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西餘也沒客套,江辰說不要,他竟然也就借坡下驢,真就不給了。
鄭晶晶無比心疼,就像是自己的錢不翼而飛了一樣,可畢竟不是她赢的,她也沒辦法找人家要。
敗家子!
傻蛋!
豬頭!
從此,江辰在她心裏又多了幾個稱呼。
夕陽斜照。
玩了會牌,也到了吃飯時間。
鍾永鋒估計心裏還是有些憋悶,和幾個公子哥出去抽煙。
孫西餘說是去車裏取東西,也離開了包廂。
“謝了。”
李姝蕊正在看菜單。
坐在她旁邊、剛才如賭神附體的江辰突然道。
如果這真是一場鴻門宴的話。
那麽進門的第一場埋伏,他應該算是順利破解,甚至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了。
“什麽?”
李姝蕊扭頭,秋眸裏略帶疑問。
“那副牌,是你故意發的吧?”
江辰壓低聲音。
委實不怪那個戴耳釘的公子哥那麽激動。
一局牌同時出兩副同花順,确實太過匪夷所思。
自己沒有出千,也沒有那個本事,那麽唯一的可能,就隻能是發牌的李姝蕊,做了手腳。
其實控制給每家發什麽牌,聽起來很玄乎,但是在技術層面,并不算一件太難的事,隻要稍微學習一下,就可以辦到,小時候好奇于神奇的撲克魔術,江辰自己就專研過一段時間,曾經能做到對方要什麽牌,就發什麽牌,可是現在肯定忘了。
而且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李姝蕊身上,洗牌切牌,都由她一個人完成,由此更是大大降低了操控牌局的難度。
當然。
這也是江辰的個人臆想,究竟是不是李姝蕊在暗中幫了他,他也不敢确定。
“我沒有。”
李姝蕊矢口否認,“我從來不賭博的,是你自己運氣好而已。”
你不賭博,和你會玩撲克,這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江辰啞然一笑,也沒刨根究底。
包廂外。
幾個公子哥聚在一起吞雲吐霧。
鍾永鋒大口吸着煙,臉色冷冽,顯然還爲剛才的賭局耿耿于懷。
他不是在乎那點錢的輸赢,關鍵是面子過不去。
“行了,賭博這玩意,就是拼運氣,那小子今天指不定是被幸運女神那娘們把褲衩扔頭上了,你就認了吧。”
“是啊,我覺得那哥們還挺地道,沒要錢,輸了就輸了,别想了。”
“我本來還覺得,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孫少有點大驚小怪了,現在看來,那小子确實有點道行,阿鋒,你剛才說人家出千,确實不應該,看看人家,赢了錢分文不要,瞬間就把咱們比下去了。”
一串英文鈴聲響了起來。
幾個公子哥也就打住話頭。
響了好幾秒,鍾永鋒才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顯,頓時皺了皺眉,扔掉手裏的煙頭,用腳碾了碾。
“施大小姐,有何貴幹?”
接通電話後,他強笑開口,聲音難免有些沙啞。
“鍾永鋒,你在哪呢?”
那邊的聲音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嬌氣,甚至還有些頤指氣使。
鍾永鋒的脾氣,可沒孫西餘那麽溫文爾雅,就算自己的女朋友,也是說抽就抽,曾經有次在大街上,因爲拌了幾句嘴,他就把剛泡到的網紅女友從車上踹了下來。
這件事當時還一度上過熱點新聞,被當作富二代的負面典型進行報導。
對于他們這樣的公子哥,普通人眼裏的女神,在他們看來屁都不是。
在東海,敢直呼鍾永鋒名字的,确實不多。
可關鍵的是,以邪戾乖張著稱的鍾永鋒竟然也沒發火,看了眼同時噤聲的幾個哥們,故作自然的笑道:“我在外面吃飯呢,咋了?”
“西餘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那邊問道,
“沒呢。”
鍾永鋒不假思索,惟妙惟肖道:“我和幾個朋友,沒有孫少。”
“是嗎?我給他打電話,他怎麽不接?”
“施大小姐,你問我我問誰去?孫少不接你電話,你找我有什麽用啊。”
鍾永鋒笑聲透着無奈。
對方似乎也覺得有道理,打住了這個話題,轉而像是随口問道:“你在哪吃飯呢?”
鍾永鋒心裏咯噔一聲,微微停頓了下,目露猶豫,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撒謊。
“川流不息呢,馬上就要吃完了。”
“現在才不到五點半,你就要吃完了?”
那邊笑了笑。
鍾永鋒臉色尴尬,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行了,你們吃吧。”
那邊挂斷電話。
“是施茜茜?”
有人迅速問道。
鍾永鋒點了點頭,放下手機,“除了她,還能是誰。”
說句實話,在整個東海,鍾永鋒不敢得罪的女人,或者說不敢抽的女人不多,但剛才給他打電話的施茜茜絕對算一個。
原因無他,人家家裏比他家要紮實,并且要紮實得多。
東海的上流圈子,他們這些少爺公子,很少有沒聽說過施大魔女的威名的,他們喜歡獵豔,但是隻要碰到施茜茜,無不都繞道走。
不是因爲施茜茜不漂亮,相反,施茜茜長得很不錯,自小熏陶出的貴氣更是假名媛永遠無法模仿的,可是這妞個性實在是太張揚跋扈了些,沖動起來無法無天,根本不會考慮後果。
她之前交了個男朋友,就因爲和人家女孩子逛了次街,被她發現後,這妞直接彪悍的開車把對方撞進了醫院,躺了一兩個月,據說差點殘疾。
要知道,那哥們家裏在東海也是有頭有臉,可碰上施茜茜這樣的娘們,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從此以後,施茜茜的名頭就在東海的上流圈子裏響徹開來,說是令人聞風喪膽都不爲過。
東海這些少爺公子唯恐哪天對方會看上自己,避之如瘟神,可好在最近施家和孫家似乎有聯姻的意思,這讓所有“待字閨中”的東海大少們紛紛松了口氣,與此同時,贊歎孫西餘的“高風亮節”。
“你爲什麽要告訴她我們在川流不息?”
有公子哥皺眉。
“我敢說謊嗎?”
想起那妞的一系列光輝事迹,饒是桀骜如鍾永鋒,臉上都泛起一陣忌憚。
“我可不想哪天回家的時候,被人麻袋套頭扒光了扔大街上。”
幾個公子哥頓時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