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湘君往後退了幾步,跟黎初瑤保持距離。
黎初瑤卻是舉着銅燭台,步步緊逼,“沒錯,我很清楚——我既已走上了這條路,就不可能再回頭。”
“如果你一意孤行,隻會堕入更黑暗的深淵,永遠無法翻身,再也看不見光明。”
百裏湘君鬓邊冒出冷汗,她趕緊撕扯下一截衣袖,包紮住手背上的傷口。
“光明早已離我遠去。”
說完這句話以後,黎初瑤便又一次朝着百裏湘君撲了過去。
百裏湘君咬牙忍着痛,尋找機會反擊。
但黎初瑤猶如一頭瘋獸,糾纏不休。
終于。
‘啪’的一聲,燭火熄滅。
兩人一起重重摔倒了下來,百裏湘君的額頭恰好磕碰在佛台上,登時失去了意識。
“呵,最後還是我赢了……”
黎初瑤急促喘着氣,把燭火已熄的銅燭台扔到地上。
黃昏的冷殿,黑暗角落中,年輕皇後靜靜依靠在佛台邊,鮮血慢慢順着她美麗的臉龐弧線流了下來。
“百裏湘君,我和你本來沒有死仇,從小到大,我雖然一直想壓過你,但并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黎初瑤平穩呼吸後,才緩聲道,“但現在,我需要你去做炎九淵的祭品。”
“我需要,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
攝政王府。
“小塵,感覺好一點了沒?”
月傾歡摟着蜷縮的小狐寶,一邊走一邊颠着他,柔聲哄道。
“嗷嗚。”
小塵揚起肉乎乎的小手,抓住月傾歡的發梢,小臉蛋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他心裏有多歡快。
禦千澈剛從宮中回來,見到這番場景,就面露不悅道,“他還能怎麽感覺不好,這麽大了還總粘着自己娘親,傳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話。”
月傾歡:“……”
這麽大了??
人家分明隻有兩歲好不好!
再說了,即使傳出去,誰會嘲笑一個兩歲的寶寶粘娘親……
有時候,月傾歡真覺得禦千澈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發醋火。
月傾歡把小塵放回搖籃中,任他跟小惜一起玩耍,走到禦千澈身邊,抱住他的手臂笑道,“那現在我讓你來粘我,像小塵一樣給你親親抱抱舉高高,怎麽樣?”
“……你抱不動我。”
禦千澈居然還認真的回答了。
他一把撈起月傾歡,把月傾歡給舉高高,“你應該多粘着我才是。”
月傾歡雙腳陡然離地,驚呼一聲,臉蛋就泛起了紅暈,“你這個男人真奇怪,都在一起那麽久了,老粘着也不會膩的嗎。”
都說戀愛的保質期隻有三個月,算來跟禦千澈在一起,早已超過了保質期的好幾倍。
他卻始終待她如初,即使在她生了兩隻小寶貝以後,也全然沒有半分變化。
當月傾歡專注哄寶寶而忽略了他的時候,他還會老不高興了。
仿佛這兩隻小寶寶生下來是從他身邊搶走了歡歡似的。
“對着你,千千萬萬世也不會膩。”
禦千澈勾唇一笑,難得說了一句情話。
月傾歡掙開他,落回地面上,臉紅紅的不說話。
“王爺,有急事求報!”
突然,殿外傳來蒼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