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朱雀門之下議論紛紛。
禦晗亦是一怔，本來依照他的理解，炎九淵所說的話，意思是神策軍裏出了内鬼。
被黎初瑤這麽一說，卻成了是禦千澈勾結鳳嘯宮主。
這種猜想在禦晗看來，太匪夷所思了。
黎初瑤沒再開口，淡淡的掃了禦千澈一眼——
她恨極了，怨極了這個男人。
得不到的男人，還不如親手毀掉。
要是炎九淵能上道一點，接着附和她的話，即使拿不出禦千澈跟鳳嘯宮主勾結的證據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種懷疑也足以破壞禦千澈的名聲。
豈料——
炎九淵壓根沒有去附和黎初瑤的話。
他笑了一聲，“不，我可從來沒有說攝政王跟鳳嘯宮主勾結。”
“啧。”
黎初瑤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發洩不滿。
然而炎九淵接下來所說的話，讓包括黎初瑤在内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的意思是，攝政王殿下本人，就是鳳嘯宮主慕容澈。”
一句石破天驚的發言，從炎九淵口中說出。
這句話清清楚楚傳到了每個人耳中。
“不是吧，攝政王就是慕容澈？”
“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可聽說鳳嘯宮主是個極其冷酷殘忍的男人，倒是跟攝政王殿下有點相似……”
底下的百姓已經控制不住開始讨論起來。
禦晗冷了臉，“炎卿家，你說此話可有證據？若是沒有，朕便要治你一個污蔑皇族宗親之罪了。”
他太了解自己的皇兄，正是因爲禦千澈的性情冷酷淡漠，所以更不可能費勁心思設計出火燒皇宮的陰謀。
當然，禦晗并不知道發出犯罪預告的鳳嘯宮主是假冒的。
炎九淵給禦千澈設立了一個進退不得的困境。
禦千澈若是想澄清鳳嘯宮主與端午夜的事沒有關系，就必須先表明身份。
但，一旦他表明自己就是鳳嘯宮主，又還會有誰相信他的話。
禦千澈隻能沉默。
“證據嘛，就在攝政王殿下自己身上。”炎九淵笑道。
禦晗微愠，“莫非，你認爲要搜身？僅僅因爲一個可笑的猜測，就當衆對堂堂攝政王進行搜身，炎卿家覺得有理麽。”
“陛下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隻需要讓攝政王摘下面具即可。”
炎九淵瞳眸中露出深沉笑意。
第一步，先讓禦千澈身敗名裂。
想來禦千澈倒還要感謝他，現在是他給了禦千澈一個機會，讓禦千澈可以用真面目示人。
雖然，這個機會可能比較緻命。
“世上從未有人真正見過慕容澈的容貌，即使攝政王摘下面具，那又能如何。”一個大臣道。
他說完後，站在另一側的黎子軒微微臉色一變。
當初，在南域的時候，黎子軒是親眼見過慕容澈的……
炎九淵捕捉到黎子軒神色的變化，勾起嘴角，“未必，我看這裏就有人曾見過慕容澈。”
黎子軒默然不語。
“有沒有都無妨，聽說鳳嘯宮主是舉世無雙的美男子，任何人都會被他俊美的容顔所折服，所以隻需摘下攝政王的面具，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