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禦千澈的視線稍稍移回來。

少女的臉色比之前見面時蒼白虛弱了許久，但那一雙明眸依舊靈動，透出滿滿的靈氣。

手腕和胳膊都瘦了好多。

炎九淵那個混賬，根本就沒有照顧好她。

但……這也是月傾歡自己做出的選擇。

事已至此，禦千澈再沒有資格去管。

月傾歡把襁褓摟在懷裏，擡眸瞅了瞅禦千澈，微微勾着唇角，臉上露出一點像是好奇的神色。

“你看什麽。”禦千澈問道。

“沒有啦。”

月傾歡趕緊低下頭，小臉泛起一點紅暈。

她忍不住就去想象，禦千澈有兩個小揪揪狐耳的模樣。

明明俊容上的表情那麽冷酷，頭頂的毛絨絨狐耳卻一搖一搖……

嘿嘿。

禦千澈看着月傾歡竭力隐藏笑意的樣子，不由得輕歎。

小家夥的腦袋裏裝着什麽東西，他還真是永遠也搞不明白。

“歡兒，快回來。”

炎九淵沉聲道。

月傾歡站在禦千澈身前，哪怕兩人刻意保持了一種疏離，也仿佛是一幅美好的畫卷，畫中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尤其是月傾歡還懷抱着兩隻寶寶，更讓炎九淵産生一種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感覺。

……可恨。

無論何時，隻要禦千澈一出現，就能理所當然的從他身邊把月傾歡奪走。

月傾歡聽到炎九淵的話，最後一縷笑意也消失，靜靜轉過身，朝炎九淵走去。

禦千澈亦是一語不發，凝望她的背影，直至月傾歡和炎九淵一同離開。

……

金礦已經不可能再歸西涼所擁有，炎九淵讓月傾歡收拾行李，便準備從楚地返回西涼。

“你們先行一步，我留下辦完事再走。”

炎九淵對坐進了馬車廂的月傾歡和芙蓉等人吩咐道。

月傾歡抱着久夢初醒，忍不住動來動去的兩隻小狐寶，問道：“你還要辦什麽事？”

她怕炎九淵又和禦千澈幹起來。

炎九淵淺淺笑了笑，“我把楚地女皇的人頭賣給了禦千澈，此地的人必定對我心懷不滿，必須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月傾歡瞳孔微微一縮，“你的意思是……”

“去吧。”

炎九淵從車廂中退了出去，一聲令下，侍衛便揚起馬鞭，驅趕馬車前進。

當馬車駛上臨崖的山路以後，月傾歡聽到隐約有慘叫聲傳來。

她蹙起眉頭，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山崖下面的城池望去。

這一眼，月傾歡竟仿佛是看見了人間地獄。

火光滔天，血流成河。

殺戮的畫面實在太殘忍，即使隻是從高處遠遠望見，月傾歡亦是感到觸目驚心。

“嗚嗚？”

小狐寶趴在月傾歡肩頭，好奇的往外望去。

月傾歡慌忙扯下了簾子，把狐寶拎下來。

“果然，炎九淵所說的永絕後患，就是指滅了整個楚地。”月傾歡猶存心驚，眸中透出不忍。

雖然楚族的女皇并非善類，但那些百姓都是無辜的。

炎九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讓一個國家變爲廢墟，讓無數百姓枉死于戰火中。

他看起來性情浮浪，做事卻比禦千澈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