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千澈明着說是給月傾歡找了靠得住的镖局護送回京,實際上,一路都暗中跟着保護她。
倒是苦了雇傭的镖隊,一路上戰戰兢兢,時刻感到身邊像是潛伏着某種危險的氣息,卻又奈何不得。
這趟镖可不簡單,是惹不起的厲害人物委托的,坐在那檀木馬車裏的小姐定然也是京城裏地位極高的貴女。
一旦有了閃失,怕是全族人的性命都不夠賠。
镖局不敢怠慢,就連晚上也要輪換着監守,保護月傾歡。
就這樣,月傾歡無驚無險的回到了京城。
她特地讓車馬先繞去神策府,微微揭開車廂簾幕一看,果真,曾經充滿肅殺之氣的黑鐵大門被貼上了金色封條,裏面的樓閣偏殿依舊森然聳立,卻是沒什麽動靜的樣子。
難道禦千澈真的如外界流言所說,被關入天牢了?
月傾歡隻能先回月府。
瞧見月流城身穿一襲青衣,安靜站在雪中梅樹前思考着什麽的模樣,月傾歡就忍不住飛撲過去,“父王!”
月流城微微一怔,旋即笑容滿面的把月傾歡舉起來轉圈圈,“乖女,你終于回來了!”
“是哒!禦千澈呢?他在哪裏?”
月流城登時臉就垮了下來,“唉,真是崽大不中留,害爲父白白擔心了那麽多天,結果一回來就問那個男人在哪裏。”
“他出事了,我當然緊張他!”月傾歡小臉上現出焦急的神色,“我看到神策府已經被封了,難道他真的被關入天牢了嗎?”
月流城點了點頭,“皇上确實派人捉拿容王,據說他沒怎麽抵抗,認罪以後束手就擒了。”
“啊?怎麽會。”
月傾歡感到很不可思議。
禦千澈可不是那種會乖乖就範的男人。
她一想,便猜道:“他是故意的。”
月流城挑眉,“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我是在大婚之日,在神策府内被擄走的,沒有内應的話不可能做到,而且這内應可能還不止一兩個。禦千澈故意認罪,主動坐牢,引誘那些内應露出馬腳,方便肅清。”
月傾歡說出自己的猜測。
以她對禦千澈的了解,隻有這個可能。
月流城含笑颔首:“如今朝堂被太子把控,在容王陷入牢獄之災後,的确有好些神策府的将士向太子投誠。”
“太子還派人去接了那個伊壬聖女花夢姬,卻被她拒絕了。”
月傾歡聞言一愣,“花夢姬?爲何太子會想要她。”
莫非他們曾經私底下有過什麽交集。
蓦地,一個窈窕身影從六角門側走了進來,淡淡說道:“興許是看中了本聖女的特殊能力罷。本聖女答應過幫你們種植靈夢雪蓮,就不會半途而廢。”
花夢姬手裏端着一個小花盆,裏邊的土壤中間長着一棵小小的透明芽葉,雪白透亮,散發出濃郁的清香,不似凡間物。
“神策府目前是不好呆了,本聖女便在你們府裏叨擾一段時間,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