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來襲,随即,一個妝容豔麗的美女出現在江辰身側。
包臀裙,裙子短的止不住讓人擔心坐下就會走光,上身裹了件類似裹胸的緊身背心,露出肚臍眼,就算現在是大夏天,未免也過于清涼了。
“我等人。”
在酒吧,被搭讪是很正常的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各方面素質不錯的美女,作爲一個爺們,江辰當然不會失禮,風度而紳士,同時視線保持克制。
“介意我坐會嗎?”
江辰搖頭。
美女順勢坐下,胳膊搭在小圓桌上,身軀本能前傾,導緻胸前越發沉甸甸。
這麽細的腰卻結如此碩果,真是生物學的一場奇迹。
當然。
酒吧裏的東西不能輕信。
誰也不能保證裏面是不是塞了東西。
“帥哥,你應該不是IDo的常客吧,我看你挺臉生,第一次來?”
美女打量江辰,相當的外向。
江辰點了點頭,“算是吧。你經常來這?”
性感美女掏出一包女士香煙,抽出一根塞進嘴裏,“啪”的一聲用火機點燃,頗具風情的輕輕吸了一口。
居然是那種一塊一個的打火機。
而且江辰分明還看得到打火機上印着的暴露女郎。
要知道。
這家IDo可是人均消費4位數的酒吧。
“也不是經常,一個星期大概也就四五個晚上吧。”
美女熟練的吐出煙圈,美甲過的手指夾着細長的香煙,注意到了江辰的目光,于是把火機和煙盒一起推了過去。
“謝謝,我不抽煙。”
聞言,美女看來,眼睛訝異的睜大,“真的假的?”
“吸煙有害健康。”
江辰端起酒杯。
美女被逗笑,“帥哥,你這個譜擺的挺高級。就算是裝的,我也吃。”
江辰不驕不躁,問道:“喝點什麽?”
美女微愣,也沒客套,“這裏的酒,我最喜歡的是XC16。”
江辰善解人意,擡手打了個響指。
“先生。”
服務員走來。
“給這位美女來一杯XC……”
音樂聲澎湃,沒太聽清。
那美女看着他,異樣笑了笑,随即對服務員補充道:“XC16。”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去取酒。
“帥哥,大氣。”
美女一邊賞心悅目的吸着煙,一邊對江辰表示誇贊。
江辰毫無波瀾,就像不值一提,笑着說道:“相信酒吧裏的男人都會和我一樣,不會介意請你喝一杯酒。”
美女似乎這才真正的被勾起興趣,她抖落煙灰,慵懶的搭着腿,斜着頭看着江辰,“大緻上沒錯,但是XC16可不一定。”
接着,她笑意深長,“帥哥,你知道一杯XC16多少錢嗎?”
“多少。”
她比了個手勢。
“八百?一杯?”
江辰意外。
“嗯。”
美女吸着煙點頭。
“還真的挺貴。”
“是你要請我喝的。”
“你知道我對這裏不熟悉。”
江辰仿佛壓根不在意男人的面子,“可以退嗎?”
美女聳了聳裸露的香肩。
“您的XC16。”
說曹操曹操到。
服務員很不合時宜把酒送了過來。
美女愛莫能助的看了江辰一眼,絲毫不見外,端起來就微微抿了一口,然後舒服的輕輕呼出口氣。
退肯定是退不了了,江辰并沒有繼續糾結。
“嘗嘗。”
忽然。
那杯琥珀色的XC16被推了過來。
“它能賣這麽貴。是有道理的。”
江辰當然是果斷搖頭拒絕。
“嫌棄啊?”
美女笑,“那你自己再點一杯,你來IDo,不嘗嘗這酒,可惜了。”
“太貴了。”
江辰直率道。
“帥哥,真當我是那些女學生是吧,你一看就不是差錢的人。”
“你眼光這麽好?”
“在酒吧裏玩,眼光不好,能行嗎。”
說着,她又喝了口酒。
江辰莞爾。
這話實在。
尤其是女孩子,混迹酒吧,假如沒有一點本事,不知道得被糟塌成什麽樣。
“我對酒興趣不大。”
“我看你對女人興趣也不大啊。”
對方很快道。
江辰頓住,露出一絲好奇。
“你一個人坐了久,不找任何人搭讪,來酒吧玩的男人,哪有你這樣的。”
江辰啞然失笑,“一直在觀察我?”
“不經意注意到了而已。”
美女漫不經心回道,很不給面子,“你長得雖然還行,但是還沒到那種閃閃發光的地步,你懂我意思吧。”
“那你來幹什麽?蹭酒的?”江辰笑問。
正在喝酒的美女放下玻璃杯,“帥哥,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沒要求你點,是你自己要點的。”
江辰應該是無話可說。
“行,你覺得吃虧,我也不愛占人便宜,一起去跳舞,夠了吧?”
不愧是酒吧老手,這美女很講江湖規矩。
“算了,就當我請你的,你在這工作也不容易。”
江辰搖頭道。
“工作?”
身段樣貌都在水準線之上的美女一愣,繼而柳眉橫豎,剛她其實抖不算生氣。可現在似乎真動了一分肝火。
“你拿我當酒托啊?”
酒吧這門生意相當博大精深。
有很多工作崗位。
隻不過有些看得見,有些看不見。
酒托,也就是常說的小蜜蜂,通常都是一些顔值高會說話的美女擔任,專職勸酒,通過客人消費酒水從中抽成。
“我沒說。”
江辰一本正經,還不如不否認。
确實很像酒托的那美女差點站了起來,“你睜大眼睛看看,有我這樣的酒托嗎?”
盛情難卻。
人家都強烈要求了,不應該再扭扭捏捏。
不得不承認,這位的條件确實更硬,上凸下翹,腿又長,當酒托有點屈才了。
當然,這種評價隻可能放在心裏。
“哪個酒吧找得到我這樣的酒托?”
美女質問,相當自信,的确也有資本自信。
“你不用激動。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不介意。”
江辰端起自己的酒,示意碰杯。
可人家哪裏還有這個心情,突然就像變成了一隻炸了毛的貓。
“我不是!”
“我告訴你,我是這裏的超級VIP!”
“這裏的老闆,和我很熟!”
江辰不露聲色,當聽到最後一句,才來了興趣。
“你認識這裏的老闆?”
“我在這裏泡了這麽久,你覺着呢?”
美女拿起煙盒,又“啪”的一聲點燃根煙。
江辰瞧着她。
對方是不是酒托,他當然明白。
演技可以學,但是氣質是僞裝不了的。
人家的香水味雖然比較濃,但是卻沒半點刺鼻感,與那些廉價的香水有着本質區别。
而且人家的言語和微表情,很典型沒說假話,是一個經常能泡這裏,并且喝得起八百一杯的酒的主。
“你說的很熟,有多熟?”
江辰試探性問。
人家斜眼看他,估計氣還沒消,“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不也覺得一個人坐着無聊嗎。”
美女笑了笑,“你剛不是還說,我是酒托嗎?”
“開個玩笑而已。”
這應該算是賠罪了。
在酒吧裏混迹的姑娘,起碼有一個優點,格局肯定不會太小,這美女也沒有和他太過計較,端起那杯“蹭”來到XC16。
“怎麽,你也聽過這裏老闆的故事?”
江辰毫無破綻的點頭,“廖老闆放眼整個東海,都算的上一個傳奇人物。”
美女眼神閃了閃,像是對江某人刮目相看,“看來你還有幾分見識。”
“你和廖老闆是什麽關系?”
那美女長長吸了口煙,然後慢條斯理的呼出煙圈,回了句相當經典的台詞。
“你猜。”
“老闆和客人的關系?”
“你既然都能知道這裏的老闆是誰,難道不知道那位的性格?”
“你是廖老闆的親戚?”
江辰繼續猜測。
“咳咳……”
美女像是被煙嗆住,“睜大你的眼睛,我和他長得像嗎?”
雖然酒吧的燈光變幻莫測,但隔這麽近,對方長什麽樣子,江辰還是瞧得見的,就算化了妝,可确實找不到和廖向東半點相像的地方。
“那你們是……”
“你這麽好奇,是不是想通過我,認識人家?”
美女合理的發問了。
江辰微愣,然後沉默。
“喝你一杯酒,就像讓我幫這麽大忙,你算盤打的太精了吧。”
“……”
自己說什麽了嗎?
都是你一個人在說吧。
“我隻是……”
江辰欲言又止,“對廖老闆比較敬重而已。”
美女哂然一笑,“整個東海,像你這樣的人數不勝數,崇拜他那樣的人物,想套近乎,可人家哪有時間。”
江辰默不作聲點頭。
“他很少來這,你想在這裏碰見他,是不可能的。”
美女扔掉煙頭,然後把最後那點XC16一飲而盡,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這些,已經抵得上這杯酒了。
“拜拜了。”
她起身,要走。
“等一下,你和廖老闆到底是……”
八卦心發作的江辰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一道健碩的身影進入視線。
他打住話頭,起身,笑着喊了聲,“廖哥。”
美女不明所以,下意識回頭,然後瞳孔驟然收縮,嘴巴張大。
廖向東走近,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她。但也隻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敢情這姑娘,和自己吹了半天牛?
“廖大叔,你怎麽來啦!”
還沒等江辰内心的評價落實。那美女用實際行動證明她不是一個酒托,也不是一個騙子,短暫的驚愕過後,隻見她迅速綻放驚喜笑容,并且居然無比勇敢的去攬廖向東的胳膊。
江辰眼皮一跳。
當然。
廖向東避開了她的手,也因此不得不停下,
“回家去吧。”
“這麽早,我回去幹什麽?又睡不着。”
那美女嬌聲道,顯而易見,是當真與廖向東認識。
被廖向東避開,她也不尴尬,自然而然的收回手,“廖大叔,你來視察生意啊?這裏的人氣一直挺不錯的。”
廖向東壓根不怎麽搭理她,隻是說了句:“不回去,就換個地方坐。”
換個地方?
那美女後知後覺,終于朝江辰看去,
江老闆依舊平易近人,謙和的微微一笑。
“你……”
美女臉色呆滞的張開嘴。
“需不需要我讓人通知你司機進來帶你回去?”
廖向東冷漠無情。
“不要!”
美女委屈道:“我去旁邊坐就是了。”
臨走時,她還“戀戀不舍”的看了眼江辰。
她騰出位置後,江辰和廖向東重新落座,佯裝沒有注意到坐到一邊還直勾勾盯着這邊的美女,江辰輕咳一聲,“我和那姑娘是在這裏碰巧遇到的。”
“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女兒。”
廖向東開口,都不用刻意打探了。
朋友的女兒。
難怪叫大叔。
不過按年齡差距,江辰感覺那姑娘應該和他相隔不大,叫廖向東大叔有點誇張。
不過一些人,總有些自己獨特的愛好。
就好比一部分女孩子,喜歡成熟型的男人,也就是大叔控。
“難怪她剛才說和廖哥很熟,我還以爲她是小蜜蜂。”
江辰打趣道。
看來他現在的眼力有一定的水平,那姑娘顯而易見不是普通人家。
廖向東看着那杯價值八百的空玻璃杯,“小孩而已。”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啊。
江辰暗自感慨,點到爲止,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廖哥應該都知道了,我一個人,恐怕勸不動,所以像請廖哥幫幫忙。”
雖然對曹錦瑟保證得振振有詞,可到底還是缺乏自信啊。
“蘭小姐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攔。”
廖向東停頓了下,“不過我覺得,既然蘭小姐說了出來,說明她暫時不會真動手,不然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和九紋龍一樣,他也算是血觀音的“門徒”,隻不過九紋龍已經死在了濠江,兩人的下場因爲自身的選擇,産生了天差地别。
“那個人身份不一般,真出了什麽事,波及面太廣,影響太大。”
江辰輕聲道,他顯然并沒有告知廖向東具體人物,但是并不重要。
“蘭小姐不會太在乎這些。因爲她從來都不在乎自己。”
廖向東話音落下,江辰不禁走神,過了一會,才道。
“廖哥确實比較了解她。”
“一個人連自己都不在乎的人,真要做一件事,哪會管他洪水滔天。”
廖向東沉靜說道。
江辰咧了咧嘴角,随即不禁捏了捏眉心,苦笑一聲,也不知道在罵誰。
“真是作死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