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吓壞了孟楓。
“乖乖，不哭。哥哥去洗涑一下再和你說好不好？”孟楓皺着眉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道。
“蒽。我媽也來了，在廁所呢。”孟菲點點頭。提醒孟楓道。
孟菲也知道現在大哥的樣子被老媽看到了。就等于大爹知道了。
大爹不得從家裏殺過來。
孟楓的辦公室裏有休息室和廁所，廁所裏還有洗漱用品。
廁所裏，孟楓看着鏡子裏陌生的自己自嘲一笑。
怪不得乖乖會吓到，看起來跟鬼也沒兩樣了。
孟楓用熱水洗了臉，刮了胡子。
看起來也沒比剛才好多少。
爲什麽孟楓會這麽頹廢呢。
大概是愧疚吧。
就做昨夜，孟楓打電話給大師兄。才知道，歐陽雅去了藥山的藥園。.
一旦進去，沒有師公的允許是不可能出來的。即使是他的孫女也不可能。
孟楓聽着大師兄的每一句話都震驚不已。
“孟楓，早在六年前，我們就知道小雅喜歡你。那時候的她才十四歲。她斬釘截鐵的對師傅說說，她喜歡你。要當你的新娘。她說，她會證明給我們所有的人看。她是認真的。”
“怎麽會呢，她當時那麽小。怎麽會知道親情和愛情的區别。”孟楓不敢相信。
“她知道，你很努力，是天才。所以她每天晚上都努力念書，想要跟着你的腳步。連師父都不敢相信，那個一心想要玩的小女孩是這麽的執着。這麽的努力。這麽的倔強。”
“……”孟楓沉默不已，另一隻手緊握拳頭，指甲已經插入手心卻不自知。
“你記得嗎，有一年你說想念家鄉的抄手，小雅雅便去學。即使手指被切傷了，她還笑着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小雅不是說那是買來的嗎？”
孟楓記得，那時候歐陽雅說是買來的。自己還笑着說味道不錯。
此後的一個星期自己每天都能吃到抄手。最後都膩了。
“那時候，你喜歡看繁體字的孤本你記得嗎？小雅便去藏書閣偷，那麽高的架子，她從三層樓的高度掉下來摔傷了膝蓋。直到現在，下雨天她的膝蓋還是會痛。”
“小雅說，那是師傅給我看。”
孟楓記得，當時小雅說那是師父給的。
“師父确實要給你看，但是小雅不知道啊。她隻知道她要做你開心的事。你所有想做的事。你要讀大學，她陪你。你要回老家她追你。你說，你喜歡長發女孩她便長發及腰。你說你喜歡安靜，她便安靜。我甚至不懷疑你叫她去死，她也會去。孟楓，作爲師兄，我不會幹涉你們的感情生活。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她了！你就幸福的生活下去吧。祝你幸福！小雅已經去了師公那裏。她說，也許十年二十年過去了。當她看到你兒孫滿堂的時候，她就能雲淡風輕的祝福你了。”
大師兄是什麽時候挂電話的孟楓不知道。
孟楓更不知道當年那個小小的女孩是用什麽樣的心情，追逐在自己的身後。
孟楓的心亂了，他拿出已經很久沒有抽的煙。
抽了一根又一根。
煙味環繞。孟楓才能好受一點。不過一個晚上，孟楓就變成了孟菲看到的樣子。
打開水龍頭，孟楓捧起水不停的澆在自己的臉上。
冰冷的自來水，讓孟楓的意識清醒了很多。
用毛巾擦擦臉。孟楓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小楓，你是一夜沒睡嗎？眼睛這麽紅。出門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大姐看到得多心痛”
孟菲看到孟楓的樣子都覺得觸目驚心，更别說羅珊了。
“沒事的二嬸，這兩天手術多，熬了幾個通宵。等我休息幾天就會好的。”孟楓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臉道。
“你一會下班了就來家，我給你們兄弟倆做點好吃的補補。叫上小磊啊。還有房熙。”羅珊想着就恨不得現在馬上去菜市場。
“好，二嬸你們今天來有什麽事嗎？”孟楓看着兩人道。
“我想着帶乖乖來做檢查，結果化驗室人太多了。就想帶你這來把把脈。”
一聽孟菲的事，孟楓緊張的拉着孟菲坐下
“乖乖你哪裏不舒服？”
“沒有啦。我沒有不舒服，是媽大驚小怪非要來看看的。”
孟菲很是無奈的說。
孟楓讓孟菲将手伸出來，自己不看看不放心。
孟楓認真的把了好幾次，這才松了一口氣。
“二嬸，乖乖沒事。不過還是要好好照顧自己。”孟楓對着羅珊笑着道。
孟菲背着羅珊朝着孟楓吐舌頭，你自己都不好好照顧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小楓你什麽時候下班，一會帶着小磊來吃飯。我和乖乖去買菜。”
聽到孟楓說沒事，羅珊才放心不少。
“媽，你先回去。我等哥。”孟楓想了想對着羅珊道。
“也行，你别忘了給房熙打電話啊。”羅珊點點頭道。
“知道啦！”
羅珊離開了，孟菲跑到孟楓的座位上坐下。
兩隻手靠在桌子上拖着下巴。看着孟楓。
“乖乖，你這是做什麽？”孟楓看了乖乖的樣子好笑不已。無奈的看着孟菲。
“哥，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的？趕緊的，不要逼我用刑啊。”孟菲一臉嚴肅的瞪着孟楓。
孟楓在孟菲的對面坐下。
“一點小事，沒事的。以後不會了。”
孟楓怎麽可能說呢。自己可是大人，還要一個小丫頭操心自己的事。
“好吧，你要真的知道才好，哥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唉！”孟菲也知道，自家的大哥不可能告訴自己。
“知道了，小管家婆。以後不會了。”
即使沒有孟菲，孟楓也能調整過來。
孟楓是被愧疚占據了内心，還有對小雅的心疼。以及一種自己捉摸不透的心情。
不能掌控自己心情的感覺糟糕透了。
孟楓是誰？那個年少離家，學成歸來的天之驕子。
他怎麽可能會頹廢。怎麽允許自己頹廢。
隻是，對小雅他沒辦法再單純的當做妹妹了。
那不是妹妹是什麽呢？
也許要孟楓自己才知道。