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怎麽表現？我幫你參考參考。”孟菲突然很好奇，李老師都準備了什麽。
“我準備去你爺爺那拿點人參鹿茸燕窩什麽的。你爺爺這些東西挺多，都是人家送的。他也不吃，放着也是浪費。”大不了就是被老頭子念叨幾句。
就是爲了孟菲這個孫女，他也會笑呵呵的拿出來。
“呵呵，那你就準備當肥羊吧。”孟菲呵呵一笑，無言以對。
“肥羊？”
“等着被宰呗，當初，我外公可是将我媽賣給了我老爹，你說你拿出那些東西，難道不是告訴他們你很有錢，等着被他們當肥羊宰？”
孟菲不想說長輩的壞話，但是要不和李老師透底，就怕也被宰了。
那時候兩人再成仇人就不好了。如果他知道了，原因接受，那就好。
要不願意，那長痛不如短痛。
隻不過，孟菲看了一眼廚房裏忙碌的老媽。
這些事，自己告訴李老師怕是不好。
“什麽被賣？”李老師整個人都震驚不已。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能多說，我想讓我媽來告訴你更好，你覺得呢？人參鹿茸就不要了，随便買一點營養品水果就好了，去了不要太熱情，也不用幹活，你自行體會。
隻不過，你要記得他們是他們，我媽是我媽就夠了。
如果你介意，也請你回來了再說。可以嗎？”孟菲認真的看着李老師，帶着懇求。
“乖乖，家人不需要這樣。”
李老師沒有說可不可以，但卻告訴她，家人什麽都不用說。
“蒽。”
孟菲笑着點頭。
初二一早，孟菲房熙，李爺爺一起回去。
羅珊和李老師去孟菲外公家。
他們在雅安市裏分開。
孟爺爺在年三十就回來了。家裏還喂着幾個雞，他可不放心。
聽到孟菲他們要來，孟爺爺早就泡好茶，拿出象棋，等着李爺爺上門。
經過和房熙的探讨，孟爺爺棋藝猛進，打遍天下無棋手，人家都不樂意和他玩了。
畢竟誰願意天天輸，還是在過年的時候？
所以聽說，李爺爺是來跟他下棋的時候，孟爺爺表示很高興。
李爺爺一到，一開始兩人還有點腼腆，一盤棋沒下完，就開始稱兄道弟。
“乖乖，去和房熙殺雞，我跟你李爺爺喝兩杯。”
“那感情好老哥，我帶了酒，五糧液。在家，他們都不讓我喝，說什麽三高，老哥你說，誰知道我還能活多少年，還不讓我喝酒，這不是誠心讓我死不瞑目嘛！
還不如讓我喝痛快了，活在當下，就是死了我也是高興的！”李爺爺對着孟爺爺大吐苦水。
“可不是，乖乖一回來就不讓我喝。你說如果不能喝酒，這活着有什麽意思？
五糧液不行，喝二鍋頭，帶勁！”
“那行，今天我就老哥了，老哥說喝啥喝啥！”
孟菲：……
……
雖說孟菲提醒了他，但是他還是覺得應該多拿點東西。
什麽腦白金，鈣片，阿膠，拿的兩隻手都提不下了。
羅珊看着那麽多東西，想說什麽，終究沒能開口。
來到古鎮，李老師顯得有些興奮。
對于君家的農家小院更是覺得喜歡。
羅珊看着緊閉的院門，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終于鼓起勇氣，敲門。
開門的是羅母。開門的時候她充滿了驚喜，在看到羅珊後，整張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媽”羅珊看到羅母的臉垮下來，心裏一陣抽痛。
“别叫我媽，我不是你媽。你不是有本事嗎？你還回來做什麽？讓你給點錢跟要你命似的，
你既然不管你弟弟，不管你爹媽，你就别回這個家！”羅母黑着臉，眼睛裏是憎恨。
羅珊看到老娘恨着她，心痛的不停後退，李老師趕緊扶住她。
“媽？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閨女，爲什麽？”羅珊捂着胸口。哭着問。
“爲什麽？那你爲什麽不給你弟弟錢？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弟弟沒錢，你弟妹帶着大寶回了娘家！你生來就是給你弟弟掙錢的！
現在你翅膀硬了，你不管你弟弟。
你弟弟去外面打工，也不知道吃沒吃好，穿沒穿暖。
你說，你怎麽能這麽狼心狗肺！要知道你會這麽不知好歹，我就不該把你撿回來，應該把你掐死！”
羅母面部猙獰，如同地獄出來的惡鬼一般。
“撿回來？”羅珊整張臉都沒了血色，她沖過來拉住羅母的大腿。
“媽，什麽叫撿回來？”
羅珊用力的搖着羅母的大腿。
“什麽什麽，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說……你滾開，你滾開……”
羅母一腳将羅珊踹開，立馬關門，上栓。
李老師将東西往地上一放，趕緊将羅珊扶起來。
羅珊搖搖頭，哭着不肯起來。
“媽，你告訴我好嗎？
這麽多年，我哥我弟吃最好的，我就隻能吃硬馍馍。
他們可以穿新衣服，我就是撿我哥的舊衣服，還得是他不要的。
他們可以有新書包，可以上大學，我就得辍學，我讀中專還是因爲我自己掙錢賺的。
爲了我哥女朋友，我爸可以拿着柴火追着我滿山跑。
我結婚，你們爲了都要錢就把我給賣了。
我永遠我做不完的農活，做不完的家務。
從小，我爸一不樂意就往我身上招呼。
你天天說你是怎麽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我拉扯大。
我就該報答你們，我的工資不是給我哥就是給小弟。
你說我該養他們。
每次回來，你們都不待見孟菲。
還要求我給錢給他們。
你從來不會想我會不會因此過的不好。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并不是因爲你們重男輕女嗎？”
羅珊不敢想，曾經羅母是她對娘家唯一的一點念想。
因爲，當她被打的遍體淩傷的時候，是羅母哭着給她擦藥。是她一直守着她。
所以，她可以忍。忍十幾年。
她告訴自己，父母隻是重男輕女。始終把她當成一家人。
而現在，羅母情急之下說出的話，讓她更是痛不欲生。
如果是重男輕女，那不過是封建思想，但，如果不是……
那麽，曾經的一幕幕，算什麽？
羅珊在他們的眼裏怕隻不過是牲口罷了。
可以幹活，心情不好可以打罵，可以掙錢。
李老師沒想到羅珊的過去會這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