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生是死,需要你這種與其有交集的人員提供一定的線索。”
已經完全看穿餘元興心中所想的第五正,在略微安撫了一句之後,便直接言明了本次來訪的嚴重程度。
一個大活人失蹤長達一個星期之久,發生惡性刑事案件的可能性已經不能完全忽視,餘元興連一點點的道德譴責都不願承受,那就更别說與一件命案産生直接關聯了。
完全明白其中麻煩程度的餘元興,一張從容不迫的胖臉也徹底暗淡下來,苦着一張臉回應道:“警官,我是真的的不清楚李小晴的近況啊。那件事情都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大家你情我願的,根本就沒什麽好結仇的呀。”
聽聞到餘元興這種慌不擇言的回應,第五正立馬從中察覺到了一份反應過激的緊張情緒,這通常意味着他與李小晴之間真存在某種恩怨糾葛。
“李小晴在你厭煩之後糾纏過你,是不是?像這種拜金女想要将其給甩開,估計有點難度吧。”
第五正這種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的質問,使得本就慌亂的餘元興顯得更加的心神不甯了,看向第五正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畏懼的感覺。
“算是吧。像她這種女人,在吃了幾次飯之後便開始不斷要錢了,我就算再怎麽有錢,也經不起她那樣索取。
最後被糾纏得沒有辦法了,隻能花30萬了事。”
餘元興略顯郁悶的抿了一口茶,又略顯不甘的将茶杯給放下了。
“沒想過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報複她?”
沒等第五正開口詢問,曾雅言倒是迫不及待的開口質問了一句。聽得出來,她好像對這個餘元興越來越懷疑了。
“我哪敢那。她可是抓有我把柄的人。再說了,誰知道她有沒有拍一些敏感的照片,爲了幾十萬而影響我的和諧生活,不值。”
餘元興的目光轉向曾雅言,滿臉的訴苦之色。
“你既然這麽煩她,想來也不介意多透露一點。那麽就說說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對她的整體印象又如何吧。”
并不在乎餘元興是否在訴苦,也不在乎曾雅言的個人感覺如何,第五正繼續問着他想要了解的問題。
“還能通過什麽途徑認識她?都是玩直播平台的老手,哪裏有好看的,自然就往哪裏湊呗。
當初第一次看她的直播,覺得長得挺好看又挺活潑的,還能時不時的整幾個好活,便腦袋一熱打賞了幾個貴重禮物。
這不打賞還好,一打賞那叫舔得一個厲害,确實滿足了我的一些虛榮心。
後來加聯系方式也顯得十分的自然,聊天也很刺激,又得知都是l市的,便也就順理成章的線下見面了。
這一見面,她那拜金女的本心就慢慢顯露無疑了,吃相極其難看,簡直就是想要吃幹抹淨的架勢,那叫一個洪水猛獸!
總的來說,就是極其拜金,極其虛榮,極其能花錢,極其不要臉!”
最後這四個極其,餘元興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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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是咬牙切齒,聽得出來,最後那30萬的分手費應該還是小錢,在蜜月期他花的應該更多。
“都說惡人還需惡人磨,你這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曾雅言見到餘元興這個養情人的僞君子竟然還像是個受害者一樣,便不輕不重的嘲諷了一句。
“确實。我有這一劫,也是活該。得了這個教訓,以後行事必然會三思而後行。”
像是聽不出曾雅言的嘲諷,餘元興反倒是自我檢讨了一番。這個軟釘子,倒是搞得曾雅言有些無語。
“在你和李小晴玩得最花的那段時間,有沒有将她的直播間介紹給一些老熟人?”
以一種一如既往的語氣,第五正問出了他此行最想詢問的問題。
“如此私人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廣而告之呢?這種事情要是被廣而告之了,我還怎麽在圈子裏面混那。”
餘元興回答的語氣十分的正常,甚至還帶着些許的不屑,完全看不出來有撒謊的痕迹。
如果餘元興沒有隐藏任何信息的話,那麽他的這條線似乎就再次中斷了。
雖然通過餘元興更加全面的了解了李小晴私底下的狀态,但是她的特性并未超出拜金女的範疇之内。
可是根據昨晚的推論,嫌疑人團體在l市之内大概率是有成員的,這個成員,到底是通過什麽途徑了解到李小晴的爲人的呢?
難道是嫌疑人團夥之中存在特定的成員,與本省的其他三名土豪有所聯系,是通過這樣的間接渠道了解到李小晴的?
真這樣的話,這樣的探查難度就開始直線上升了!
畢竟若僅僅隻是局限在l市之内的話,就算那名犯罪嫌疑人是通過七層人際關系認識的李小晴,那也僅僅隻是稍微麻煩了一點。
可若是要擴展到其他城市,甚至是擴展到全省的話,那還真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
甚至第五正也本能性的覺得,那個狡猾的犯罪首領,他就是通過這種間接的人際關系來隐藏自己的。
在第五正低頭沉思的時候,因爲無聊和緊張而下意識喝茶的餘元興,時不時就會瞟上一眼第五正,似乎非常想要得知面前的這個小年輕警察會給出怎樣的一個結論。
曾雅言本來就覺得餘元興十分的刻意,如今見到他這種鬼鬼祟祟的眼神,就顯得更加的猜忌了。
眼見第五正也不知道要沉思到什麽時候,便忍不住的怼了一句:“餘老闆,你這麽心虛幹什麽?怎麽,很在意你在我們心中的整體評價嗎?
你這是因爲說假話而緊張,還是因爲其他什麽而緊張呢?”
餘元興的注意力原本全都集中在第五正的身上,聽聞到這樣的質疑,一口氣沒有喘勻,便被一口茶水給嗆得瘋狂咳嗽起來。
“警官,我這說得可都是實話,可謂是句句屬實。我這家大業大的,也沒必要幹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吧。”
匆匆放下手中茶杯的餘元興,面帶愁苦之色的說了幾句自證的話語。
“有沒有說謊,查一查你的聊天記錄就可以了。若是你做僞證的話,可是要受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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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懲罰的。”
被身旁兩人給打斷思路的第五正,順着兩人的口風,便出言詐了一下餘元興。
“要看手機記錄可以,但我要你們簽署保密協議,畢竟這可是我的隐私。若是不同意的話,咱們找律師詳談也可以。”
餘元興也是老于商場的人,對于訴訟環節再熟悉不過的他一邊發言繼續自證清白,一邊暗暗的強勢了一把。
“那行吧。我們也沒什麽需要再問的了。謝謝餘老闆此行的配合。”
從進門就開始觀察餘元興,也通過各種側面證據覺得他不可能是殺人藏屍案主謀的第五正,說着就要站起來離開了。
現在本來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氛圍,可哪知境遇卻是急轉直下,剛剛還是咄咄逼人的警察,現在卻要就此離開,确實搞得餘元興有些懵。
“警官,這就相信了?”
仿佛像是自問一般,經商多年的餘元興竟然問出了這種略顯白癡的問題。
“我們對于李小晴的調查并未中斷,你說得是不是真的,通過其他證據的佐證也是可以輕易了解到的。
若是餘老闆突然想到什麽其他線索的話,也可以打電話給我。”
在離開之前,第五正還留下了一張自己的明片。
“好的好的。咱可是守法公民,必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突然感覺前途一片光明的餘元興,連忙熱情的應承了一句,說着甚至還要站起身來送一送第五正兩人,絲毫都沒有最初的那種大老闆的從容與架勢。
對于第五正的突然離開,曾雅言本來是有些不服的,但看着餘元興一副笑臉相送的樣子,她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麽,隻能将大量的疑問全都憋在了心中。
離開餘元興的豪宅,剛剛上車的曾雅言便出聲詢問道:“第五正,你覺得那個餘老闆,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像他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不是和你做的心理畫像十分的吻合嗎?
另外,他的那個保姆對他也是服服帖帖的,在咱們要談論事情的時候,二話不說就離開了。這一點,又與匪首的組織能力強相吻合。”
聽聞到曾雅言這種純新手的心理對照,第五正隻是微微一笑。有參與感是一件好事,但是凡事太過于看表象,其實并不利于案情的進一步推進。
“餘老闆這種表面與内裏的沖突,其實十分的普通常見。
人都有内在的欲望和外在的虛榮,更有人情世故上的彼此迎合,一個成熟的商人說一套,做一套屬實正常。
虛僞也好,面具也罷,這都是爲人處世的基本技能,隻是看你怎麽用而已。
另外,對于我所給出的那個心理畫像,你更應該注意的,是那種略顯病态的道德自律完人,而不是這種帶着虛僞面具滿足自身道德虛榮心的商人。”
對于餘元興這種再正常不過的表裏不一,第五正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麽好奇怪的。
對于第五正後續的解釋,曾雅言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便下意識的反問道:“這兩張相似的道德面具,他們背後的本質區别又是什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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