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正午嗎?那可曾有人看見皇後指使你嗎?”雲貴嫔笑了笑,接着問道。
“沒、沒有人,皇後娘娘指使奴婢做這種事情,不會讓别人知道的。”宮女一開始還非常的緊張,但是慢慢的鎮定了下來,道。
“哦?”雲貴嫔冷笑了一下,然後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道,“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嗎?”
“奴婢絕無虛言!”
“胡說八道!”雲貴嫔忽地冷聲斥道。
“奴婢……奴婢絕對沒有說謊,真的是皇後娘娘指使的奴婢,奴婢沒有說謊,奴婢不敢說謊……”宮女明顯有些慌亂了,任是誰也都能看出來宮女的言不由衷。
顧舊年的視線在琴妃和皇後之間遊走,最後又落在了琴妃的臉上,她原以爲皇後就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了,但是現在看來,皇後的手段,還不及琴妃萬分之一。
“昨日正午,我分明看見你在荷花池附近出現,你還要狡辯!”雲貴嫔冷冷的道。
荷花池三個字一出,宮女頓時面色慘白,然後擡頭看了顧舊年一眼,突然向一邊猛地撞去。
這一下太過突兀,誰也不會想到上一刻還在說話的人,下一刻就突然要自盡,所以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宮女向一邊撞去,宮女額頭之上出現一個血洞,然後慘然倒在地上,已經氣絕身亡。
場面一下子寂靜了,明深揮手,示意來人将宮女的屍體拖下去。
但是這至少證明了一件事情,宮女的下毒,并不是皇後指使的,但是宮女幕後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卻沒有浮出水面,宮女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陛下。”皇後終于開口了,看向明深,眼眸含淚,似乎是十分的委屈,道,“這下應該可以證明臣妾的清白了吧?并不是臣妾要加害舊年妹妹的。”
明深冷冷的看了皇後一眼,他不想要意圖毒害顧舊年的那個人隻是讓一個宮女作爲替死鬼,敢傷害顧舊年的人,無論是什麽人,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于是明深一字一字的道:“今日的事情朕會徹查下去,從今以後,若是有任何人敢對舊年動手,無論是什麽人,誅連九族,絕不姑息!”
明深的尾音蓦地一揚,攜着極爲濃重的殺機。
然後明深又看向皇後,道:“今日之事即便不是你所爲,也脫不了幹系,給朕好好反省,若是再有下一次,朕便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
在場妃嫔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一個什麽滋味,明深對于顧舊年的感情,早就遠遠超過了對她們所有人的總和。
明深語罷,便帶着顧舊年向外走去,明深此刻也十分的惱火,他帶着顧舊年來,就是笃定了有他在這裏,是不可能有人會對顧舊年動手的,誰知道竟然有人敢當着他的面動手?這未免也太不将他放在眼裏了吧!所以明深一定會徹查此事。
而皇後則是一直回想着剛才宮女的反應,宮女臨死前最後一眼竟然是看向了顧舊年,那一眼究竟是什麽樣的含義?而且,當雲貴嫔說到荷花池的時候,宮女就不再辯解,荷花池,可就是在永安殿的旁邊啊!也就是說,其實是顧舊年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用來對付自己的不成?!
琴妃走到了皇後的身旁,淡淡道:“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
皇後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誰知道是不是琴妃的手段呢?顧舊年和琴妃都有嫌疑,雖然琴妃讓雲貴嫔幫自己辯解,但是依舊不能排除這件事情是琴妃指使的。
琴妃看着皇後憤憤離去的背影,唇角就勾起一抹淡笑。
這件事情自然就是琴妃做的,但是琴妃知道,隻是這樣是絕對不可能扳倒皇後的,若是顧舊年因此而死倒也罷了,但是顧舊年沒有死,再憑借皇後背後的那個身份,明深是不會讓皇後死的,倒不如讓皇後相信這件事情就是顧舊年做的,那樣的話,對于琴妃來說才是最有意義的。
然後琴妃看向雲貴嫔,笑了笑,道:“走,我們去找皇後。”
雲貴嫔愕然:“現在去找皇後?她恐怕正懷疑是你我動的手呢。”
“所以要讓她早一點意識到,不是你我動的手啊……”琴妃的聲音悠長婉轉,語氣帶笑,然後轉過身去,便向皇後剛才離開的方向而去。
雲貴嫔這才反應了過來,跟在琴妃的身後,也向皇後的方向而去。
等琴妃到了皇後的宮裏,皇後還是十分氣憤的,看到琴妃來了,便擡起頭冷冷的看着琴妃,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是想要來嘲諷本宮嗎?”
“皇後娘娘誤會了。”琴妃微微一笑,道,“顧舊年的手段,你今日也見識到了吧,若是你我不能真正的聯手,隻怕會被她一一擊破,倒不如先将顧舊年扳倒,你我的事情,日後再說也不遲。”
皇後聞言,剛想要怒斥琴妃,然後忽地轉念一想,顧舊年現在寵愛正盛,今天的事情,若是顧舊年再來幾次,隻怕自己真的會後位不保,而剛才若不是因爲琴妃出言相救,最後事情會發展到什麽地步還不一定呢。
但是,皇後又看向琴妃,這件事情,會不會就是琴妃做的呢?
要知道,這件事情琴妃可也是獲利者,而且,琴妃若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話,爲什麽不直接告訴自己?所以皇後隻是表面上點了點頭,道:“琴妃妹妹言之有理。”
琴妃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之前那一次和皇後說要聯手,雖然兩個人都表面答應了,但是其實還是各自爲戰,根本就沒有答應的打算,但是這一次的事情過後,想必皇後就不會這樣了,而琴妃要的自然也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