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幅樣子的容王殿下,所有人都沒辦法,最後還是蒼九扶着爛醉如泥的禦千澈接了旨。
當禦千澈清醒的時候,他又變回了那個人人懼怕的殺神,身上殺氣甚至遠甚于以往的百倍。
這段日子裏,在尋找月傾歡的途中,還有個不知好歹的太守想要趁虛而入,把自己女兒獻給容王。
畢竟,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容王把小郡主寵成什麽樣了,連帶着早已失勢的月府都頓時地位變得尊貴起來,許多對容王存了巴結之心,卻又苦無門徑的人,就把目标放在月府,可勁的給月流城送禮。
若是能讓自己女兒在容王心裏占得一席之位,那還不是全家一步登天。
結果呢,那個太守女兒精心打扮一番之後,隻靠近了禦千澈幾步,還沒來得及撒嬌賣嗲,就被禦千澈一劍斬了頭!
太守吓得連連磕頭請罪,也未能避免全家被抄。
禦千澈看見那些庸脂俗粉,心中就厭極,更是想起月傾歡的好,她的清澈瞳眸裏從來沒有算計,隻有純真。
她雖然機靈,在他面前卻經常蠢萌蠢萌的,偶爾張牙舞爪的兇殘,亦是可愛得不行。
讓他隻想把這小家夥緊緊摟住,好好疼惜她。
可如今,他卻把她弄丢了……
“啊!我的雪球打到馬身上了!”
一聲稚嫩的孩童叫喊聲,把禦千澈的思緒拉了回來。
禦千澈失魂落魄的,這才回神——是了,他已經回到京城了。
熟悉的街景,卻再也沒有人牽着他的手去買風筝買糖葫蘆,在市井人海中,獨獨對他笑靥如花。
無時無刻不在抽痛的心髒。
撕心裂肺的痛……
恍惚間,禦千澈就往那些孩童玩耍的方向看去。
他竟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娉婷背影,正背對着他,興高采烈的堆雪人。
舉手投足之間,像極了他魂牽夢萦的人兒。
禦千澈勒停了馬,怔怔的望着那背影。
“王爺,您怎麽了?”蒼九在後面小心翼翼的詢問。
現在即使是蒼九也不敢離禦千澈太近,隻能和主子保持了一段距離,不然分分鍾有生命危險。
禦千澈喃喃道:“歡歡,是歡歡終于願意出現了嗎……”
“……王爺。”蒼九無奈道,“這幾個月來,您已經錯認了無數女子是小郡主了,就差沒抓着街邊的阿婆傾訴衷腸……”
禦千澈神情落寞,又愣愣的看了那少女好一會兒,不舍得離開。
蒼九道:“皇上急召了您回宮,請王爺别再多作無謂的停留了……在入宮面聖之前,屬下先叫人煮一碗醒酒湯給您喝。”
禦千澈無言,事實上,他确實已經有點分不清現實和醉酒後的幻想了。
緩緩轉回頭來,重新策馬而行。
恰在神策軍的兵馬絕塵而去後,月傾歡回身,敲了一個小男孩的腦門,“你發什麽呆呢。”
小男孩大聲說道:“剛才我看見神策軍了!太威風了,我長大以後也想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