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月傾歡落破潦倒,而她,是風頭無兩的容王妃。
卻沒想到,現實是相反的!
月傾歡過門那一天,全京城都洋溢在喜慶的氛圍之中,連靈隐寺的僧人都出去看熱鬧了,黎初瑤也忍不住喬裝打扮,混入人群去看。
那喧天的鑼鼓,長長見不到尾的聘禮車馬隊,細雪中紅梅飛舞,多麽華美熱鬧的盛典。
新娘子乘坐的花轎被高高擡起,在兩旁百姓的驚歎聲中,一路前行。
一看便知,這新娘子享盡了無上的恩寵!
而黎初瑤隻能混雜在她以往最看不起的平民百姓中,穿着粗布麻衣,愣愣擡起頭去仰望那高高在上的華麗花轎。
那一刻的屈辱,永生難忘!
時至今日,黎初瑤想起來仍是會眸中流露出恨意。
她全然不記得當初是月傾歡爲她大哥求情的了,隻記得月傾歡奪走了本該屬于她的榮華富貴。
現在,容王和月傾歡還不能死,因爲她要嫁給比禦千澈俊美千萬倍的禦晗,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人,再去狠狠嘲笑月傾歡,把那賤人踩在腳下!
禦晗卻不知黎初瑤心裏這些計較,還以爲她是在擔心自己,便安慰道:“初瑤不怕,千澈哥不是那麽容易被扳倒的人,他定然有自己的計劃。”
“實在沒法,我也可以将他從天牢裏救出來,就跟當初救出你一樣。”
黎初瑤聞言,這才稍稍安定一些,微笑道:“我隻願殿下能保住安全,莫要被牽涉到,這就夠了。”
“初瑤,你真好。”
禦晗感動不已,俯下身去,就想要吻她。
“十三殿下在嗎?”
脆生生的聲音,突然在他們二人身後響起!
禦晗和黎初瑤均是吓了一跳!
他們慌忙分開,黎初瑤匆匆拾起地上的掃把,轉過身去繼續掃地。
她緊緊握着掃把的木柄,指甲掐下一層木屑來。
這風鈴般的聲音,她太熟悉了!
月傾歡!
她怎會找到這裏來?!
禦晗亦是心虛不已,回頭看見月傾歡走了進來,便迎上去道:“皇嫂!你……你怎的回來了?”
月傾歡失蹤一事,當時也鬧得極大,隻不過沒過得多久,又爆出容王對皇帝和太後下毒的事,容王入獄成了京城頭條,各方局勢動蕩不安,人心混亂,這容王妃的失蹤,就沒多少人再去關心了。
“說來話長!”月傾歡說道,“是父王讓我來這裏找你的。”
“永……永安王?”
禦晗臉色一僵,自從把黎初瑤藏到靈隐寺後,他确實經常來這裏。
但他自認做得很隐蔽,即使是妻子百裏湘君,也并不知道他這番行蹤。
那個永安王,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
禦晗觀察着月傾歡的神色,要是她已發現那僧尼就是黎初瑤,麻煩可就大了!
黎初瑤亦是内心緊張,表面不動聲色的背對月傾歡掃地,仿佛她真的就隻是一個出家人。
剛才她和禦晗抱在一起,也不知道被月傾歡看去了沒!
月傾歡隻是瞥了那掃地僧尼一眼,就沒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