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現在的女孩明明有更好的前程,爲何非得一棵樹上吊死呢!管理員搖頭歎息,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時針哒哒哒的轉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三十分鍾的最後一刻,管理員擡起了腦袋,走到了妃璃鳕的跟前,“這位小姐,時間已過了,我看你的那位朋友早就離開了!”
妃璃鳕緊緊抓住門檻的手松開,朝着後面退去,她低垂下了腦袋,神情憂傷。他真的丢下她了嗎?
管理員看着妃璃鳕還傻傻的站在哪裏,歎息了一聲,“小姐,你還是走吧,你的朋友不會回來了!”
然而,不管管理員如何勸說她,妃璃鳕始終站在哪裏,一動不動!
管理員莫可奈何,也隻好轉身離開。
清冷的水族館外,吹起了一陣涼風,她瑟縮了一下,抱着雙臂,卻依舊堅持着不肯離開。
午夜鍾聲從遠方想起,她苦澀的揚嘴,轉身離開!
她朝着階梯下走去,她的腳突然一歪,直直的朝着階梯下倒去!
她本可以及時撐住身子,然而她卻沒有,反而閉上了雙眼,任由身子跌落下去。
如果身體的疼痛能夠舒緩她内心的痛,那麽她令可摔倒在地!
千鈞一發,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的身子,由于慣性的沖擊力,那人也被妃璃鳕壓在了地上。
沒有預想的痛意,唯有溫暖的懷抱,她睜開了雙眼,卻對上了一雙憤怒的雙眼!
“睿!”她驚呼了一聲,慌張的爬了起來,跪坐在地上,有些心虛不已。
“你是笨蛋嗎?你想死嗎?”冷睿擎怒目而斥,沒有什麽比剛才更可怕,如果晚一點,她就要摔下階梯!
雖然階梯不高,但是也足以讓她痛上幾日。
“我,我沒有!我摔下去也不會有事!”她縮着脖子,在他憤怒的面容下,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趾高氣昂。
“不會有事?”他瞳孔微縮,更是怒不可喝,擡手拍在了她的頭上,“你這個笨蛋,誰讓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擡手,捂住了腦袋,記憶力他是第一次這樣重的打她,以前從來就沒有過!她不禁委屈的嘟着嘴,淚眼汪汪的看着他。
“不準哭,你要是敢哭,我就還打你!”冷睿擎看着那嬌美的容顔,此刻正用着極爲可憐的眼神看着他!若是平時他肯定心軟,可是此刻,他絕對不能心軟,不然她下一次又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抽了抽鼻子,剛要流出來的眼淚被他揚起的手吓得憋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冰冷的俊顔!
隔了一會兒,他冷靜了下來,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站起來!”
她眨了眨眼睛,眼角還挂着淚水,遲疑了一下,終于伸出了白皙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緊緊地将她的手握住,将她拉入了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惡狠狠地威脅道,“以後不許再這樣,要是再讓我知道你虐待自己的身子,我就敲你腦袋!”
她急忙捂住了腦袋,眨巴眨巴大眼,撇嘴,“我才沒有虐待!”
“還狡辯!”他故作要打她的樣子,揚起了手,她急忙捂着腦袋,偏了偏頭,樣子很是滑稽,弄得冷睿擎哭笑不得。
看着冷睿擎嘴角的微笑,她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可笑容挂在臉上沒多一會兒,她立刻想到他失蹤了那麽久,卻一句話也不說,氣憤的甩開了他的手,賭氣道,“分手,分手!”
剛才威風了一把,妃璃鳕一發飙,冷睿擎瞬間如同腌菜似的,聳拉着腦袋,“阿鳕,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
“哼,明知故問!”她抱着雙臂,别過了身子,從鼻孔中冷哼道,
冷睿擎眼珠子微轉,讨好的摟着妃璃鳕,很是誠懇的道歉,“阿鳕,對不起,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沒有及時提醒你,讓你擔心,真是對不起!”
妃璃鳕眼角微撇,雖然心中依然不滿,但是他能夠向她解釋,她已經心滿意足!
她捂嘴輕咳了一聲,面對着他,擡手一個巴掌拍在了她的頭上,面露兇狠的盯着他,“下次你要是敢一句話也沒有,就丢下我,我一定讓你好看!”
冷睿擎嘴角微抽,修長的指尖輕彈了一下額頭上的發絲,不滿的撇嘴,“阿鳕,你這是公報私仇!”
剛才他打了她一下,這丫頭竟然還打回來,真是拿她沒辦法!
“有嗎?我有嗎?”她睜大着眼睛,一副傻傻的樣子,高傲的揚起頭顱,“我這叫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他失笑,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踏上了水族館!
“你幹嘛!”她被他強行的拉着上了階梯,不明所以,另一隻擋在了身前,惡狠狠地威脅,“我告訴你,這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在一起,你最好别對本姑娘動手動腳,不然本姑娘揍你!”
他的腳步微頓,将她按在了水族館的玻璃上,薄唇微揚,“你這麽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如此良辰美景,若是不做些什麽,豈不辜負了這美好的一刻!”
他望着她,調侃的說道,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漸漸通紅的臉頰,戲谑的揚眉,“阿鳕,你說呢?”
“色狼,你敢!”她羞憤的瞪着她,緊握的雙手一拳朝着他揍去。
冷睿擎朝後一揚,躲過了她的拳頭,迅速的便将她的手抓住,挑了挑俊眉,“我怎麽不敢了?”
“那你也得有那個精力才行!”
她的手雖然被制止,可是她還有腳,她擡起了膝蓋,便朝着冷睿擎踢去!
冷睿擎避之不及,被一腳蹿中,他面色微變,急忙松開了妃璃鳕的手,彎下了的身子,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臭丫頭,你還真是下得了手!”
“難道沒人告訴你,色字頭上一把刀!想吃本姑娘的豆腐,最夢!”
冷睿擎不怒反笑,強忍着痛意,慢慢的站了起來,“難道老公吃老婆的豆腐還不行?”
“誰是你老婆!你有向我求婚嗎?沒有吧!你有和我舉行結婚典禮嗎?沒有吧!所以咋倆目前的情況,也頂多算是男女朋友吧!不對!你不是已經有了未婚妻,所以咋們隻是比普通朋友的關系好了一點而已!”她高傲的揚起頭顱,一字一頓的分析道,還說得頭頭是道,就連冷睿擎也不由贊同的點頭。
冷睿擎摸着下颚,不但沒有反駁,反而贊同的點了點頭,“阿鳕說得有道理!”
若是要解除婚約的話,很簡單,不過爺爺那邊就不好交代了!
冷睿擎沉思着垂下了眼眸,該怎麽做才能讓爺爺再次接受阿鳕?同意解除婚約呢?
冷睿擎突然靈光一閃,情不自禁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容。對了,可以用那個方法不是嗎!
看着那抹邪惡的笑,妃璃鳕忍不住打了一個顫,這個混蛋,又在想什麽陰招了!
“阿鳕,你放心,爲了我們美好的未來,我一定會讓你成爲我的新娘!”
妃璃鳕眼角猛抽,什麽爲了他們的未來,這貨的眼睛裏,明明就寫滿了爲了他的将來!要是她嫁給了他,她已經可以預料,一定是永無天日!
“阿鳕,走吧!”不等妃璃鳕一通抱怨,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拿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水族館的門。
“去哪裏?”她問,驚訝的看着他手裏的鑰匙,好奇心招滿了她整個大腦!他怎麽會有水族館的鑰匙?難不成去偷的?
一想到這個的可能性,妃璃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手指顫抖的指着他,“你,你……這鑰匙,該不會是你偷的吧!”
“本少看上去像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嗎?”
她點了點頭,随即在他威脅的目光下,又急忙搖了搖頭,讨好賣乖道,“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呸,不對,是風度翩翩才對,而且又多金,像你這種世間僅有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做那種偷雞摸狗,讓人不恥的事情!”
“阿鳕,我怎麽越聽,越覺得你這是在譏諷我!”他挑眉,這丫頭的話裏還真是聽不出半點讨好的誠意!
“有嗎?有嗎?”她眨眼,裝傻充愣的偏着腦袋,拍着他的肩膀,道,“這一定是你聽錯了,我怎麽可能譏諷你,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冷睿擎啞然失笑,這丫頭,越來越會說話,真不知道是好是壞!
看着冷睿擎都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妃璃鳕更是洋洋得意,看着他打開了水族館内的燈光,她不解,“我們到這裏來做什麽?”
“當然是完成我們未完成的事情!”
未完成的事情?她急忙後退了幾步,擡手橫在了胸前,警惕十足,“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手動腳,本姑娘一定讓你絕種!”
冷睿擎驚愕了一下,随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他擡起了頭,好像得看着她,“阿鳕,你在胡思亂想着什麽?我不過是帶你重新遊玩水族館,這難道不是我們未完成的事情嗎?”
“啊!這樣啊!”她驚訝了一下,尴尬的摸了摸滾燙的臉頰。混蛋,說話也不說清楚,害她誤會了!這下丢臉丢大了!
冷睿擎隻是笑笑,卻并沒有調侃她,反而伸出了手,“好了,我美麗的小姐,跟我一切遨遊這個水族館吧!”
她撇了撇嘴,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兩人并肩,朝着水族館内部走去!
每過一處,便能聽到冷睿擎含着磁性般的嗓音響起在寂靜的水族館裏,偶爾還能夠聽到鈴铛般歡快的笑聲。
水族館門口,林蘇晨屹立在門口,聽着從水族館内傳來的笑聲,他冰冷的眸子閃了閃,不禁有些動容!
“咳咳!老闆,你說得沒錯,那個女人确實是冷睿擎的弱點。”林蘇晨身後,刀疤男拄着一個拐杖,來到了他的身後,輕咳着說道,“不過,同時也是不可觸碰的逆鱗!”
林蘇晨眉頭一皺,“你怎麽不在醫院,跑到這裏來做什麽?你應該知道,你的傷很嚴重!”
“我知道,雖然傷口痛得難受,不過若是不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我怕我會更加的難受!”刀疤男看着林蘇晨,蒼白的臉上,那雙仿若經曆滄桑百态的眼睛,多了一點愁容,他勸說道,“老闆,放手吧!我們惹不起他,稍有差池,便是堕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疤哥,别在說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隻要好好養傷就可以了!”林蘇晨打斷了他,冷漠的說道,身後已然聽不到歡快的笑聲,唯有風飕飕吹打玻璃的聲音。
刀疤男深知他根本就沒有聽進他的話語,隻得歎息了一聲。
水族館内的盡頭,正好擺放了一張長凳,兩人坐在上面,妃璃鳕将頭靠在冷睿擎的肩上,輕聲的問道,“睿,你愛我嗎?不許說假話!”
“愛!”他沒有遲疑,便铿锵有力的回答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他的眸子裏含着溫柔的笑,“在你還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隻是你知道罷了!”
“我很小的時候?”妃璃鳕擡眼,好奇的盯着他,她怎麽不記得他們小時候有見過面?啊!對了,難不成是……
“咦!”她驚咦了一聲,撇了撇小嘴,“沒想到你小時候的口味真是獨特,我都在你身上留了口水,你竟然還喜歡我!我記得你那時不是一臉嫌棄嗎?”
“有嗎?”他捏着下颚,毫不知情的盯着她,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記得我那時候,明明就是深情款款的盯着你的!”
“噗!”妃璃鳕吐血,如果那也叫深情款款?她都要去撞牆!
她坐直了身體,心裏越發的疑惑了起來,看着他,質問道,“既然我在那麽小你就喜歡我,那麽你當初幹什麽還綁架我?”
冷睿擎尴尬的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我聽别人說,綁架能夠讓我在你心中樹立起地位!”
“咳咳!”聽到他的話語,妃璃鳕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