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随便有幾個放貸的二道販子振臂一呼,他們再集體往紀檢那裏一鬧,又或者幹脆是來個集體上-訪,那可就不是頭疼不頭疼的問題了!
這小子,怎麽剛來l市沒幾天,就已經開始上房揭瓦了?!老魏也真是的,淨往我的地盤送些小祖宗。”
此時坐在辦公桌後面抱怨的人,正是l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錢浩偉,a市副局長魏剛濤的老戰友,一個警隊出來的生死兄弟。
前來彙報的l市刑偵支隊支隊長陳志宇此時也是頗感頭疼,但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解釋道:“第五正負責的那個系列失蹤陳案積案确實查到了一些線索,根據他們反饋回來的信息,不僅找到了疑似李小晴失蹤時的穿戴首飾,還新發現了一名同種類型的失蹤者。
第五正之所以請求實時監控全市所有二手店鋪的大堂畫面,就是想要在可疑分子下次出現之時,好及時予以逮捕。”
“也就是說,第五正這小子僅僅隻是發現了幾件疑似失蹤人員的首飾,然後就開始要全城監控了?
這是指望通過抓住這個銷贓的,然後打開新的證據鏈?
同類物品裏面有特異性極強的那種證物嗎?若全都是一些大路貨,他怎麽能夠肯定就是本人在銷贓?
再說了,他這是先入爲主,在假設之中尋找假設,既然是命案,那就必須要要找到遺體或者是兇殺現場!
如今什麽決定性的線索都沒有找到,就憑幾件大路貨的疑似贓物,這能夠證明什麽啊?
簡直胡鬧!”
副局長錢浩偉的面相豹頭環眼,身材也是極高極壯,放在古代那妥妥的就是一員陷陣殺敵的猛将,其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模樣,卻掩蓋不住他能夠一針見血的敏銳洞察力。
繼續看了一眼所長龔天祿遞交上來的申請報告,錢浩偉一雙虎目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意味了。
由市公安局統籌的全城抓捕行動,人員調動繁雜,非必要行動不能動用,如今卻要因爲第五正的一個莫須有的請求,他就要下達這道命令了嗎?
這不是吃飽了撐着了嗎?
“局長,我這就給他駁回了?”
看到錢浩偉副局長一副明顯不樂意的神情,支隊長陳志宇便試探性質的詢問了一句。這畢竟是a、l兩市副局長之間的事情,他最多就是個傳話的。
“駁回什麽?毛裏毛糙的。
既然這小子喜歡鬧騰,那麽就讓他自己去鬧騰。市局不要出面,讓他自己和那幫二道販子去協商。
這事能夠成就成,不能成也是他第五天才沒本事。”
吩咐了一句之後,錢浩偉副局長便将陳志宇給揮退了,l市之中的大小事務每天那麽多,哪有這個閑心思陪一個新手玩。
被慣壞的人,總是喜歡以自我爲中心,覺得隻要他請求了,那麽其他人都得無條件的幫他,既然是一場磨煉,那麽就得讓第五正知道什麽叫做用事實說話。
……
事情的傳遞非常的簡單,當市局的決定反饋到第五正手中的時候,他并沒有任何意外的感覺。
對于政府公信力的使用固然輕松,但其中所需要承受的民衆質疑也是十分沉重,另外,你說全市所有的當鋪都是幹幹淨淨的,這說出去誰都不會信。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這幫人爲了自己的利益而誤導輿論的走向,鬧出一些幺蛾子出來,确實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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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夠無視掉的。
想要引起市局那邊的重視,僅僅憑借一些是是而非的證據是不夠的,就算第五正将他的推理原原本本的講一遍,也不過就是一番空口白話而已。
如今市局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不阻礙第五正的辦案思路,但是想要繼續推進,就得他自己去談。
這樣的态度,明擺着不願意興師動衆,隻能依靠第五正自己的力量去解決,可是想要單對單的去談判,其難度還是有一點的。
更爲關鍵的是,若是談判的進度過慢,犯罪成員1号早他們一步在安全的店鋪之内完成了交易,那麽本次行動的意義就不是太大了。
若是犯罪成員1号僅僅隻是在l市暫留,并不是在l市長期逗留的話,本次抓捕的失敗,也就意味着在l市的行動已經徹底失敗了。
難道,全城無死角的去監視犯罪成員1号,這樣的計劃還是太天真了嗎?
看着突然陷入到沉默當中的第五正,李文興也有些無奈,市局那邊的決定,不是他一個小小中隊長能夠置喙的,當前所面臨的困境,也不是他拍拍胸脯就能夠保證的。
“沒事,第五正,l市也就接近一百家二手店鋪,咱們一家家慢慢談就是了。”
沒有什麽好安慰的,李文興也隻能如是勸說了一句廢話,這同樣也是一個表态,在不影響自身治安工作的前提下,他也能夠盡量的調動中隊人員幫助第五正。
曾雅言雖然知道李文興是好心安慰,但是這話聽在耳中就不是滋味,就他們這幾個人,一家一家的去說服,不知道得談到猴年馬月去,要是那個嫌犯在他們做工作的時候提前銷贓了,那還不得錯失先機?
“第五正,要不,咱們先重點勸說哪些可疑性質最大的店鋪?”
聽得出來,曾雅言此時已經非常用心在幫助第五正排憂解難了。不過,要是你問她哪些店鋪是重點懷疑對象,她估計得臉紅到耳根那裏去。
“這事雖然是越快越好,但急也沒有什麽用,還得從長計議。”
如今最爲重要的,就是去解決如何勸說的問題,盲目的焦急埋怨,确實沒有任何的意義。
第五正如此回應,李文興和曾雅言也隻能在一旁陪着,看第五正到底能夠拿出怎樣的解決方案出來。
在慣常的查案套路之中,通常都會以協助調查案件的名義要求商家提供監控錄像,這樣的過程也不是随意的,需要齊全的手續才能夠執行。
至于全程調用店鋪的實時監控畫面,這就有點侵犯隐私的感覺了,确實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另外,店鋪之中的員工知道他們正處于警方的實時監控之下,這對他們也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壓力,若是這種壓力被前來銷贓的犯罪成員1号所察覺了,那麽還沒等第五正帶人趕過來,犯罪成員1号便已經快速離開了。
在失去應對時間之後,其實這樣的實時監控,已經和調取店鋪的視頻資料沒有任何的區别。
難道這種看似嚴謹的實時監控策略,僅僅隻是一種缺乏實際執行能力的劣等策略嗎?
又或者,真的如曾雅言所說的那樣,應該将注意力放在那些重點目标店鋪之上嗎?
可是按照犯罪成員1号的銷贓模式,他所采取的是随機銷贓形式,又應該如何去确認其中的重點店鋪呢?
下意識的點開了之前所保存的地圖圖片,分布于地圖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店鋪,讓第五正的眼前一亮。
若是将四家店鋪的贓物稍微對位一下,以馬玉樹的手表作爲一個參照點,似乎就能夠形成一個順時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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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逆時針的銷贓路線。
若是大膽假設犯罪成員1号是優先出售的項鏈和耳環,那麽其銷贓路線就是順時針的!
這樣的銷贓路徑,在某種程度上反映出了犯罪成員1号的某些強迫症特性,又或者是廣義上的強迫症特性。
繼續分析一下犯罪成員1号私自販賣贓物的特點,其敢于忤逆首領的隐藏策略,不難判斷出,過分追求某些特定刺激的他,應該具備某些心理層面上的缺陷。
這樣的心理缺陷,會讓犯罪成員1号産生一些廣義上的強迫症狀,似乎也在概率範圍之内。
若是按照當前的這種行爲邏輯去推斷的話,犯罪成員一号要麽會在城市的中心區域銷贓,要麽就是會繼續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次序銷贓。
“曾雅言,你說得很對,我們确實應該采取重點策略去執行後面的計劃。這個方向的店鋪和這個區域之内的店鋪,我們需要優先争取。”
想清楚之後,第五正便拿出地圖,在上面圈定了兩個方向,一個是市中心,一個是城市的西方。
聽聞到第五正陡然贊同自己的想法,曾雅言也是萬分的亢奮,不過對于第五正所圈定的兩個區域,她還是有些雲裏霧裏的。
“這兩個區域,難道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嗎?”
李文興可不管這些,直接詢問了一句。
“我懷疑這名銷贓的犯罪成員患有一定的強迫症,這兩塊區域的可能性,比其他三個方面的概率要高一些。”
悶頭回應的第五正,此時已經在具體的統計需要注意的店鋪數量了。
大概的數了一數,一共是23家,對于這23家,也不可能一家一家的逐次推進,同樣也需要采取重點策略。
“一共23家,對于這些店鋪,你們有熟人在那個方向執勤嗎?”
每家派出所都有自己的執勤區域,若是能夠有熟人幫忙的話,推進的速率就會更快一些。
“你劃出的這兩塊區域大部分屬于豐登區,少部分在我們城南區和豪隆區。大家都是一個城市的,相互幫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一邊幫第五正解答,李文興還在地圖上大概劃分了一下l市所存在的三個區,若是除去零星遊離出去的幾家,确實大部分都是在豐登區。
l市一共有三個區的既定信息,想來隻要随便研究一下l市的地圖都能清晰意識到這一點,若是犯罪成員1号真的具備某種強迫症特質,他一定會在選擇商鋪的時候将這一點給考慮進去。
一共三個區,卻一共執行了四次銷贓行爲,那麽有沒有可能,犯罪成員一号其實就是在繞着三個區在順序銷贓呢?
“一共23家,對于這些店鋪,你們有熟人在那個方向執勤嗎?”
每家派出所都有自己的執勤區域,若是能夠有熟人幫忙的話,推進的速率就會更快一些。
“你劃出的這兩塊區域大部分屬于豐登區,少部分在我們城南區和豪隆區。大家都是一個城市的,相互幫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一邊幫第五正解答,李文興還在地圖上大概劃分了一下l市所存在的三個區,若是除去零星遊離出去的幾家,确實大部分都是在豐登區。
l市一共有三個區的既定信息,想來隻要随便研究一下l市的地圖都能清晰意識到這一點,若是犯罪成員1号真的具備某種強迫症特質,他一定會在選擇商鋪的時候将這一點給考慮進去。
一共三個區,卻一共執行了四次銷贓行爲,那麽有沒有可能,犯罪成員一号其實就是在繞着三個區在順序銷贓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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