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歡隻聽到耳邊刷刷的風聲,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扭曲模糊。
風勢越來越淩厲,月傾歡隻能雙手交叉着擋住頭部,同時呼喊着禦千澈的名字,向他求救。
“歡歡……”
禦千澈亦是焦急萬分,但他連月傾歡的身體都觸碰不到,隻能眼睜睜看着她的身影變得愈發薄弱透明。
“想……你父王教的……”
禦千澈想讓月傾歡按月流城教授的方法,趕緊把心神穩定下來。
但,現在他的聲音隻能瑣瑣碎碎的傳入月傾歡耳中,根本無法連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月傾歡聽不清禦千澈想要說的話,心中更加焦急。
即使她還記得月流城教給她的那個法子,如今情緒慌張成這樣,也不可能照做了。
倏——
小悠帶着醫生飛奔了過來,穿過了站在病房門口的月傾歡和禦千澈。
“陳醫生,您可總算來了!”
月傾歡的媽媽高興極了,慌忙迎了過去,臉上又哭又笑的,挂滿了淚珠。
“先别急,讓我看看。”
陳醫生匆匆來到月傾歡的病床前,看了一下昏迷少女的情況,露出驚喜的表情:“沒錯,這是植物人即将清醒的征兆。”
“太好了!”
月傾歡的媽媽和小悠都喜極而泣。
“先别高興得太早,病人現在的狀态還不穩定。”陳醫生說着,臉色又凝重了下來,開始調試病床旁邊的儀器,“機子檢測到的信号時有時無,好像有什麽東西,仍然在阻攔她的意識恢複……”
月傾歡的媽媽聞言,趕緊俯身坐在病床邊,懇切地說道:“小歡,你在夢裏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事情嗎?快醒來吧,等你醒來以後,一切都會有的,媽媽會把最好的給你……”
“夢……”
病床上的少女微微翕動着毫無血色的唇。
“她在說什麽?”
小悠把耳朵湊上前去傾聽。
如蚊呐般微弱,恍若飽含着某種不可思議感情的幾個字。
“禦……千……澈……”
她的聲音輕微,卻痛苦無比。
“小悠,她說了什麽??”
月傾歡的媽媽沒能聽清,忙擡頭詢問小悠。
小悠也是一臉迷茫,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呢……禦千澈,是誰啊?我們學校裏好像沒聽說過這個男生的名字。”
“千澈……救我……”
“我不想……”
植物人少女仍在輕聲念着那個名字。
“這孩子,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啊。”月傾歡的媽媽滿臉無奈,蹲下身子來,溫聲道:“小歡,如果你還想再見到你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就要努力醒過來,知道嗎。”
“我……喜歡的他……”
“再也……見不到……”
少女微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痛苦,她蹙起了眉頭。
眼角處,竟是緩緩淌落了一滴淚水。
“不好,病人的情況有變。”陳醫生觀察着儀器上顯示的波動,驚呼了一聲,“小張,準備手術!”
門外的護士們聽到這句話,立刻手忙腳亂地趕了過來。
病房内的氣氛,登時變得非常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