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禦千澈對月傾歡有一定的影響力,至少在目前來說,這份影響力比月麟對她的大。
月麟不知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認爲月傾歡的身體健康很重要。
當年,流城的身體就是一點點衰弱下去的。
月麟本以爲他會一直跟着月流城,享受那個神機妙算的男人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生死線間徘徊的刺激。
可沒想到,月流城在十七八歲的大好年紀,就不得不退回京城這個溫暖安全之地養病,一養就是十餘年。
月麟是習慣了生活在黑暗戰場上的刺客,京城,不适合他。
兩人從此分道揚镳。
直到前段時間月流城一封密信召他前來京城。
月麟覺得,跟在月傾歡這個小主人身邊也挺有趣的,甚至讓他找回了當年的感覺。
正如他之前所說,月傾歡身上仿佛有某種魔力,能把世上最兇最強的男人都吸引過來。
不知不覺間,月傾歡的一颦一笑,也深深印入了他心裏。
所以,月麟不願再讓月傾歡重蹈當年月流城的覆轍,這一家人身子根骨弱,一旦落下病根就糟糕了。
“你進去吧。”
月麟把藥碗交給禦千澈。
禦千澈深深看了月麟一眼,對這個銀發殺手的敵意淡了零點零五分。
輕手推開房門,禦千澈先是來到外間。
思忖片刻,确認月麟守在房外以後,禦千澈便摘了面具。
露出那張傾世風華的容顔。
由于入了水,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換了一身衣衫。
此刻,剛好可以以另一重形象出現在月傾歡面前。
“誰?……”
月傾歡聽到外頭的響動,心裏起了一層警戒。
禦千澈手拿藥碗,走了進來,“來給你喂藥的。”
“慕容哥哥。”月傾歡微微睜大了眼眸,“許久未見你了。”
“嗯,有些事忙。而且,”禦千澈想起守在外邊的月麟,微皺劍眉,“現在可沒那麽容易接近你。”
月傾歡坐起身來,迷迷糊糊的撓了撓頭,“會嗎?雖說我搬回了月府,但你連神策府的禁地都能來去自如,沒理由進不來月府呀。”
禦千澈默默想,神策府本來就是他的地盤,他當然來去自如了。
在月府要想略過隐狼月麟,接近月傾歡,卻是沒有那麽輕松。
“你不在我身邊指導,感覺我的武功都退步了很多。”月傾歡有點惆怅的摸了摸小豬。
“那隻是因爲你懶。”
禦千澈在床邊坐下,用湯匙盛了一口藥湯,遞到月傾歡嘴邊,“快喝了它。”
月傾歡低下頭,捏着豬耳朵,“我不開心,不想喝藥。”
“……”禦千澈很想抱住這個委屈巴巴的小家夥,告訴她事情并非如她所見的那樣,莫要想岔了。
可這樣做隻會連最後一個可以随心呆在她身邊的資格都失去。
禦千澈隻能輕聲低歎,“蒼穹浩茫,太極萬劫,任何不開心的事,都終将随時間化爲灰燼,别爲不值得的事傷了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