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扯開了嘴角,假裝破涕而笑,可是笑着笑着她覺得真累啊,反正這裏有沒有外人,她假裝個矯情個什麽勁啊?
白玉珏終于忍不住了,他伸手緩緩的将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不說一句話。
沈潇潇卻莫名的覺得委屈,她就是被人欺負的時候也沒覺得那麽難受過,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懷裏痛哭了起來,就連眼淚和鼻涕都抹在了白玉珏的白衣上也不管了。
白玉珏從來沒見過女孩子哭,俊眉其實有些微擰,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才能讓懷裏的小姑娘心裏好受些。
他本來說這些事情隻是不想讓她陷得太深,君胤寒是什麽樣的人他心裏比她清楚,他性情大變滿身戾氣,沈潇潇跟着他根本不會有什麽樣的好果子。
他也曾經相信過沈潇潇或許能夠化解他身上的戾氣,讓他回歸真正的自己,隻是自從皇帝的壽宴之上他便看了出來,隻怕不等沈潇潇化解他身上的怨念,他就已經把沈潇潇迷得七上八下了,恐怕兩個人都将不得善終。
隻是這話說出來難以說動沈潇潇,所以他才會退而求其次,想要把沈潇潇帶回臨城,至少他要保證這個姑娘不會因爲當時他糊塗的決定而毀掉,但他沒想到沈潇潇已然對君胤寒動了情,所以他想了想,隻能以江菱月爲借口。
卻不曾想,她已經固執到這步田地。
或許真如她所說的,她留下來不一定是爲了君胤寒,而是她心裏也有着屬于自己的執念,可不管如何,君胤寒的目的終究還是達到了。
歎了一口氣,白玉珏拍着她後背的手轉而移到她的腦袋上輕輕撫摸着,知道自己再難勸動她,于是便道:“你想留下來幫他我可以理解,可是又何必把自己搭進去?”
沈潇潇頓了頓,似乎是聽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是想了想也還是沒明白,幹脆不再糾結,而是繼續在白玉珏的懷裏抽抽搭搭的。
白玉珏看着閃爍着星光的夜空,他知道沈潇潇聽得見他的話,繼續道:“他心裏有怨念,做出來的事情或許會讓你覺得很勇敢,可是私人怨念不同于家國大事,一旦不小心,他毀掉的便是整個天下,你在旁伺候,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執念,難免會被他身上的戾氣所感染,你真的能确定,不會因爲他而改變自己的初衷嗎?”
沈潇潇雖然還在哽咽着,可是聽見白玉珏的話卻睜着眼眸在他懷裏靜靜思考了起來,其實她真的不太懂他說的話,君胤寒隻是想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難道這也有錯嗎?
“帝王之心是既夠狠又能谙天下之道,他心中隻糾結着過往的事情,滿身戾氣一心隻想複仇,你可曾想過,若是他哪日登上了帝王之位卻無帝王之心,這天下會如何?”白玉珏低眸去看她。
沈潇潇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連哽咽都忘記了,窩在他懷裏擡眸和他對視着,不解道:“可......可是,你也......也支持......支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