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陣陣,鑼鼓喧天。
芙蓉扶着月傾歡,跨過花轎的欄杆,往轎子裏面去。
忽地,月傾歡停下了腳步。
她擡起手,自己掀起了紅蓋頭來。
“新娘子不可,隻有新郎官才能掀紅蓋頭的。”媒人急忙勸止。
月傾歡卻沒管,徑自掀起一個角來,轉回身去看。
隻見,月流城和芍藥就站在月府的大門口,笑着目送她。
月流城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潤,開心中,似是帶了些遺憾,不舍。
見女兒掀開紅蓋頭回眸,月流城便微微笑着,“崽崽,去吧。”
“你父王還在這裏,以後受委屈了,依然随時可以回來。”
再過多得一段時間,他還在不在,卻就不好說了。
“……”
月傾歡默默放下紅布,終是回過身來,一步步踏入了花轎。
當她彎腰獨自走進花轎的那一瞬間,雙眸中禁不住的掉下了眼淚。
一路銅鑼炮竹喧嚣,梅花飛舞。
月傾歡小腦袋裏空蕩蕩的,就這樣被擡進了神策府。
“新娘子來啦!!”
神策府占地面積極大,數十座樓閣側殿,水榭花園,是宏偉似皇宮,卻又比皇宮更森嚴可怕的地方。
也就這個大喜之日,許多人得以第一次踏入神策府,以慶賀容王和小郡主大婚的名義。
月傾歡被扶下花轎,迷迷糊糊的就往前走,險些被絆倒。
她‘哎呀’了一聲,卻是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是在一片起哄聲中,落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笨蛋,小心點。”禦千澈輕聲說道。
月傾歡霎時紅了臉,她低着頭可以看到,禦千澈今天穿的是火紅色袍子,和平時總是穿暗色衣袍時的感覺很不同。
“皇宮裏,太後他們沒事吧?”月傾歡趁機悄聲問。
禦千澈頓了一頓,“你不用管那麽多,跟小豬一樣吃吃睡睡就行了。”
一直屁颠颠跟在月傾歡身後的小豬聞言,驕傲地擡起戴着大紅花的豬頭。
月傾歡嘀咕,“我不多關心一點,到時又被人家指責做不了你的賢内助,不是一個好妻子。”
“就你這小東西,還想做賢内助。”禦千澈笑了,他攬起月傾歡的纖腰,一步一步牽着她走,“隻要你在床榻上乖巧聽話,我便滿意,别的不需你去做。”
月傾歡聽他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自己說這種話,不禁連耳尖尖都紅透了。
他本就是個強勢又霸道的男人,在那種時候,哪由得她聽不聽話……肯定是隻能任他兇猛胡來了。
“殿下,新娘子還要跨火盆……”媒人匆匆忙忙跟過來。
禦千澈登時冷聲道,“不跨,若是燙傷了本王的小嬌妃,你拿命來賠麽?”
媒人吓得不敢說話,心想這容王殿下還真是非常疼愛小郡主,做媒人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哪個男人能體諒着新娘子,主動說可以不跨火盆的。
他們隻好略過了那幾道步驟,高喊一聲新郎新娘進去拜天地。
豈料,禦千澈又說了,“本王不拜天地,亦不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