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對神州文化了如指掌啊。
好一手“燈下黑”。
“雖然藤原拓野可能想不到,但是你住在這裏還是過于冒險。”
現在是大白天。
晚上江老闆應該是不敢過來的。
當然。
他忌憚的不是這棟兇宅關連着幾條人命。
可是仔細想想。
敢抛棄家族祖國當孤膽英雄的藤原小姐會是一個拘泥禮法的人嗎?
白天還是黑夜在她眼裏,真的會有區别?
不過不管怎麽說。
江老闆已經進了門。
“他現在應該沒有精力放在我這了,如果抵擋不住神州的攻勢,他自以爲唾手可得的一切都将化爲泡影。在此面前,任何事物都必須讓路。”
藤原麗姬今天的穿着很有意思。
竟然是東瀛傳統的和服。
踩着木屐的腳套着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襪,烏黑茂密的長發挽成一個高高的發髻。
她說話時低眉順眼,輕聲細語,像極了東瀛影視劇裏賢良淑德的傳統女性。
彼此過招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江老闆頭一次産生了忌憚感,以至于以他的性格,竟然罕見的有些拘謹,進屋後也不去坐,就像罰站一般。
“噗嗤。”
藤原麗姬擡起和服長袖掩嘴一笑,微微擡臉,睫毛撲朔,眼波流轉。
“江桑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客氣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你沒有合适的位置,我來想辦法。”江老闆理智岔開話題。
隻是人家是地主,還需要他一個外人幫忙?
但是别說。
藤原家族即使在東瀛隻手遮天,但有某些地方,還是沒法染指。
譬如。
美軍基地。
“江桑能擔心麗姬,麗姬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今天演繹的是純情人設?
江辰沒有婆婆媽媽。
對方再三拒絕,說明有充足把握。
他在沙發上坐下。
“第一筆款已經打過去了,收到了嗎。”
“嗯,最遲三天時間。”
江辰端詳那張勾魂攝魄的臉。
這可不是簡單的貨币兌換。
毫不誇張的說。
是在叛國!
可那張沒有死角的媚臉上當真看不到任何的遲疑或者任何異樣。
老祖宗不會撒謊。
惹誰都不能招惹女人啊。
“難道江桑到現在都還在懷疑麗姬嗎?”
被注意到眼神的江老闆立即條件反射般搖頭。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上次在車上,也是類似的對答,然後……害得一向遵紀守法的他違反了交規。
藤原小姐今日顯然換了種風格,沒有再像上次那麽熱烈狂野,垂首低眉站立,“不知道江桑來東瀛這麽久,對東瀛有了多少了解,在東瀛,女子出嫁,是要随夫家改姓的,也就是神州的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麗姬以前是東瀛人,但現在,不全是了。”
江辰心跳快了半拍。
本來以爲女子無才便是德完全是荒謬之言,可現在看來存在即合理啊。
能言善辯的江老闆一時無言以對。
“比起麗姬,江桑,你更應該關注你自己的安全。曹錦瑟被扣押,反倒不可能有危險,但是你不同。惱羞成怒之下使出什麽樣的手段都不足爲奇,所以江桑下次再來的時候,還是把那位端木小姐帶上。”
江辰内心古怪。
明明已經和這尤物打過無數次交道了,可對方依然還是能夠給他帶來全新的感覺。
多像女人爲自己男人全心全意的考慮啊。
可是這位出身東瀛頂級豪門的超級貴女,真的是什麽貞潔烈婦不成?
一次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深入的交流,就變得死心塌地了?
江辰是不信的,但是對方和他站在同一戰線,對此,他并不懷疑。
“就算有人對我下手,也改變不了什麽。戰火已經燃燒,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這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
開弓沒有回頭箭。
戰争一旦打響,就不可能輕易終止,哪怕主導者本身,這就是戰争的可怕之處。
想要停下,隻能等到分出勝負結果。
“首相召集了所有的财團,爲的就是商讨如何應對這場金融戰争,東瀛不會坐以待斃。”
做出了決定後,藤原麗姬就沒有再給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本來,就沒有人給她退路。
江辰點頭,顯而易見,也有自己的情報網絡。
“我知道。換作是我,也不可能任人宰割,狹路相逢,沒有任何技巧可言,比的就是硬實力了。”
所有的鋪墊已經搭載完畢。
橋已建成。
神州資本正源源不斷湧入。
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我們很期待,與東瀛來一場正面的較量。”
“但是東瀛恐怕不樂意。”
迎着江辰的目光,藤原麗姬柔聲道:“東瀛已經計劃向美利堅求助。”
江辰面不改色。
現實不是單機遊戲。
叫父并不丢人。
不然每年的天價保護費是白交的?
“很聰明的計策。”
他點了點頭,對東瀛的這步棋繼續肯定。
“江桑,這是一場零和博弈,東瀛輸不起,你也輸不起。”
說的是你。
而不是神州。
東瀛如果落敗,結果顯而易見,整個社會将會墜入深淵。
而東瀛如果赢了呢?
入境的資本将會血本無歸,有來無回。
如此巨大的損失與恥辱,必将有人爲此負責。
而誰來承擔?
被扣押的曹錦瑟?
應該不夠。
“緊張嗎。”
江辰笑問。
可能,這就是他最大的魅力所在了。
一步步成長到今天,天翻地覆的身份地位導緻一個人不可避免的發生改變,但是有一個特質,江辰身上從來沒有變過。
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面對艱難險阻,他總是能面帶笑容,當還是一位窮小子的時候便是如此。
藤原麗姬輕輕搖頭。
“一點都不害怕?”
江辰進一步問。
他輸不起。
難道孤注一擲的對方就輸得起了?
他輸了,尚且還有退路,畢竟身後都是同胞。
可是這位藤原家族的千金,将一無所有。
“不怕。大不了江桑去哪,麗姬就去哪好了。”
“……”
江辰沉默。
“藤原拓野推舉渡哲也一起去當說客,或許已經在去拜會辛西娅的路上。”
藤原拓野和渡哲也?
這對組合,好像值得商榷吧?
“藤原拓野和辛西娅關系可不怎麽融洽啊。”
江辰念叨,直呼其名,沒有用你哥稱呼。
無聲的體貼,是一種融入骨髓的習慣,而不是沽名釣譽的做作。
江老闆确實算是位紳士。
“所以他才拉上了渡哲也。”
江辰摸了摸鼻子,猶豫了下,還是沒避諱:
“既然是當說客,起碼得注重儀容儀表吧。至少得讓人看得順眼。那位親王殿下,長得有點……差強人意啊。”
“在麗姬眼裏,江桑最倜傥了。”
江辰一愣,旋即看到了一雙含羞帶澀的眼眸。
如盈春水,情意綿綿。
蒼天作證。
他是如實發言,完全不摻雜任何主觀色彩。
得。
誤會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