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禦晗的命令,僅憑太上皇這一句話就去動攝政王,恐怕……
“你們,是已經不把寡人這個太上皇放在眼裏了嗎?!”
景昭帝見禦前侍衛們仍站在原地,沒有人願意出手,不禁雷霆震怒,猛一拍桌子,拿出自己還當皇帝時的威儀來。
他雖然念了那麽久的佛經,終究本性難移。
景昭帝是一個極重視臉面的人,今兒個不把假冒皇子這件事給弄清楚,他一定會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養了那麽多年的野種,還差點把皇位傳給人家,如今又讓他做了把持朝政的攝政王——
這簡直就等于是昭告天下,他景昭帝是個白癡!
而且,還會被史官記入史冊,讓千千萬萬的後世嘲笑……
比起現在大夏失去禦千澈以後會變得怎樣,景昭帝更着緊自己的名聲。
換句話說,他甯可江山社稷因爲失去最大支柱而支離破碎,也不想讓後世嘲笑自己是個昏庸的君王!
終于,有人被太上皇的龍威所震懾,拔出武器,往禦千澈走去。
“殿下,得罪了。”
“殿下不願說個清楚的話,我們也很爲難。”
“希望殿下能早日爲自己洗清嫌疑吧。”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禦前侍衛壯起膽子,逼近了禦千澈。
禦晗皺了皺眉,“住手,你們……”
刷!!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
那幾名禦前侍衛的人頭在一瞬間滾落到地上。
血柱像火山爆發時的岩漿一樣噴丨湧而出,濺落一地血花。
撲通——
幾具尚未來得及反應就失去了生命的屍體,直挺挺往後倒下。
他們甚至還沒有接近禦千澈一丈。
“啊!!!”
女子尖叫聲。
“容王出手殺人了!!”
“完了,他該不會想要把我們全都殺光!”
“好……好厲害的劍法,我也是習武之人,竟連他是怎麽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
“幹嘛還傻愣着佩服人家的劍法,快跑啊,離他遠一點!”
原本聚集在殿前拎着菜盤子,手握酒壺互相鬥毆的人霎時如鳥獸四散,或是驚慌逃命,或是竄進酒桌底下抱頭發抖。
“皇兄,你不必如此……”
禦晗剛想勸一句,就發現禦千澈的狀态,好像不大對勁。
禦千澈身上的殺氣時有時無,握着長劍的手微微顫抖,竟像是在極力遏制自己不要動手殺人。
但他俊容上神情冰冷,寒眸中更是顯露出近乎瘋狂的嗜血之意,如同從地獄深淵走出來的索命死神,渴望着吞噬掉眼前所有生命的靈魂。
禦千澈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氣十足的弧度,笑意中充滿了對蝼蟻衆生的睥睨,仿佛他隻要稍稍踏前一步,就能踩死這些四處逃竄的人。
禦晗從未見過這樣的禦千澈。
他心中駭然,難道,這才是禦千澈的真面目?
不,從小到大,他一直把禦千澈視爲自己的榜樣,隻要一有機會就跟迷弟一樣粘在禦千澈後面。
雖談不上有多了解,但他印象中的禦千澈,或許冷酷,或許無情,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失去理性的瘋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