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病号在急救車上就進行了緊急輸血,急救車上自然無法檢測他的血型,但現在網絡非常發達,很多系統都是數據共享的,隻要知道了他的名字身份,查到血型不是什麽難事兒。
可他們畢竟沒有在那架航班上,之前飛機内部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知道,萬一這人是換座或者其它的什麽原因,導緻這個座位上的人不是羅睿,那麻煩可就大了。
一群人匆匆忙忙趕到病房,一名醫生反應最快,拿着平闆一頓操作,很快就調出了羅睿的基礎身份信息,大家湊過一看,這就是羅睿啊。
此時羅睿臉上的泡沫早就被清理幹淨,雖然面無血色,但看上去依然帥氣逼人,辨識度極高。沒有化妝等手段加持的自然帥,讓他與證件照的相似度極高,讓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是同一個人。
“沒錯!是他!”
“血型o,難道護士拿錯了血袋?”這份血型報告,是夾在羅睿出生證明裏的,不可能搞錯。
“怎麽可能?誰會犯這種錯誤!”
“就是,就算是實習生,也不會這種錯,更别說這次能來的,都是老護士了。”
“沒錯!是o型血!”羅睿雖然已經停止了輸血,但之前的血袋卻并沒有丢棄,一名醫生戴着手套翻看了一下,确認血袋沒有拿錯。
“那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他的身份資料有誤?”
“别讨論這些了,他的血液化驗好了沒有?”一名老醫生打斷衆人的讨論,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錯誤溯源可以之後再做。
“化驗室正在加急,馬上就能出結果。”護士長小心翼翼說道。
“來了!”醫院的效率很高,不到兩分鍾,化驗結果便傳到了在場醫師的平闆電腦上。
“什麽?!”
看到結果,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血型不明?”
搞什麽,現在這個時代怎麽還有不明血型?
與o型血相似度81%?
衆人有些明白爲什麽羅睿的血型标記是o型了,想來東沐那種小地方,儀器也不是多麽的先進,況且還是十多年前出生時的檢測,他們就算發現了什麽,估計也沒當回事。
可這卻給他們造成了太多的麻煩。
“現在怎麽辦?”
“沒辦法,這家夥的血型以前連記錄都沒有。”
“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呢?”
“按照記錄,他們的血型都不符,這家夥是變異血型!”
“變個屁,馬上安排人給他的親屬驗血,我現在不相信東沐醫院提供的任何報告!”
衆人點頭,東沐醫院還給羅睿寫的o型血呢,實在讓人無法相信他們的其他檢測。
“馬上去辦,可就算他們其中有匹配血型,時間也有些來不及了。”
“沒錯,我們到東沐的航路都已經被封鎖,隻能靠陸路運輸。”
“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聽說是遭遇了矽基獸。”
“沒錯,雖然還沒有官方通報,但收治的其他乘客,都說是被矽基獸襲擊了。”
“什麽矽基獸這麽厲害,竟然能襲擊客機?”
“不清楚,聽他們的描述,反正是挺玄乎的,我是沒猜到是什麽矽基獸。”
“也許是新的矽基獸,你自己猜不出來。”
“有道理。”
“别說沒用的了,這個羅睿怎麽辦?”
“隻能靠他自己了……”
“那不是等死?失血34%,又被輸錯了血型?”
“……”
——
“什麽?羅睿,好的,我馬上查一下。”
兩名老師除了受到了一些驚吓,精神有些疲憊,竟然神奇的沒有受到任何實質傷害,在簡單檢查後,他們便随着急救車輛,來到了醫院。
在路上,付老師便已經同學校進行了聯系,北山學院非常重視,每一個不按正常流程招收的學生,對他們來說,都是寶貝,務必不能有失。
“腿部受到兩道穿刺傷害,小腿還好,沒有傷及骨頭,大腿上的割破了股動脈?”
看着羅睿的病例報告,付老師驚呼出聲,李老師也是滿臉擔憂:“他現在如何?”
“血已經止住了,不過其中出了一點意外。”
“什麽意外?”
“病人是沒有記錄在案的稀缺血型,我們沒有相同的血型儲備……”負責接待兩位老師的醫生,仔細斟酌了一下說道。
“他還年輕,應該能挺過來吧。”付老師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醫生,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這個……如果僅僅是無法補血,可能并不足以形容此時的狀況。”醫生決定實話實說,畢竟這事兒真的離奇。
“什麽意思?”
“病人資料中的血型記錄不對,但我們在急救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合适,所以……”
“所以?”付老師一愣,随即便反應過來,如果不是旁邊的李老師眼疾手快,說不定他此時已經抓住了醫生的衣領:“什麽?你的意思是,你們給羅睿輸錯了血?”
“咳咳……”醫生退後兩步,幹咳兩聲,沒想到眼前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男人,并沒有表現的那麽文質彬彬,剛才他真的有被吓到:“可是這并不是我們的錯,那種時刻,誰能想到身份信息中存在錯誤。”
“他說的沒錯!”李老師拍了拍同事,示意他冷靜,這種事情,誰都不願意發生,之後他肯定會上報此事,查查當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那現在怎麽辦?”
“我們已經聯系了東沐那邊的同事,爲病人的家屬重新檢測血型,希望能找到可以匹配的供體。”醫生有些無奈,他們确實盡了全力。
“如果沒有呢?”
“那隻能靠病人自己了,他現在不但失血嚴重,還與新輸入的血液産生排異反應……”
“怎麽會這樣!”付老師抓了抓頭發,愣是薅下了兩撮,但他沒有感到任何疼痛,隻是不斷喃喃自語。
李老師拍了拍同事,這種情況,連專業對口的醫生都束手無策,更别說他這種外行了。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讓他也十分難受。
“現在隻能等待了嗎?”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醫生的語氣有些落寞。
房間中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