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濱海師大的主場上，又被兩三個班人數的男生圍着，體院渣男不敢造次，撂下兩句場面上的狠話。
至于吳潔要的錢，他也不想在師大學生的衆目睽睽之下打借條，當場給了吳潔一張銀行卡，看卡面的款式，居然還是發放獎助學金的專用卡。
“這樣的人還能有獎學金，絕了。”人群中的孟力吐槽了一句。
“畢竟學校隻能過濾學渣，過濾不了人渣。”
李朝晖沖渣男努努嘴，說道：“說不定是助學金呢，有些真正困難的學生都拉不了面子去申請，卻有些穿名牌球鞋、用度大手大腳的人，心安理得申了助學金。”
體院的幾人悻悻離開後，師大的女生們自覺地聚在鞠小钰身邊，想要今晚多開導開導她，也有劉啓承加上另外幾位男生自告奮勇，護送妹子們回寝室。
路滿照例陪雙胞胎和淩芝，往公寓方向走。一路上，淩芝同學義憤填膺，各種明嘲暗諷的詞兒層出不窮，把剛剛的渣男裏裏外外罵了透。
“嘉兒，那男的太惡心了，表面上長得人模狗樣，實際上像個元素周期表第51号似的。”
“苓依，我真的忍不住罵他。”淩芝一邊走着，一邊攥指成拳，“我一個變态都覺得他變态！”
“就這種人渣，嗐！路滿，你這次是不是也算一屁股坐釘鞋上——開了眼了？”
一開始路滿還頻頻點頭，雙胞胎姑娘們也連連附和，但路走過半程，路滿不點了。
“淩芝你罵渣男就罵吧，總是往我身上瞅，是幾個意思？！”路滿哭笑不得。
隻能說體諒淩芝特别在意兩個小閨蜜的感情了，所以對他暫時視若仇敵。不過就沖她知道自己和顧苓依的事情後，選擇幫忙隐瞞，他也對淩芝沒什麽反感。
……
次日中午，路滿是被王學愛打來的電話吵醒的。
“路滿，我們這邊有些不妙。”
王學愛語氣裏透着一絲無奈，連續兩天給學弟打電話，帶來的都是極差的消息。
“怎麽了？”路滿懶覺剛起，還帶着幾分睡意，“還是小钰學姐的事情麽？”
“那是一小方面吧……”
王學愛說道：“從昨晚開始，就有一群水軍在BBS上惡意發帖，内容都是關于鞠小钰和她前男友的……但是他們可惡到篡改事實，竟然寫鞠小钰和那個渣男是和平分手，還說昨晚是我們濱海師大的人在無理取鬧！”
“禽獸。”路滿翻了個白眼，對那個渣男的小家子氣嗤之以鼻。
“醜神已經找人幫忙澄清和辟謠了，但最開始的帖子浏覽量特别高，我怕我們的辟謠反而沒什麽效果。”
王學愛語速極快地講完，又帶來個壞消息：“這件事姑且算個小問題，路滿——今天早晨開始，我們常去沖洗證件照片的那幾家膠片店，突然不接我們的生意了。”
“嗯？”路滿本來在找衣服，聽到這裏停下了動作。
他馬上反應過來，問道：“種老師的那四家照相館，有沒有什麽動靜？”
“剛剛澤凱帶人去看過了。”王學愛歎口氣，“他們統一拉出了拍證件照送精修的條幅，而且統一降價到15元了。”
路滿聳聳肩，笑了笑，惹得王學愛有些疑惑：“路滿？你好像不着急……”
“他們降價是必然的情況，倒不用擔心。”
路滿繼續找衣服往身上穿，一邊夾着毛衣，一邊手拿電話回道：“他們以前是普通證件照30元不還價，我們定價29.8元，而且是精修。”
“正常的店家受到這種沖擊，早該想辦法了。他們卻拖到十一月份都不肯降價，估計是一直沒有談妥，都不願意舍掉那麽高的暴利。”
“說實話，我們這個精修證件照業務，能到現在還這麽賺錢，還要感謝他們的固執守舊呢。”
路滿輕松自如的談話，讓王學愛也心下稍安。主心骨看來是有底氣的，她的語氣也舒緩了些：“可是現在，路滿，他們一下子降價這麽多，我們該怎麽辦？”
“也适當降一降，但不能跟風。”
路滿考慮了下，說道：“我們和這四家正常競争，把大學城周圍的照片價格打下來，這沒什麽問題，本來他們定價就是不正常的虛高，30塊呢，同樣的照片，我在泉城的大學附近也見過，均價8到10塊，有些市裏的校區甚至低到6塊。”
“海曲市的房租、人工再貴，還能貴過省會麽？”
路滿說道：“說到底還是壟斷慣了，我們這樣一攪和，即使後面不幹這個行當了，也能讓其他同學們享受到接近正常市場價的照片服務。所以降價就降價，我們也降，但不要降到成本價以下搞虧本争量那一套，誰的東西好、性價比高，大家去誰那裏消費就是了。”
“隻是讓沖印店不接我們的生意，這招有點秀啊。”
路滿擰開門打算出去一趟：“我們一直保持着拍照之後隔天交付的速度，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家新的沖印的地方。我馬上去市區一趟，朝晖學長如果還有人手，讓他也找倆人一起過來吧。”
“哐”的一聲，門打開後，卻見本來應該在樓下的顧家雙胞胎，正站在樓道躊蹰。
“你們怎麽過來了？”
“QQ群都炸了，大家全在讨論那些照相館做的事情。”
顧嘉兒小臉上滿是擔憂：“哥哥，是不是很棘手？”
路滿笑笑安慰道：“完全不用擔心——正好，要不要跟着去市區，請你們姐妹兩個吃點小貴的。”
顧苓依和顧嘉兒都沒有言語，但同時輕輕點了點頭。
她們跟着路滿進電梯下樓，在小區門口打到了出租車，路滿坐上副駕，捋了一下這兩天的計劃。
他剛剛讓雙胞胎不用擔心，确實也是有理由的。
《雙子農場》自發布後就走向正軌，初期雖然用戶量有限，但火箭般飛速上漲的數據還是驚到了遊戲開發的團隊成員們。
《三國殺》則經過了一個季度的鋪渠道、打宣傳，隐隐有星火燎原之勢，燕京的阿楷和陸田遊已經預測到後續的卡包銷量将供不應求，早早地就和8家印刷廠簽約，加量印卡出貨。
退一萬步來說，還有體彩賺的二百萬，他在曹縣買了套别墅才花了三十多萬，即使什麽項目都失敗了，有這份儲蓄保底，也影響不到現在的生活。
“證件照已經是最微不足道的小項了。”
路滿心裏慢慢盤算：“可以放手給朝晖和小愛姐，他們願意繼續幹的話，就當個長期的工作室品牌就好。”
本來他的精力也應該轉向《雙子農場》上面了，不過雖然這款複刻自前世的偷菜遊戲潛力巨大，但前期運營起來着實也不需要他插手過多，順其自然之下，頂多是再加挂上幾個頁遊平台的渠道，等它錢生錢完事。
“不過，種家的照相館，給玩兒陰的。”路滿抱起膀子，面容嚴肅，“不能就這麽算了，不往你臉上回打兩巴掌，你還以爲我這邊是好欺負的。”
而路滿這番表情，落在顧家雙胞胎的眼裏，她們臉上發愁的陰雲也越結越深。
“苓依。”
顧嘉兒側身，趴在姐姐的肩膀上，悄聲猜測：“哥哥他，是不是沒錢了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