妃,幽深的眸子裏猶如深藏了浩瀚星辰一般,既深不可測,又十分的渺遠,道:“恐怕你還沒有這樣的權利吧。”
“沒有這樣的權利?”敬貴妃重複了一遍,嗤笑道,“本宮隻不過要懲戒兩個小小的宮人而已,如何就沒有這樣的權利了?到是你,一個無名無份的卑賤女子罷了,在本宮面前如此嚣張輕狂,本宮沒有治你的罪,是本宮寬宏大量!”
“這件事情尚未蓋棺定論,就這麽急着要将人帶走……”顧舊年低低的笑了一聲,眸子裏的神色越發顯得幽冷,“隻怕是心虛吧。”
“本宮做事向來有理有據,何曾心虛了?!”
顧舊年側頭看向之前帶領她前來的宮人,那名宮人見狀,便跪了下來,道:“奴婢親眼所見初雨姐姐被幾位宮人強行抓走,而非是初雨姐姐自願。”
“你的人自然是向着你的人說話了!”敬貴妃冷冷的道,然後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宮女,道,“流雲,你說,你來到這裏都看見了什麽?”
名喚流雲的宮人聞言,便答道:“奴婢來到這裏的時候,正看見他們在明月亭裏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樣子十分的親密。”
顧舊年秀長入鬓的眉頭稍稍的沉了下去,這樣争論下去隻怕是沒有什麽用處的,雙方各執一詞,而敬貴妃到底是一位貴妃,身後随行而來的人又是不少,強行将初雨帶走的話她也無法阻攔,而明深又遲遲沒有過來。
于是顧舊年轉而看向了皇貴妃,繼而眉頭又蹙了起來,皇貴妃這一次出來,身邊隻跟了一個貼身的宮女,而且皇貴妃又是如此的弱不禁風,恐怕是受不得驚吓。
見顧舊年并不說話,敬貴妃便嘲諷的笑道:“怎麽?說不出話來了?犯了錯就是犯了錯,何必在這樣遮遮掩掩的,左右也不過就是吃點苦頭罷了,本宮向來宅心仁厚,不會要了她的命。”
夜色有些微涼,弦月清冷的光灑落一地,映上顧舊年清冽冷淡的眸光,整個人便也透着宛若谪仙般的清冷氣息。
然後顧舊年慢慢的開了口,道:“你說的不錯,犯了錯的人,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敬貴妃掩口笑了起來,道:“既然你能如此想,自然是最好的,本宮也不與你計較,隻懲戒你這宮女即可,也不枉本宮在這夜色之下浪費唇舌教導于你。”
便就是在這時,方才皇貴妃派出去請明深的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
“陛下呢?”皇貴妃不由得問道。
“禀娘娘,陛下正在處理太傅大人的事情。”那宮人的臉色有些發白,小心翼翼的說道。
“太傅大人?”皇貴妃就是一怔,榮太傅便是皇貴妃的生父,此時又看到宮女有些難看的臉色,便十分擔憂的問道,“太傅大人怎麽了?什麽事情需要陛下這麽晚了還在忙碌?”
“奴婢聽說,是徐安成徐大人将太傅大人氣暈了,所以十幾位大臣聯名彈劾徐大人。”宮女的臉色更加發白了,十分小心翼翼的道。
皇貴妃聽到榮太傅被氣暈了,頓時感覺到頭腦有些發昏,連忙抓住身邊宮女的手,聲音壓的十分的低,極其虛弱的道:“扶本宮回去……咳咳……”
徐安成将榮太傅氣暈了?!
目送皇貴妃轉身離開,顧舊年眸子裏暗含一抹深色,繼而又将視線轉到了敬貴妃的身上。
當敬貴妃聽到皇上處理榮太傅的事情無暇分身的時候,差點就要笑出聲來了,不過好歹沒有當着皇貴妃的面笑出聲,但即便如此,臉上那濃郁的笑意也是遮掩不住的。
皇貴妃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可不就是想要針對敬貴妃麽,隻不過她哪裏能算到,這一局最終幫到敬貴妃的人,竟是皇貴妃的生父榮太傅,若不是因爲徐安成和榮太傅的話,而真的将明深請來,那後果是什麽樣子的還不一定呢。
敬貴妃便上前走了兩步,走到顧舊年的面前,然後忍不住就笑了,道:“現在這裏,可是本宮說了算,你的宮女犯了這麽大的錯,想必你也是用不到了,本宮方才想要直接走,你偏還不樂意,這次本宮便将人帶走,你若是有什麽異議,大可去找陛下說。”
語罷,敬貴妃又搖了搖手中的團扇,那神情甚是得意忘形。
也是,明深來不了,皇貴妃又因爲身體不适而這麽離開了,這裏可不就是敬貴妃最大麽。
于是敬貴妃懶懶的揮了揮手,道:“來人啊,給本宮将這兩人綁起來,直接帶走。”
在敬貴妃身後的幾名宮人走上前來,便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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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感覺到我要撲了〒▽〒
不過沒有關系,就算是撲文,我也一樣會寫完的。
所以……不管最後撲還是沒撲,希望你們可以一直支持這本書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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