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
“你們說,王爺爲什麽要把我們召集起來?”
“不知道啊!”
“往常召集都是在操練場上,今兒個也不知怎麽回事,在這個地方集合,難道還怕我們一群大老爺們給曬傷嗎?”
列好隊形的士兵們小聲議論。
月傾歡和芙蓉站在最後一排。
一個老老實實低着頭,另一個繼續吊兒郎當啃蘋果,維持小白臉闊少的人設。
頃刻後。
禦千澈來了。
這些新兵對傳說中的攝政王怕得要死,登時屏聲靜氣,不敢多看禦千澈一眼。
禦千澈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緩緩開口:“你們當中,出現了可疑的人。”
新兵們臉色都變了,互相用猜疑的眼神打量彼此。
王爺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們中間有一個細作啊。
究竟是誰?
禦千澈沒再開口,手按劍柄,腳步慵懶的在隊列中慢慢穿行而過。
近距離接觸這位殺神,新兵們吓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全都僵硬地挺直了脊背。
蒼九也跟在禦千澈後頭,打量着這些人。
一直,從隊伍前列,走到了最末尾。
嬌小的身軀映入了蒼九的眼簾。
看輪廓是陌生的,但那人一直低着頭,讓蒼九無法辨清。
他調整手中長刀的角度,登時,刀刃上反光折射出一雙泛着淡淡藍色的瞳眸。
蒼九心中一揪,竟是她……
唉,她畢竟是貼身侍女,也陪小郡主一起來受苦了。
禦千澈慢吞吞走到月傾歡身前,停下,“你,是何方人氏?”
“回王爺,永州登邊鎮人氏。”
月傾歡粗着嗓子,扭過頭去不看禦千澈。
他身上強烈的男人氣息讓她很懷念,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甚至想要現在就依偎進他懷裏。
可是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月傾歡就感到反胃,心情十分矛盾。
禦千澈低笑幾聲,沒再繼續追問。
就在其他人都因這句問話而懷疑上月傾歡的時候,站在月傾歡旁邊的一個矮子承受不住禦千澈的氣場,崩潰了。
他渾身顫抖着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求王爺恕罪,王爺饒命啊……小人隻是一時貪财,才答應他們把軍營裏的消息傳遞出去,小人以後絕不會再犯了……”
跟在禦千澈後面的神策軍迅速拔刀上前,當場就要砍下矮子的頭顱來。
“等等。”禦千澈淡淡喝止了那名神策軍,“不要在這裏動手,拖去另一處再行刑。”
“……是。”
那名神策軍感到奇怪,在這裏動手,教這些新兵見識一下血花腦漿四濺的畫面,讓鮮血淋漓的首級滾到他們腳邊,才能起到威懾作用啊。
神策軍一貫以來的作風——不就是當街砍人麽?
殿下今天怎麽大發慈悲了。
這軍士納悶着,還是遵循命令,把嗷嗷慘叫的矮子給拖了出去。
月傾歡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集合不是沖着她來的,而是真的出了奸細。
她正準備等解散回去喝豆漿,豈料,禦千澈又盯着她,下了一個命令。
“本王缺一個侍童,看你剛好适合,以後就跟在本王身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