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瑤冷聲道，“現在你能依仗的人，便隻有本宮而已，要不要跟本宮說真話，你自己想。”
水芸公主沉默着。
她确實控制不住自己，時時刻刻想要沖出去，殺了禦千澈和月傾歡。
一旦閉上眼睛，夢魇就會纏繞着她，把她逼瘋。
可是她還能怎麽跟黎初瑤說？
即使說了實話，也隻會被當作瘋言瘋語罷了。
許久後，水芸公主才開口說道，“你走吧，本公主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黎初瑤暗暗‘啧’了一聲，看來，今天隻好暫且放棄了。
不急，時間還長，這水芸公主頭腦再清醒也聰明不到哪裏去，遲早能讓她把知道的事情都吐出來。
黎初瑤拿出一個小小的金琺琅九桃小熏爐，放到桌上，道，“這個東西送你，聞着能讓你心情冷靜舒緩些。”
說罷，黎初瑤就轉身離開。
重重關上了門。
水芸公主抱膝，靠着柱子，愣愣看着從小熏爐上升起袅袅香煙。
竟是，桃花的香氣……
水芸公主閉上眼睛，心情果真平緩了不少。
一瞬間，她竟看到眼前有若隐若現的記憶畫面浮現，如走馬燈一般閃爍。
月夜，戚戚冷冷的深宮中，無人問津的小小庭院。
九皇子哥哥手中舉着木枝，在桃樹下有模有樣的練習劍法。
樹邊，慵懶倚靠着一個容顔絕美的男人……
“水芸，你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九皇子一回頭，看到水芸公主後，就露出愕然的表情。
水芸公主笑嘻嘻的湊過去，“九皇子哥哥，你好壞啊，竟然瞞着芸兒，自己在偷偷學武功！”
九皇子尴尬的撓了撓頭，“沒辦法，父皇不讓我去太學院念書，也沒讓老師來教我武功，我隻能自己偷偷學。”
“你剛才耍的劍法好美呀，我都從來沒有見過呢。”水芸公主跟着比劃了幾下，“是什麽劍法來的？”
九皇子語塞，一下答不出來，就擡頭看向靜靜站在飛舞花瓣中的男人。
“大哥哥，這套劍法叫什麽？”
“……”
男人微微低着頭，過得了一會兒，才懶懶開口道，“沒有名字，我随便教的，你就自己随便給它取個罷。”
九皇子愣得一下，就一臉沮喪道，“怎麽這樣，原來大哥哥是随便教的。”
男人望天，沒再回答。
這臭小子還不知道，他是在跟九大陸最強的男人學習劍法。
随随便便的幾招，也勝過那些所謂名門武将教的一百套功夫。
水芸公主見九皇子不大開心的模樣，就笑嘻嘻牽起他的手，“既然沒有名字，就叫水芸劍法如何？”
“……不好。”九皇子臉色更垮了，“太娘娘腔了。”
水芸公主不高興的撇撇嘴，“反正你也想不出來更好的名字，就這樣決定了。”
“……随你，誰叫你是太後的親侄女，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這種不受寵的皇子可不敢反駁。”
九皇子念念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