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窯子和長口角在哪裏？
兩人不知，一路找人詢問。
破窯子是一棟五層樓高的舊樓，外邊豎起了三米長的圍牆，圍牆頂鋪上了有倒刺的鐵絲，似乎防止有人爬牆進去，也似乎防止有人爬牆從裏面逃出來。
蘇沐走到圍牆的陰影下隐身，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進門，發現前面沒人，繞到後院，看到了一場大戲。
紅木椅擺放在正中，搔首弄姿，風情妖豔的女人坐在紅木椅上訓話，下面跪着一群女人。
紅木椅上的女人是破窯子管事的老鸨，一老鸨有這番姿色，讓蘇沐有些意外。
老鸨道：“你們這群小賤人，若膽敢再有人逃跑，我搗碎你的牙齒，斷掉你的四肢，賞給天橋下臭要飯的。”
衆女雙膝紅腫，瑟瑟發抖，顯然是跪了很久。
三個五大三粗比壯漢還粗壯的老妖婆穿梭在人群裏，有誰跪不好，細鞭子打下。
被打的女人一聲不吭，默默承受, 因爲她知道自己如果叫喊，會挨的更兇。
蘇沐見到這一幕, 蹙眉不語。
衆女身形單薄, 瘦的像電杆子一樣, 仿佛命不久矣，衣衫不整, 少許春光外露。
蘇沐眉頭緊鎖，發現一件事，衆女大多沒長開, 估摸着歲數還未成年，
蘇沐掃視一圈，沒發前身的妹妹蘇小語。
老鸨蘭花指一揚，“擡上來。”
一個老妖婆拖拽着一個少女的一條腿, 少女臉摩擦着地面，背上血淋淋的，甩在衆女面前。
蘇沐心頭一緊，該不會是蘇小語吧！
老鸨冷聲道：“這便是逃跑的下場, 都給我看清楚了。”
蘇沐順着陰影, 繞到那少女的正面仔細一看，少女臉上糊滿了血迹, 奄奄一息的, 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看了半天, 蘇沐最終确認不是蘇小語。
可心中燃起了一團莫名的怒火，蘇沐想發洩。
這些大好年華的少女竟然被賣進了這個破地方受罪。
蘇沐做了幾個深呼吸, 平靜自己的情緒。
自己得目的是找到蘇小語, 蘇小語沒找到前，不要節外生枝。
一通電話聲響起, 是老鸨的。
老鸨接起電話，朝無人處走去，蘇沐心血來潮, 跟上去偷聽。
老鸨恭敬道：“姚爺, 好！”
電話那頭，“生意怎麽樣？”
“生意照常, 隻是被客人玩死的姑娘變多了, 吓到了一些小姑娘, 有一個因爲害怕昨晚竟然逃出了窯子。”
“姑娘死了, 再補充一批就好了，這個不必向我禀報了，逃走的抓住沒有？”
老鸨回頭看了一言血淋淋趴在地上的少女。
“抓住了，打了一頓，估計活不了了。”
“活不了，沒關系，記得把屍體放在地窯，等她變成綠屍，抽幹她的血。”
一旁，蘇沐臉色陰沉，怒不可遏。
強迫少女幹那種事，即便是死了，連屍體都不放過，用來抽綠血，從綠血中提純綠晶，簡直毫無人性。
老鸨挂掉電話，轉了轉頭，低聲道：“奇怪，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蘇沐強忍着怒火退走。
心裏盤算道：“等蘇羽來，把這些人突突幹掉。”
蘇沐進入樓房，在裏面尋找蘇小語的蹤迹。
最終在天台上，找到蘇小語。
一根水管噴水，幾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雙手通紅，圍繞着大鐵盆搓衣服。
蘇小語小臉髒兮兮的，蘇沐注意到蘇小語臉上多了一道長疤。
蘇小語身邊的小女孩白筱雪長相乖巧，有些精緻，小聲對蘇小語說道：
“小語，你臉上爲什麽有好長一道疤？好吓人。”
蘇小語輕聲道：“八哥哥用刀給我劃的。”
蘇沐在暗中聽道，頓時心生把老八打一頓的沖動。
白筱雪摸了摸蘇小語的刀疤，心疼道：“你八哥哥一定是大壞蛋。”
蘇小語輕笑道, “小白你錯了，八哥哥是好人，八哥哥是我們家裏最聰明的人，他告訴我有疤，沒客人會要我, 在窯子裏要活得久一些。”
蘇沐打老八的沖動沒了，臉上有疤等于毀容，在這窯子裏是最正确的生存方式。
白筱雪聞言，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把銳利的一角對準自己的臉。
蘇小語瘦弱的手抓住了白筱雪的手，勸阻道：“小白不要，不能劃，上次我說這番，一姐姐便劃傷了自己的臉，結果被人關進了房間裏禁閉，餓了三天，差點餓死。”
窯子不可能坐視她們毀容，毀容了，等于毀掉了窯子賺錢的生意。
蘇沐猶豫現不現身，跟蘇小語打招呼。
想了一會兒，還是算了吧！
這裏有旁人，萬一幾個小女孩大喊大叫，豈不是暴露自己了。
蘇沐轉身走了，救蘇小語出去前，最好把這裏的地形搞清楚，方便逃跑，順便收集點窯子信息。
窯子這種禍害人的地方，蘇沐覺得留不得。
蘇沐在一樓巡視一圈，找老鸨口中的地窖。
地窖入口藏得好，蘇沐沒找到，老鸨忽然出現，手裏抱着一個透明大罐子。
蘇沐跟在老鸨背後的影子，老鸨心有所感，回頭看了看，沒人？
老鸨拿鑰匙打開一間房間，房間裏啥都沒有，隻有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
蘇沐跟了一下去，等老鸨打開微亮的電燈，蘇沐吓了一跳。
地窯有十幾個鐵籠子，有兩個鐵籠子關押着兩頭發狂撕咬鐵籠的綠色女屍，而鐵籠旁邊，白骨累累。
不知有多少個骷髅？
老鸨踏着骨頭緩緩行走，一腳踹飛一個頭骨，嘴裏抱怨道：“骨頭有變多了，又要清理了。”
蘇沐眯着眼睛，危險的目光注視着老鸨妖娆的背影，這是害死了多少人？罪行罄竹難書。
蘇沐心生殺念，想在地窯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
老鸨把罐子放在白骨鋪成的地，對兩具綠屍說道：“乖乖的，該抽血了。”
綠屍嘶吼聲更大了。
老鸨冷道：“柳手。”
老鸨左手化作上百根柳條，柳條像蛇一樣，鑽進綠屍體内，沒多時，綠屍表皮鑽出青嫩的綠葉。
綠屍仿佛被柳條牢牢固定住了，一動不動。
老鸨悠哉悠哉的拿出大針頭，紮進綠屍體内，抽空一身綠血。
如法炮制了另一具綠屍，老鸨把喪失綠血幹枯的屍體丢了出來，滴上一滴微生物分解液。
微生物分解液，液體中含大量微生物，這些微生物能快速分解有機物，比如屍體上的腐肉。
蘇沐心冷如冰潭，忽然覺得，比起咬人的綠屍，惡人或許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