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歡腰酸背痛。
搬回與禦千澈同住以後,隻過了短短的一個晚上。
她就開始懷念起以往跟兩隻小狐寶一起睡的日子了。
兩隻小狐寶雖然會蹬腿,會踢被子。
但至少,不會把她折騰得這麽慘……
昨晚,禦千澈做到興頭上,還非逼着她答應要給他多生幾個寶寶,湊齊一窩。
反悔,絕對要反悔!
月傾歡可沒有忘記,生這兩隻小狐寶的時候自己所經受的痛苦。
禦千澈沒有陪在她身旁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想讓她再經曆一次那樣的疼痛。
月傾歡決定暫時不理他一天。
馬車裏,禦千澈看着氣哼哼黑着一張小臉的媳婦兒,也拿她沒辦法……
莫府。
攝政王府的馬車仍隔了一段距離,門口的下人已是忙不疊的去通報。
月傾歡尚未下馬車,就聽到外面傳來恭恭敬敬的行禮聲。
她撥開車簾,提起裙擺,被禦千澈攙扶着下了馬車,隻見眼前躬着四五個人的身子,打頭的白胡子老兒應該就是貞嫔的父親,禦千澈的外公——莫太醫。
“參見郡主。”
莫太醫見月傾歡下來,又一次拘謹行禮。
“太醫不必這麽見外,我們都是自家親戚。”月傾歡燦爛一笑。
興許是小郡主的笑容太明亮,這些親戚的局促不安總算減輕了些。
莫太醫雖然是當朝攝政王的外公,可攝政王從來也沒理會過他。
像禦千澈這般的冷面殺神,縱然有再親再近的血緣關系,也沒人敢擅自去套近乎。
所以這個外孫不管坐在多高的位子上,莫太醫都沒有得到半分好處。
今日禦千澈帶着月傾歡驟然來訪,比起高興,莫太醫一家人更多的是受到了驚吓。
“殿下,郡主,請入座。”
莫太醫駝着背,誠惶誠恐的把禦千澈和月傾歡請入府中,看茶叙舊。
——倒也沒什麽舊好叙,禦千澈壓根沒有任何關于這‘外公’一家人的回憶,莫太醫隻能自說自話,回顧一下禦千澈小時候多麽聰穎過人,一看就知将來非同凡響雲雲,進行一番虛假的商業吹捧。
“對了,莫太醫。”月傾歡打斷了莫太醫的絮絮叨叨,“當年貞嫔在病逝之前,是你一直在給她開藥治療,對吧。”
莫太醫一愣,他沒有想到月傾歡竟會如此突兀的提出這個問題,就先轉過頭去看了看禦千澈。
禦千澈捧着茶盞,淡淡道,“隻管回答歡歡的問題。”
莫太醫心中悚然,便支支吾吾道,“貞嫔是老夫的女兒,她在宮中身患頑疾,自然也是老夫和其他家人一直在照看着她,爲她診治。”
月傾歡眯起眼,“你們給她看了那麽久的病,就沒有發現一點異常嗎。”
“什,什麽異常?”
“據我所知,貞嫔在入宮之前,并非是天生體弱多病。”月傾歡道,“如果她是一個那樣的病秧子,你們也不會專門培養她入宮,否則哪天病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
莫太醫語塞了。
月傾歡這番話表面上聽着沒有什麽,在習慣宮廷鬥争的人聽來,卻是細思恐極。
至少對于莫太醫來說,這寥寥幾句話,竟像是在暗指他是個沒有履行好職責的庸醫,才導緻貞嫔最終病逝。
莫太醫微微張着嘴,不知如何回答。
蓦地,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男人開口道,“郡主或許不知,人的體質是可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