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倦意外加上灰頭土臉的樣子,使得他不複往日的潇灑俊逸,頭上橫七豎八的長發更是讓其顯得無比狼狽。
以昏迷的狀态出現在一處陌生的地界,這其中的緣由一個比一個可怕,越想越是驚慌失措的男子,擡眼向四周看了看,卻被頭頂亮如太陽的燈光晃瞎了眼。
頭頂的日光燈明亮異常,光線卻隻能照亮四周的一小塊地界,看不清牆壁或頂棚,四周的黑暗仿佛無邊無際。
未知的危險隐匿于黑暗之中,他這隻待宰的羔羊卻身處于明晃晃的燈光之下,滿心的慌亂感使得男子奮力的想要去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安全感,就算僅僅隻能摸到牆壁邊倚靠其上,讓背部生出些許堅實的貼靠感,也比在這裏有安全感得多。
可是奮力的蠕動了幾下,手腳的束縛加上體内那種愈演愈烈的疲乏感,使得男子最終隻能放棄,選擇老老實實的被繩索給束縛在原地。
稍微靜下來那麽幾秒鍾,男子隐約聽聞到身旁似乎有個女人在呻吟。斷斷續續,氣若遊絲,似有若無。
認真聽了聽,這個聲音似乎還挺熟悉。
是誰呢?騙了那麽多的女人,男子一時之間也有些記不清了。
若是有人來尋仇的話,爲什麽女方也會被囚禁起來?
難道,是某個不要命的前女友因愛生恨,所以才将他和另一個女的給綁了嗎?
不可能啊,老于花叢的他,又怎麽可能會去觸碰這樣的瘋婆子呢?
可當前的事實又不容他辯駁,哎,隻期望這個瘋婆子的報複手段能夠盡量柔和一點吧。又或者,臨場說幾句情話,就能夠免除一陣皮肉之苦了。
“嘩~~~!!!”
腦袋裏面正昏昏沉沉的思慮着應對策略的男子,突然被一陣劇烈的鐵門滑動聲給驚醒了。
黑暗中這種太過突兀的聲音,使得男子體内的腎上腺素飙升,原本松弛的身體猛地繃緊起來,腦袋也下意識的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傳來的方向依舊是黑洞洞的,隻能感覺到有一陣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未知黑暗之中的猛獸要現身了,被束縛在地的男子隻感覺冷汗直冒,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剛剛所思慮的各種對策情話,霎時之間全都煙消雲散。
嗅聞着随風飄散進來的濃重男性體味,驚慌男子腦海之中莫名冒出一個可怕念頭。
黑暗中隐藏着一群猛獸,一群能夠取他性命的猛獸!
“你們到底是誰?綁我幹什麽?如果你們要錢的話,要多少我都願意給!”
預想中原本應該中氣十足的質問,經由男子這具虛弱的身體說出來,便顯得有些病恹恹的,甚至表達出了些許惶恐哀求之意。
此時的男子仿佛一隻快要淹死的落水狗,正在哀求他所能夠看到的一切,希望對方大慈大悲救他一命。
先是一陣沉默,随後一道略顯不屑的聲音便從黑暗之中傳了過來。
“我呸,一個假貨海王,還tm裝有錢人,真當所有人都是沒腦子的傻姑娘嗎?”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黑褲頭上帶着黑色面罩的男人便從黑暗之中當先走了出來,其漏出來的那對眼珠,裏面隻有鄙夷之色的兇光。
黑衣人粗壯的四肢使其凸顯出一身剽悍之色,那種鋒芒畢露的壓迫感迫使得男人根本就不敢與其進行對視。
似乎隻要多看一眼,立馬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老于情場,善于察言觀色的男子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這個黑衣黑褲的蒙面男對自己抱有非常強烈的恨意!
是哪個被他騙财騙色的小姑娘在雇兇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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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哪個被騙小姑娘的舔狗怒從心頭起,想要爲自己心中的女神打抱不平,這就要來殺他這個萬花叢中過的海王嗎?
一念及此,剛剛還強打一口氣的男子立馬就變成了一灘爛泥,躺倒在地開始哀嚎起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是十萬八萬還是能夠湊出來的,還請好漢能夠饒命啊。”
男子帶着哭腔的求饒聲在這空曠的房間裏面餘音不絕,引得陸續走進光圈之中的幾位黑衣人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那裸露出來的眼睛全都盯住了地上的男子,眼神之中有嫌棄、鄙夷、不屑、冷漠,那是看向将死之人的眼神。
“你當誰都是吃軟飯的人渣嗎?就你手上的錢,哪一張不是沾滿了姑娘們的淚水?想用它來買你的命,似乎有點不可能。”
率先走進來的那位黑衣人,一把将地上的男子給揪了起來,邊說邊将他給綁在了一張實木座椅之上。
“啊~~!!!不要啊!我沒有騙錢!都是他們自己願意刷的!我沒有騙錢!我沒有……”
正當男子還想要求饒的時候,先前聽到的那個女聲突然也開始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聽得出來,她的求生欲不比男子低。
直到這個時候,男子這才記起來,身旁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了。
一個走軟se情路線的小主播,曾經以爲的一條大魚,結果隻是一個欲壑難填的物質女,兜裏比他的還要幹淨,除了會要錢,還是要錢。
不過,被抓的怎麽會是她?
“嘿嘿。他們确實心甘情願。你們這待價而沽,童叟無欺的生意,确實挺刺激的。”
另一名黑衣人一把将地上的女人給提了起來,略顯調侃的嘲諷了一句,言語之間盡是輕蔑之色。
“是他們主動找我的,錢也是他們主動花的,我也是受害者,你們應該去綁那些隻知道拿錢砸女人的老色批,爲什麽要綁我?”
絲毫都不覺自己的行爲有錯的女人,略顯歇斯底裏的猛地搖晃了幾下,整個個人似乎已經出離了憤怒。
“你還受害者,真以爲是女人就純潔了嗎?那幫被你吸血的人,不過色字頭上一把刀,算是惡有惡報了。
你就有點不同了,這面首三千的大罪,你可是絲毫都沒有承擔過。”
黑衣人被女人尖厲的聲音吼得有些心煩了,咬牙切齒的同時,手上的勁道也更大了一些。
“我是女的,他們是男的,我天然就是弱勢群體,當然就是受害者。”
被勒疼了的女人,繼續大聲的争辯着,臉上哭得稀裏嘩啦,事實上也真是一名受害者。
“嘿嘿。現在可是男女平權的社會,你這一套,還真是有些玩不轉了。”
已經徹底将女人給綁好的黑衣人,盯着女人的眼睛,略顯玩味的調侃了一句
“我不管。我就是受害者。你們現在就是加害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的行爲是要受到法律懲罰的!”
女人被黑衣人眼神之中的無情神色一吓,哭得更加厲害了。
也不知道是嫌棄女人太過于聒噪了,又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麽原因,略顯不耐煩的黑衣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碎布片将女人的臭嘴給堵得嚴嚴實實。
在一旁靜觀其變的男人,此時雖然依舊搞不清楚狀況,但那種快要喪命的感覺是愈發清晰了。
命隻有一條,丢了可就沒了。
可就算他的心中有萬般強烈的求生欲望,雙手雙腳被束縛,嘴巴更是被破布條給徹底堵死,除了能夠聽天由命以外,他還能做些什麽呢?
仿佛泰山壓頂一般的絕望感,使得男子無聲的流下淚來,自認爲聰明了一輩子,最終就要死在這個無名之地了嗎?
不管生死,時間都會給你答案,于無聲之中,這間被明暗所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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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密室之中再次出現一人,不知道是早已存在于這間密室之中,還是從這間密室的其他入口進來的。
這名一看便是首領的黑衣人,并不像其他黑衣人那樣暴戾,反倒是出奇的安靜,也異常的危險。
“開始吧。”
一聲略顯乏味的聲音,卻又像是一聲驚雷一般的出現在這方時空之中,引得絕望異常的男女都将注意力給集中到他的身上。
收到命令的一名黑衣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猶豫,随即翻開手中的一本小冊子,封皮上的兩個圓圈圖案在強光中一閃而逝,反射而出的光線差點閃瞎了被綁男人的眼睛。
“神愛世人,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然嗔癡愛恨,生六根不淨,七宗原罪,毀堕世人,使靈魂沉淪,不得救贖。
神見世間極惡,降下大洪水洗滌世間,名爲天罰,是爲淨化,唯有毀滅,方能度化。
我等皆是神明侍奉,行殺伐之事,度不良之人。
罪人馬玉樹,诨号馬海王,騙色成性,以富二代的僞裝身份騙取無知婦女的财色,罪大惡極,以懶惰之罪、色欲之罪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懶惰是滋生萬惡的源泉,亦是走向毀滅的初章。色欲是苦海的源頭,是銷魂蝕骨的毒物。
願你能夠從死亡中涅槃,領悟勤勞的真谛,願你不再沉湎于色欲,辜負他人的愛慕。
罪人李小晴,诨号拜金晴,貪财成性,以身體爲最終手段榨取男伴錢财,用完即棄,罪大惡極,以貪婪之罪、色欲之罪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貪婪是導向極惡的索引,亦是人性卑劣的本質。色欲是苦海的源頭,是銷魂蝕骨的毒物。
願你能夠從死亡中涅槃,領悟知足的真谛,願你不再迷失于物欲,懂得愛情的真谛。”
聽聞到罪人馬玉樹之後,被綁在椅子上的馬玉樹就已經渾身顫抖了,他想要憑借自己巧舌如簧的口才的争辯幾句,但嘴裏面的破布條讓其隻能發出幾聲嗚咽。
你們有什麽資格判處他人死刑?!有什麽資格?!
強大的求生欲讓其開始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身體,似乎想要奮力的逃離這個絕望深淵,可身下的椅子被兩旁的壯漢死死的按壓着,強迫着他接受應有的審判。
絕望的他心中似乎還存着一絲絲的幻念,促使他奮力的扭頭去看身旁人的眼神,想要看看他們是不是在開一個過分真實的玩笑。
當那雙像是盯着死人的眼睛映入他的眼簾之後,原本還在奮力抵抗的馬玉樹像是瞬間被死亡所擊中,再也生不出絲毫的奢望之心。
此時他隻有無助和絕望,以及一顆被迫等死的心。
至于李小晴,她此時已經被吓傻了,兩眼無神的她,似乎還覺得這僅僅隻是一場幻夢,又或者,是某個變态老闆所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
爲的就是在待會的索取之中,享受更爲絕頂的刺激。
“給不了的,就不要去承諾,利用他人的愛慕去騙财騙色,唯有罪大惡極。
隻有利益的愛欲是堕落,自輕自賤到以身體爲籌碼去換取短暫的浮華,更是令人所不恥的腐朽。
騙色者,讓這個世界再無公信和浪漫。物欲者,讓他人心中的欲望無限膨脹。
你們讓這個世界一步步的走向崩潰,毀滅日也在一點點的趨近降臨,提前的審判,必須盡快發生。
這是一場有關于正義的審判。不容置疑。不容否定。不容亵渎。
行刑!”
爲首的蒙面人也給與了最終的審判,一切都已經無法被阻止。被打暈的兩人雙雙被擡了出去,徹底的消失在燈光之外的黑暗之中。
夜幕吞噬一切。夜幕又讓一切蠢蠢欲動。
存堅定之理,行極惡之事,他們曾經共同喊出的誓言,正在被他們一步步的踐行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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